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期待》, 本章共3390字, 更新于: 2025-02-06 16:10:32

那天之後,我再也沒去學校。


遠在千Ţúₓ裡的未婚小姨聽到我的遭遇,不顧一切地來救我出水火,讓我離開了那個滿是痛苦記憶的地方。


我知道陳祁則大概是不記得我的。


因為他隻是在一個再平常不過的下午,出手相助了一個在困境裡的女同學。


但我記得他。


所以在大四實習那年,我去了離他學校很近的區域,在路旁隔著玻璃,與在貓咖店裡逗貓的他遙遙相望。


這是緣分嗎?


大概是吧。


14


回到家時。


我在床上呆坐了很久。


我站在陽臺,看向樓下時有些驚訝。


陳祁則靠在車身,指尖點燃著一抹猩紅,微風吹過他的額發,他的鼻尖似乎有些泛紅。


煙霧繚繞間,我看見他眉間的陰鬱。


我不太喜歡煙味。


在我的印象裡,我父親家暴我母親後,會點燃一根香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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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對這樣的煙霧,我總是厭惡的。


但在跟他談戀愛的時候我從來不曾說過。


但不知道為什麼。


他似乎注意到了這一點。


在我發覺的時候,他已經很久沒抽煙了,隨身攜帶的變成了戒煙糖。


此時看見他的樣子,心中泛起一些不可名狀的情緒。


我低垂著眼,拉上了窗簾。


15


我將自己全身心投入到工作當中。


領導單獨叫我進辦公室。


「西部地區有個項目,但是要去三年,我這邊比較看好你,待遇也比現在好,你還缺乏這方面的經驗,我覺得對你來說是個不可多得的歷練,你願意去嗎?」


我抿著唇。


「能不能讓我再考慮考慮?」


「可以,三天之內,給我一個答復。」


剛出辦公室,我的手機鈴聲就響了。


我接起來。


「喂?」


「是陳先生嗎?這邊有個快遞需要您籤收一下。」


陳祁則?


「我不是,您送錯地址了。」


快遞員又重復了地址。


是我的沒錯。


我閉上眼睛,有些無奈。


「您先把它放在驛站吧,我現在走不開。」


等我下班回家時,才發現陳祁則寄了很多快遞來。


有西裝,有內褲,還有一些日用品,甚至有避孕套。


我煩躁地將他的手機號碼從黑名單裡拉出來。


打過去的時候,他的心情似乎很好。


「喲,這不是我前女友嗎?」


「陳祁則,你的東西寄錯地址了,你自己過來拿還是我給你寄過去?」


我現在的住址離我的公司比較近。


陳祁則也經常過來住,所以默認地址也是我這裡。


「什麼東西?」


我耐著性子:「西裝、日常用品、香水,還有……」


我的視線落在那個盒子上,陳祁則從來不在網上買這個。


「哦,那可能是把房子騰出來給下一任的用品。」


我不耐煩地打斷他:「陳祁則,到底是你自己來拿,還是我給你寄回去,或者我直接扔掉?」


那頭沉默了。


半晌後。


「我自己來拿。」


「半小時能到嗎?」


「可以。」


16


我不太清楚他的執念是從哪裡來,為什麼要做這麼幼稚的舉動。


我將所有物品收拾好,放在樓下,兀自坐在椅子上等他。


手指輕輕敲著手機殼,思考著自己要不要去接手那個項目。


三年時間,回來之後有很大機會升職加薪。


待遇也比現在好上不少。


我在猶豫什麼呢?


連我自己都不知道。


眼前投下一大片陰影。


陳祁則擋在我身前。


我眯了眯眼,朝堆著的箱子揚了揚下巴。


「都在那裡了,你拿回去吧。」


他深呼了一口氣。


「好。」


他轉身時,我叫住他。


「手機給我一下。」


他照做了。


我熟練地解鎖,再點開他手機裡所有的購物 App,將我的地址一一刪除。


陳祁則臉色有些沉,冷笑了一聲:「聞月,你好樣的。」


我點頭,轉身上樓。


「我也這麼覺得。」


我住的是老居民樓,以我現在的工資,隻能租一個比較大的一室一廳。


等我到三樓,打開房門時,身後傳來很急的腳步聲。


我疑惑地往後轉身,卻被一隻大手帶進房間。


陳祁則的吻壓了下來。


他的手撫在我的脖頸處,讓我仰頭與他接吻。


我與他太過熟悉。


他的吻帶著十足的侵略性。


單手控住我作亂的雙手。


情急之下,我咬破他的唇。


他痛呼一聲,再度壓了上來。


血腥味在我們的唇齒處快速蔓延。


我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終於掙開了他。


我揚手給了他一耳光。


他不偏也不躲,硬生生挨了一巴掌。


他的皮膚白,臉上迅速出現一道清晰的指印。


我擦掉嘴唇上的血,冷聲道:「你有病嗎?」


陳祁則眸中有幾分湿潤,但很快又恢復成混不吝的模樣。


「不能打個分手炮,接個分手吻不行嗎?」


我厭惡地抬眼與他對視。


「滾。」


17


我以為我和陳祁則的羈絆會就此結束。


直到我的狗丟了。


我焦急尋找六斤的時候,蓁蓁給我發來消息。


她還沒刪掉陳祁則,給我發來了他朋友圈的截圖。


「六斤判給陳祁則了?」


我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吐槽道:「我也不知道他抽了什麼ṭŭ₄風。」


截圖裡,陳祁則的手正撫摸著六斤的狗頭。


六斤真的是個舔狗,幾天不見陳祁則,巴不得舌頭都附在他手上。


不得不說。


雖然六斤是陳祁則送給我的,但陳祁則在它的成長裡也並未缺席。


相反,我剛畢業時特別忙。


幾乎有幾個月的下午都是他在遛狗。


六斤喜歡他也無可厚非。


但是陳祁則來偷狗這一件事幾乎讓我大跌眼鏡。


我前陣子答應了去接手西部的項目。


是歷練,也是逃離。


如果是陳祁則來養六斤的話,我其實挺放心的。


陳祁則可比我有錢。


也算是給六斤找了個有錢的金主。


18


我隻把要走的計劃告訴了蓁蓁ŧù⁾。


別的人,都不重要了。


這幾天忙著工作的交接,睡得不太好。


我帶的實習生主動提出要送我。


男生叫周要,長得陽光帥氣,還在大四,嘴也甜。


他剛到公司的時候,就很受歡迎。


把我送到家樓下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路燈昏黃,人影綽綽。


我客氣疏離地朝他笑了笑。


「家裡亂,就不讓你上去喝茶了。」


周要欲言又止,神情慌張。


其實我也就大他三歲的樣子,此刻卻覺得他這個年紀的心思無比好猜。


「聞月姐,其實我想跟你說,我很喜歡你。」


「謝謝,不過我很快去西北了。」


他的眼睛一亮。


「如果你不去的話,你會接受我嗎?」


我搖頭:「不會,不管在這裡,還是去西北,我都對你沒感覺,而且我剛分手,目前並不想談戀愛。」


我的一切行為皆隨心。


有人說,治愈傷痛的良藥,有兩種。


一種是新歡,一種是時間。


蓁蓁也提出要帶我去點八個男模。


但我也婉拒了。


新歡固然好。


但如果要把自己的喜怒哀樂重新寄託到另外一個人身上,何嘗不是掉入另一種牢籠?


所以我選擇自愈。


我選擇時間。


愣神之際,一道白色的毛茸茸的身影蹿到我和周要之間, 硬生生將我們倆隔開。


六斤在我的腳底轉著圈。


眼珠子滴溜溜地轉。


似乎很委屈的樣子。


陳祁則就在不遠處, 喉嚨滾了滾, 似乎在壓抑著情緒。


19


我從善如流地給六斤倒了狗糧。


它似乎胖了點。


陳祁則坐在沙發上。


我給他倒了一杯水。


他的聲音低沉:「要走了?」


此刻我的情緒沒有太多起伏。


「嗯,去西北。」


「去多久?」


「三年。」


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


我去冰箱拿晚上要吃的食材,卻聽見身後的人嗓音裡染著幾分哽咽。


「不要六斤了嗎?」


我頓了一下。


「不要了。」


陳祁則起身,走近我。


他拽過我的手臂,箍著我的力道很緊, 眼底泛著紅。


「那我呢?你也不要了?」


「嗯, 我不要了ṭù₈。」


不管是你,還是六斤,我都不要了。


陳祁則挫敗地將我扣在他的懷裡, 力道很重,似乎想要讓我融進他的骨血。


他的頭埋在我的脖頸處。


「憑什麼?」


一滴溫熱的眼淚滑落在我的鎖骨上。


「聞月,當初是你先來招我的, 我拒絕過你, 是你自己主動來招惹我的, 憑什麼說走就走?」


我試圖掙脫開他的桎梏。


他不讓。


「我隻是想讓你吃醋, 想讓你向我低頭, 我從來沒想過真的要跟你分手。」


我蹙眉。


「陳祁則, 感情裡不應該隻有一個人妥協的。」


他在感情裡太過順風順水,學不會妥協, 也學不會低頭, 實則讓另一個人承擔了大半的痛苦。


他拿出一枚戒指。


「我們結婚, 好不好?」


他偏執地要將戒指戴入我的無名指。


我不答應。


「陳祁則, 我不愛你了。」


我最終還是掙脫開他的手。


陳祁則在感情裡太過遊刃有餘。


很多時候, 他的冷靜凸顯得我像一個瘋子。


在看見一些女生給他發的曖昧信息時, 我曾經跟他吵過架。


很多次。


但他每次要麼冷暴力, 要麼玩消失。


我曾經聽見他跟朋友的對話。


「懶得慣她,又不是我發的。」


可是他甚至沒有一句解釋。


哪怕一句。


隻需要穩坐高臺,等我向他低頭。


他也確實做到了。


他問我:「那我怎麼辦?我不想分手怎麼辦?」


其實在愛的必修課裡, 我和他都是零分。


「陳祁則,我不想再喜歡你了。」


在愛他的這段旅途中, 我不斷遍體鱗傷,不斷舔舐傷口。


我明知道他的沒有邊界感,不夠專一,甚至有些薄情,但依舊以為他會為我改變。


在浪子回頭的故事裡,我永遠希望自己是女主角。


但是如果我想要伴侶專一, 就應該去找原本就專一的人。


如果想要伴侶體貼, 就應該去找原本就體貼的人。


而不是要求一個人為我改變。


期待何嘗不是一種微妙的暴力?


可惜我明白得太晚。


或許也是愛情這回事,本就沒有道理。


最後,我竟十分釋懷。


「陳祁則, 我對你的喜歡已經消磨殆盡了。」


「至於你的喜歡,我不會對它負責。」


但是,陳祁則,那一年在貓咖店外與你重逢,Ţṻ₎ 是我不會後悔的事。


20


踏上飛機前,陳祁則來送我。


但我頭也不回地走了。


他給我發來一條信息。


「我會等你。」


但我不會等你。


這一年,我要去擁抱完整的自己。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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