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子本來就不怎麼好。
如今，是徹底垮了。
25
我讓人抓了秦彤。
這個曾令我失去母親的罪魁禍首的女兒。
又曾令我失去了姐姐。
因為她失蹤，那些報復我才被迫停了下來。
而現在。
在這個尊卑分明的國度，我身後站著周扶。
秦彤於我而言，比蝼蟻還要渺小。
我想弄死她，易如反掌。
秦彤被我囚禁在水牢裡。
充滿惡臭髒汙的水牢，丟棄了無數動物的屍體。
惡心的蟲子，會爬上她的腳踝。
那些泛著惡臭的蛆，一個個白胖飽滿，在秦彤身上爬動著。
我去水牢裡見過她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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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彤嘴巴被堵了起來，四肢被鐵鏈鎖著。
渾身泛著惡臭。
那些蛆幾乎爬遍了她全身。
她見我出現，嘟囔著似乎想要說什麼。
可惜我不願意聽她說話。
隻是淡淡吩咐人：「在她身上多劃幾道口子。」
鮮血淋漓，那些可愛的小蟲子應該會更喜歡。
秦彤聽到了我的話。
整個人從裡到外滲透著絕望。
看著她這樣，我可真的太開心了。
「姐姐，我終於為你報仇了。」
26
半月後。
皇上崩逝，三皇子周扶繼承大統。
27
周扶找到我。
他問我願不願意當他的皇後。
我有些詫異。
這個滿是野心的周扶，竟然不想著如何用後位來穩固他的皇位
居然還想娶我。
我這才意識到，眼前這個男人。
他似乎愛著我。
哪怕我怎麼也想不出，他愛我的理由是什麼。
可對上那雙極具蠱惑的狐狸眼，我知道他沒有在開玩笑。
他真的想娶我，也是真的愛我。
「我說過的，絕不與他人共侍一夫。」
周扶穿著明黃的龍袍，他握著我的手腕認真許諾。
「我可以答應你，隻寵愛你一人。」
寵我一人。
並不代表著隻娶我一人。
他可以娶我，是因為我這具身體的身份還是丞相之女。
雖說是庶女，但我相信隻要我點頭，周扶就有一千種法子讓我成為名義上的嫡女。
丞相嫡女當皇後，大臣不會有任何異議。
可惜，我不願意呢。
「周扶，你能隻娶我一人嗎？」
他沉默。
「或者，你放棄皇位，和我回現代？」
他依舊沒說話。
我笑了。
「你看，我們之間誰也不會讓步。」
所以，注定不能在一起。
周扶妥協了。
他向來就是個極其灑脫的人。
自然也不會過多強求。
但是在我臨走前，他讓我為他跳一支舞。
「你想看什麼舞蹈？」
周扶伸手折下桃花枝，遞到我手中。
「就跳……那次賞花宴的舞。」
我忽然明了。
他究竟為何會愛我。
可惜，這一切都不重要了。
28
秦映雪也來見了我一面。
她知道我即將要離開這裡，眼裡倒是流露出了些許不舍。
「若沒有這些事情，我其實還挺喜歡你這個妹妹的。」
我笑了。
發自真心的笑。
若非因為這些破事，我也會喜歡眼前這個聰明的女人。
她跟我姐姐長得一樣漂亮，一樣聰明。
可惜，以後再也不會相見了。
臨走前，秦映雪問了我一個問題。
「秦言，你有愛過周扶嗎？」
我沒有回答她。
隻是遞給她一枝桃花，讓她幫我轉交給周扶。
我相信，她應該是懂的。
周扶，應該也會明白吧。
29
這場鬧劇終將結束。
我回了現代。
時間差很大，我在古代幾個月。
在現代不過短短一晚上。
隔天我就出席了會議，成為名副其實的繼承人。
我的阿姐，依舊躺在病床上。
她的容貌沒有絲毫變化。
美得讓人心顫。
我經常去見她，其中一塊玉石我放到她手中。
我不知曉她曾經跟周朔究竟是怎樣的感情，但這塊寄託了哀思的玉石。
我希望，能夠讓姐姐醒過來。
我很幸運。
三年後的某一天。
姐姐醒了。
哪怕雙腿再也不能站立，她依舊是我印象中那個溫柔可親的姐姐。
隻是在提起周朔時，姐姐眼裡有過一絲迷茫。
「周朔，他是誰啊？」
我以為姐姐不記得。
可在轉身時，我卻看見了姐姐眼角的淚花。
她大抵，也無法將這場奇妙的穿越當成一場夢吧。
而我。
亦是如此。
30
五年後。
姐姐嫁人了。
姐夫和周朔長得一模一樣。
我曾以為隻是個巧合。
然而看著他們眼裡流露出的愛意，我才知道這是姐姐的心想事成。
我很開心。
姐姐終於得到了該有的幸福。
他們生了一個可愛的兒子。
叫做周思言。
周朔姐夫說，在那個永遠不能觸及的時空，有一個人一直在思念著我。
心口，莫名有些堵。
我主動承擔起了照顧周思言的責任。
姐姐和姐夫去世界各處旅遊。
我帶著周思言在公司任勞任怨地上班。
畢竟日後這偌大的家產，都是要留給周思言小朋友的。
終於等到了周思言長大。
我卸下了重任，也想學著姐姐和姐夫年輕時的模樣去世界各地旅遊。
這一生。
還挺圓滿的。
除了……再也無法觸及的那個時空。
——
番外篇
［秦諾視角］
因為車禍，我成了植物人。
哪怕我依舊殘留著意識。
我能夠聽見妹妹的哭泣，還有秦彤惡狠狠地詛咒。
我很想起來擦幹妹妹的淚。
在這個支離破碎的家裡面，妹妹隻有我了。
作為姐姐的我應該照顧她。
可惜，我睜不開眼。
意識逐漸沉淪。
等我再睜眼時，卻發現自己穿越了。
來到一個虛構的古代世界。
我是東宮的宮女。
同樣也叫做秦諾，有著一模一樣的容貌。
我同太子周朔的相愛，是那樣的猝不及防。
他真的很好。
對我從來沒有太子的架子，他哄我護我，不讓任何人欺負我。
我甚至都快模糊了我們之間的差距，以為自己真的能夠同他永遠在一起。
知道那杯毒酒放到我面前。
我才意識到。
在這個尊卑分明的古代，作為一個低賤的宮女，是永遠沒有資格跟太子在一起的。
他是太子，日後會當上皇上。
不該被美色所迷惑。
更不該為了我，去對抗他的父皇。
我不能成為他事業上的絆腳石。
正如我本不該出現在這裡一樣。
所以我喝下了那杯毒酒。
意識再次開始沉淪。
我被困在了那具身體裡。
隻能眼睜睜看著周朔為了復活我想盡辦法。
看著秦彤的出現，用拙劣的借口騙了我的周朔。
他是那樣聰明的人。
卻還是相信了這個謊言。
費盡心思找到穿越者，隻為了在找到一顆玉石。
可這玉石，本就隻有兩顆。
另一顆，在我妹妹手裡。
所以當我困在身體裡，見到我妹妹出現時，我心裡是無比震驚的。
周朔要傷害我妹妹。
不，絕對不可以。
言言是我唯一的親人了。
倘若周朔真的要傷害言言，哪怕我愛他入骨，我也絕不可能原諒他。
我的言言，在我心裡是最最重要的。
言言終於回來了。
而我也因為玉石的影響，慢慢蘇醒了過來。
哪怕雙腿不能站立。
但是能夠跟妹妹在一起，我還是很快樂。
隻是偶爾會思念在另一個時空的周朔。
後來。
我真的見到他了。
他竟然也穿越來到了現代。
我心心念念，思念了那麼久的人。
終於，又出現了。
我帶著他回了秦家，我很擔心妹妹不接受他。
畢竟，他曾經傷害過言言。
但是言言並沒有在意。
她隻是跟我說：「姐姐，能夠跟喜歡的人在一起，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言言說這句話的時候，有些失神。
周朔告訴我。
在另一個時空裡，周扶深愛著她。
而我的言言，大抵對他也有些心動吧。
隻是言言是個很要強很堅定的女孩子，她絕不可能與人共侍一夫。
所以，她寧可選擇放手。
但我的言言又是個很倔強的人。
這一點喜歡。
都讓她難以忘懷。
多年後。
我跟言言都垂垂老矣。
周思言長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