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剛過,閨蜜突然跟我說,「國慶七天,我都跟孟慶在一起。」
怕我聽不懂,她補充道,「在賓館,沒出門。」
聽懂她的暗示,我眼前一黑差點暈倒。
「為什麼是他?」我帶著哭腔質問,「你明知道我喜歡他,三年了……」
「你這麼笨,我不是怕你遇人不淑嘛。」
她笑嘻嘻抱住我,「我好心幫你試探他,你怎麼能怪我呢?」
語氣一如既往地溫柔。
可牆角的穿衣鏡,卻映出她冷酷得意的眼。
後來,她和一個富二代談婚論嫁時,卻慌了。
「思涵,他很看重女子貞潔,你陪我做個修復手術好不好?」
她死死抓住我的手,哀求,「用你的身份,這樣我就安全了……」
我好說話地幫她預約了手術。
轉頭找到她未婚夫,丟去一張聊天截圖。
1
國慶長假結束,我滿身疲憊回到深城。
剛打開家門,就看到閨蜜王姍穿著吊帶,靠坐在沙發上玩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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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色紅潤,皮膚好的像是會發光。
和我的困頓萎靡形成鮮明對比。
「姍姍,我回來啦,一個星期不見,想我沒有啊?」
我放下行李箱,邊換鞋邊跟她打趣。
「當然想啦,吃不到你親手做的營養餐,我都瘦了好幾斤呢。」
「我的好思涵,給我帶什麼好吃的啦?」
她放下手機朝我跑來。
「還是這麼饞,給你帶了你最愛吃的糕點,在行李箱,你自己——」
我話還沒說完,王姍就熟門熟路打開我的行李箱,蹲在地上翻找起來。
她的長發從肩頭滑下,我一眼注意到她脖子。
側面有幾處暗沉的紫斑。
雖然我未經人事,卻也能辨別出,那不是蚊蟲叮咬後留下的痕跡。
而是吻痕。
「姍姍,你戀愛啦?」
我皺了皺眉,忍不住問她。
從沒有聽她說過喜歡誰,這進度,是不是太快了點……
「啊,為什麼這麼問?」
她抬頭看我,一臉詫異。
我指了指她的脖子側面,「上面有印子……」
「哦,這個啊。」
她摸了摸脖子,突然開口,「國慶七天,我都跟孟慶在一起。」
像是怕我聽不懂,她補充了一句,「在賓館,沒出門。」
聽懂了她的暗示,我眼前一黑差點暈倒。
她說的孟慶,是我暗戀了三年的男上司。
初入職場,我什麼都不懂,處處碰壁。
是孟慶不厭其煩地指導我,鼓勵我,手把手教我,幫我適應職場,完成從大學生到企業職工的身份轉變。
我感激他,仰慕他,喜歡他,一直默默地關注他。
卻因為性格內斂害羞,一直不曾說出口。
隻敢把所有心事說給王姍聽。
我也跟王姍說過,想在國慶節後跟孟慶表白。
而我的好閨蜜,嘴上說著我眼光不好,不明白我為什麼會喜歡孟慶。
私下裡卻背著我,在國慶期間,和她瞧不上的孟慶在一起了。
2
「為什麼是他,天底下男人那麼多,你為什麼偏偏是他?」
我不敢置信,幾乎是帶著哭腔質問王姍,「你明知道我喜歡他,三年了……」
「我知道啊,但你這麼笨,我不是怕你遇人不淑嘛。」
她站起身,笑嘻嘻抱住我,「思涵,我好心幫你試探他,你怎麼能怪我呢?」
語氣一如既往地溫柔。
可牆角的穿衣鏡,卻映出她冷酷得意的眼。
隻是那抹陰冷一閃而過,快的像是我出現了幻覺。
「你幫我試探孟慶,所以和他睡了?王姍,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一把推開她。
荒唐,實在荒唐。
她是怎麼有臉說出這種話的。
「對啊,很遺憾,他沒有通過考驗,不是你的良人。」
「再說了,你們又沒在一起,我這不算插足。」
「剛好斷舍離,乖啦,下一個更好。」
她歪頭想了想,「要不你考慮一下我表弟唄,他都追你一年了。」
我冷笑出聲。
她表弟楊令凡上的是大專,畢業兩年了還在家裡啃老。
先前追過我一陣,我明確說過不喜歡他。
而王姍,明顯已經忘了。
「我對你弟弟沒興趣,我隻想問你一句話。」
我死死盯著王姍,「你喜歡孟慶嗎,會好好愛他嗎?」
「他又不是我男朋友,我為什麼要愛他?」
她看著我,表情純情且無辜,「玩玩而已,我又不是玩不起。」
像是被當頭一棒,我陡然失了力氣,差點摔倒。
我這才知道,我放在心尖尖的人,隻是我的好閨蜜打發時間的玩物。
那一晚,我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明明困得不行,卻怎麼都睡不著。
我跟王姍高中就是好朋友,後來考上同一所大學,畢業後留在同一個城市工作。
我以為,我們會一直好下去,做一輩子的朋友。
卻沒想到,相識相知十年,到頭來,她親手在我的心上刺了一刀。
好疼。
淚水漸漸浸湿了枕頭。
3
第二天,我頂著兩個熊貓眼上班。
被孟慶發現,他問我是不是生病了。
一想到王姍身上的痕跡,以及他們的國慶七天,我就無法直視他這張臉。
我搖了搖頭,跟他擦肩而過。
整整一天,除非必要,我拒絕跟他有任何私下溝通交流。
隻認真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
以前在他身邊每一秒都是我的小確幸,現在卻成了煎熬。
七天長假,攢了太多的樣品需要整理送檢。
我在公司加班到很晚才下班。
在公司樓下等車時,一輛車停在我面前,熟悉的車型讓我的心咯噔一跳。
車窗降下,果然,是熟悉的那張臉。
「思涵,沒開車嗎?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孟慶探出頭,笑著跟我打招呼。
「不用,我叫車了。」
我禮貌地後退兩步,垂下頭查看手機。
孟慶卻突然打開車門,徑直走到我面前拽住我胳膊。
「思涵,你今天一天都在躲我,我做錯什麼了,你告訴我好嗎?」
他聲音激動,語氣熱切。
「孟總,請叫我小陳,還有,松手。」
我抬起胳膊,看著他抓我的手。
「思涵,你到底怎麼了,為什麼突然跟我這麼生分了?」
他眉頭緊鎖,不依不饒。
「想知道為什麼,看那裡就知道了。」
我視線後移,看向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路燈下看著我們的人。
是王姍。
孟慶看到王姍,眉頭不自覺跳了跳。
一輛車在不遠處停下,打起雙閃,是我網上叫的車。
「思涵,你聽我解釋,我——」
孟慶匆忙回頭,想跟我說什麼。
「孟總,您是有女朋友的人,跟女下屬相處,還是注意保持分寸的好。」
我直接甩開了孟慶的手,大步走向網約車。
「思涵,你誤會了,她不是我女——」
孟慶大聲衝我喊。
我直接鑽到車裡,關上門,將他的聲音隔絕在外,揚長而去。
不管他跟王姍有沒有確定關系,對我而言都不重要。
我隻知道,他跟王姍發生了關系,我再喜歡他,也隻會遠離他。
從此,安守一個下屬的本分。
4
那晚,王姍沒有回家,還在半夜給我發了張照片。
照片一角,是孟慶熟睡的臉。
我愣愣對著照片看了很久,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感受。
最後幹巴巴回了個【1】。
想了想,又回了一句:【照片拍得不錯,以後別發了,別逼我拉黑你。】
她回我:【沒良心,姐是在幫你祛魅,相信我,看多了就免疫了。】
語氣熱絡,好像我們之間不曾產生龃龉。
我沒有回復。
王姍沒有再說什麼。
從那天起,她頻繁出現在我公司樓下,隨後,開啟了和孟慶同居的生活。
個人物品,也陸陸續續往孟慶家裡搬。
一個是曾經的好閨蜜和現任室友,一個是曾愛慕的男生,就算我刻意躲著他們,也沒有多大的閃躲空間。
我不動聲色地物色起新的單位,成功託獵頭把我引薦給新公司。
憑借三年的進取學習和經驗累積,很快在新公司站穩了腳。
我天真地以為,我可以跟我的難堪感情史說 byebye 了。
不承想,王姍竟送了我一份「大禮」。
……
轉正那天,部門領導要給我開歡迎會。
因為是周五,周六日不用上班,聚餐之後 KTV,一群人烏泱泱鬧騰到凌晨一點多才散。
回到家,我匆匆洗漱完,倒頭就睡。
半夜,臥室門被推開。
盡管對方動作很輕,但門框隔音條發出的動靜還是驚醒了我。
我借著窗簾縫隙透出的微弱光線看向門口,一個瘦高的人影鬼鬼祟祟朝床邊走來。
「王姍?」
我疑惑地問了一句。
剛說完,我就覺得不對,王姍沒有這麼高。
不待我反應,那個人影就朝床上撲來,死死將我壓住,急切地撕扯我的衣服。
滾燙的呼吸落在我脖頸。
黏膩的,腥臭的。
巨大的恐懼將我籠罩,我使勁掙扎,卻怎麼都掙不脫鉗制。
隻能強迫自己冷靜,佯裝力竭放弱了反抗。
然後,在對方起身脫衣服時,膝蓋狠狠朝他雙腿間撞去。
5
「啊——」
對方發出一聲痛呼,栽倒在我身側。
我迅速翻到床邊摁亮床頭燈,抓起邊上直徑十二公分的的水晶球擺件朝他頭上砸去,一下又一下。
對方疼得嗷嗷直叫,我也沒停手。
渾然不顧身上的真絲睡裙已經被他撕成爛布條,處處走光。
以前我從不打人,但今晚,不讓他失去行動能力,受傷害的就是我。
溫熱的鮮血濺在我手上,臉上,身上……
卻不足以壓下我心底的惶恐。
「陳思涵,別打了,我是楊令凡!」
對方掙扎著推開我,連滾帶爬躲到窗戶邊,害怕地瑟瑟發抖。
聽見這個熟悉的名字,我的動作頓了頓。
「楊……楊令凡?」
我摁亮房間頂燈,目光落在他臉上,「王姍的表弟?」
「是,我是,嗚嗚嗚嗚別打了……」
他捂著頭,痛得眼淚鼻涕一起掉。
我卻眼尖地注意到他口袋滾落的寒芒——
赫然是一把折疊水果刀。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怎麼進來的?」
我抬腳把水果刀踢遠,質問。
水晶球已經裂開了,我從床頭櫃翻出筋膜槍拿在手上當武器。
這個筋膜槍形狀小巧,卻重兩三斤,比水晶球好使。
「我房子到期,住不起酒店,想在你這裡借住一晚,就找表姐要了鑰匙,隻不過走錯房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