我是個 beta。
今年是我給 alpha 上司當人形抑制劑的第三年。
他的白月光 omega 回來了。
於是我連夜收拾東西跑路,卻在機場被上司抓了個現行。
對方咬牙切齒:「想去哪啊?」
我幹巴一笑:「來給你白月光接機你信嗎?」
1
【御江苑,速。】
看到這條消息,我長嘆了一口氣。
靳承又犯病了。
此時我剛應付完我媽介紹的相親對象。
剛把一身白茶味洗幹淨。
晚上九點。
我又掏出了一桶一升裝的香水,熟練地把自己從上到下噴了個遍。
然後打車出發。
靳承,一個易感期混亂的頂級 alp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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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 omega 求著他標記,他一個都不入眼。
偏偏盯上了我這個沒有腺體的 beta。
隻因我長得跟他白月光有幾分相似。
入職第二天就問我有沒有興趣發展一下副業。
因為薪資過高,我答應了。
左不過是給他咬一咬,我一點不虧。
沒想到這一咬,就長達三年。
出租車Ŧűₕ到地方停下。
司機還好心提醒我,發熱期快到了的話最好不要晚上出門。
給我說得心頭一暖。
可惜我是個 beta,這輩子都不會有發熱期。
2
靳承的保鏢給我開門的時候手都在抖。
我皺了皺眉。
alpha 之間的信息素互斥,等級高的還會壓制等級低的。
他的保鏢單拉出去也是非常厲害的 alpha 了。
這會居然被靳承的信息素壓成這樣。
他這次到底是失控得多厲害啊。
我心裡有些發怵。
進門的瞬間,我就被他扯進了懷裡牢牢鎖住。
靳承眼眶通紅,發瘋一樣地咬我的後頸。
也許是沒找到地方注入信息素。
他越發焦躁,把我脖子啃了個遍,手甚至探入後腰。
被我急忙制止。
「靳總,那是另外的價格。」
那真是另外的價格。
當初隻說給他咬咬脖子就好了。
靳承是真瘋了。
人話都聽不懂。
他一隻手鎖著我的腰,一隻手固執地往下探,嘴裡不停呢喃:「信息素呢?」
我費勁從兜裡掏出另一瓶小點的香水,往空氣裡噴了噴。
靳承更瘋了。
「不是這個,不要這個。
「老婆,求你,我想要……」
不是這個是哪個啊大哥?
這香水還是你送的呢。
不就是你照著你那心愛的白月光,一比一țŭ₅專門配的嗎?
我狠狠嘆了口氣,把自己從他的桎梏中拔了出來。
靳承懷中落空,眼淚跟著掉了下來。
我目瞪口呆,悄悄掏出手機錄了個小視頻。
然後找了個止咬器給他戴上。
真遭不住了。
我脖子都破皮好幾處了,火辣辣地疼。
3
冷靜一會後,靳承坐在地上哭。
我坐在沙發上平復情緒。
思考著到底是啥能把他刺激成這樣。
過去的三年裡。
他雖然也瘋,但還能控制。
易感期到的時候也就是抱著我睡覺。
忍不住了就拿我脖子磨磨牙。
兩三天就好了。
這次真是瘋出了新高度。
我掐著眉心,給獨自落淚的靳承打了抑制劑。
問他:「要一起睡覺嗎?」
他答應了。
失魂落魄地摟著我縮進了被窩裡。
他哭了小半宿。
眼淚沾湿我大半衣服。
我頭疼,身上湿答答的又睡不著,索性開始刷手機。
這一刷我就知道靳承為什麼瘋了。
他的白月光 omega——白依訂婚了。
對方是 h 國首富最小的兒子。
訂婚宴辦得華麗又隆重,佔據了娛樂頭條巨大的版塊。
我嘖嘖稱嘆。
靳承從我身後抬起頭:「老婆,你在看什麼?」
在看你的綠帽。
我火速收起手機,怕再刺激到他。
「沒什麼,快睡吧。」
「老婆你剛剛是不是在看別的男人?」
「我沒有。」
「那你把手機給我看看。」
我:「?」
無奈之下,我把手機遞給了他。
靳承瞥了眼屏幕,眼淚掉得更兇了。
「你不僅看男人,還一次看兩個。」
……
你易感期結束後會後悔的。
真的。
4
之後幾天我一直留在靳承家。
我倆的對話包括但不限於:
「老婆我想標記你。」
「我是個 beta,你標記不了我。」
「老婆親一口好嗎?」
「不好,那也是另外的價格。」
「老婆你不愛我了嗎?」
我一個頭兩個大。
在心裡破口大罵,愛個屁!
老子圈夠錢就跑路。
這日子真是一天都過不下去了。
好消息。
靳承易感期結束了。
從今天早上他起床我就發現了。
居然沒有黏糊糊地喊我老婆。
心裡隱秘的角落有點空落落的。
我懶得細想,直接禮貌告辭。
靳承眸色翻滾,他幾度欲言又止,最後隻說:「我派人送你回去。」
有車不蹭白不蹭。
5
翌日,我收拾整潔。
剛想照例給自己噴點香水,卻忽然想到他白月光訂婚了,現在再讓他聞到熟悉的味道,雪上加霜。
於是我收起了香水。
入職三年,第一次清爽地上班。
總裁助理的工作不算麻煩,就是跟總裁本人的接觸有點多。
我倆都心照不宣。
不提易感期發生的事。
這麼多年一直這樣。
但今天靳承有點不一樣。
他多次「不小心」路過我的工位。
我覺得奇怪,於是主動問他:「靳總,有什麼事嗎?」
「你今天怎麼沒噴香水?」
這是在嫌棄我不像白依了?
我大受震撼。
人家都訂婚了,你還愛成這樣啊?
白月光的威力真是不容小覷。
還好我早有準備,掏出了隨身攜帶的小瓶香水,庫庫往自己身上噴。
靳承滿意了。
他嘴角微微上揚,老實回了他的總裁辦公室待著。
6
臨下班時,我收到一條短信。
是前幾天我媽介紹的那個相親對象發來的。
邀請我一起吃晚餐。
我擰眉,下意識拒絕。
卻沒想到他已經在公司樓下等我。
價值不菲的轎車停在大門口,引得人人側目。
見到我過來甚至高調打招呼。
霎時間,所有目光都聚焦到了我身上。
我頭皮發麻。
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
最後我還是坐上了轎車,打算說清楚:
「抱歉啊王先生,我暫時沒有戀愛結婚的想法。」
「連讓我追求你的機會也沒有嗎?」
「沒有,而且你今天的行為讓我很困擾。」
王昌大概是ẗũ̂ₜ沒想到我說話這麼直。
他愣住了。
好一會才接著說:「那做朋友可以嗎?我保證,不會再讓你感到為難。」
話都說到這了,我隻好答應。
「那今天的晚餐,隻是普通的朋友聚會,可以賞臉一起吃個飯嗎?」
人在社會走,還是得少樹敵。
朋友吃飯而已。
我又答應了。
到餐廳後,王昌略微尷尬地叫人撤走了那些曖昧的裝飾。
真就朋友吃個飯。
席間聊天還算熱絡。
王昌是個很有禮貌、很謙和的人。
跟靳承那條瘋狗完全相反。
不知怎麼的,我想到了靳承之後思緒忽然不受控制了起來。
我無端地想到他坐在地上哭的樣子。
想到他喊我老婆的樣子。
想到他埋首在我頸間控訴我看野男人的樣子。
越想越覺得不對勁,身體熱得要命。
7
我倏地抬頭,死死盯住了王昌。
他一改溫和的表情,臉上全是得逞的奸詐。
靠。
我站起來就想往外跑。
可是四肢發酸,我險些摔倒,被他撈在了懷中。
我想大聲呼救,聲音也被他堵在掌心。
「抱歉,我伴侶發熱期到了。」
他聲音不大,剛好讓周圍的人都聽到。
發熱期,多麼合理的借口。
可老子是個 beta!
我手腳並用掙扎著。
餐廳中其他人卻都移開了目光。
不看發熱期的 omega 是個好習慣。
我國在這方面的教育做得真好。
但我的心可就涼透咯。
眼看自己就要被拖上車。
理智也已經被藥性衝到所剩無幾。
我咬著舌尖,靠著疼痛堪堪維持清醒罷了。
一旁忽然蹿出個身影。
我斜著眼睛一瞥,這不靳承嘛?
他臉黑如鍋底,好像放了不少信息素出來。
路上不少行人都難受得蹲了下去。
王昌也不例外。
他掐著我的手松了點。
我趁機掙脫,飛快往靳承所在的方向倒。
男人迅速接住了我,身體一僵,隨後胸膛劇烈起伏。
他生氣了。
我遲鈍地想。
王昌已經被靳承的信息素壓到跪在了地上。
他想跑。
靳承直接摟著我一腳踹了上去,把他踹飛出三米遠。
幾個黑衣保鏢跑了上去。
後面的事情有他們善後。
靳承抱著我上了車。
司機很有眼力見地升起了隔板。
我徹底放松下來,理智隨之告罄。
8
狹小的空間裡,兩人的呼吸交融在一起。
我渾身燥熱,隻有貼著他的地方感到涼快。
我忍不住,對著他上下其手。
「靳承,我好熱。」
靳承按住我的手,咬牙切齒:
「再開快點,通知醫生,立馬來我家。」
我已經開始扯自己的衣服了。
肌膚觸及空氣冒出一層細細的雞皮疙瘩,但還是熱得要命。
無名火從身體深處騰起,燒得我四肢百骸都發燙。
「靳承,幫幫我。」
靳承眼底泛紅,他低低罵了句髒話:
「林疏,這是你自找的。」
嗯嗯嗯就是我自找的。
此時我的腦子裡隻剩下黃色廢料了。
靳承扯開自己的領帶,一把纏住我的手腕壓在頭頂,吻了上來,雙唇相貼。
我控制不住地索取更多。
到家後,他抱著我踹開家門,徑直略過了等在客廳的醫生,將我丟進了房間。
醬醬釀釀後,我藥效過去,人也開始清醒。
但靳承又又又易感期了。
對。
他的易感期已經混亂到別人一年三四次,他一個月三四次了。
哭包靳承再次來襲。
我一邊按著自己酸脹的腰,一邊還得哄他,哄著哄著又後門失守。
「靳承你別咬我了!
「我沒有信息素也不會懷孕!
「不許邊哭邊……」
顛鸞倒鳳好幾天。
我躺在床上累得直抽抽。
靳承也累,他埋在我胸前,鼻尖還懸著淚呢就睡了過去。
我抽空看了眼手機,登時如遭雷擊。
白依——靳承的白月光 omega 逃婚了。
據 h 國的報道,人已經在回國的飛機上了。
9
靳承抬頭,啞著嗓子:
「老婆,你在看什麼?」
在看你心目中的真老婆。
我思考了半晌。
得跑。
真得跑。
替身得有替身的自覺。
於是當晚,我趁靳承睡覺,連夜跑路。
隻留下一封辭職信。
第二天天沒亮我就到了機場。
值機都值完了突然被告知無法起飛。
我眉心狂跳。
下一秒,一道聲音貼著我耳邊響起:
「林疏,想去哪啊?」
靳承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聽得我毛骨悚然。
「睡完就跑,你他媽當我是什麼?」
我腿肚子都在發軟。
這是在幹什麼?
有那麼一瞬間,我以為自己是古早霸總文裡帶球跑的主角。
但一般他們都能跑成功。
我沒有。
我被當場逮住了。
我用力閉了閉眼睛,深吸了一口氣。
轉身,揚起笑臉。
「來給你白月光接機你信嗎?」
靳承冷呵。
「你覺得我信嗎?誰家好人接機拉個行李箱?」
我垮下臉,抱著包裹靠著行李箱緩緩蹲下。
靳承一怔,表情柔和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