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奶狗在國外的花邊新聞傳回來了,我當晚混進了男模 party,消息不脛而走。
他連夜打飛的回來收拾我:「我在外面給你打江山,你跟其他男人過潑水節是嗎?」
1.
元祎在國外的花邊新聞傳回來了。
照片裡的金發女郎雙手環抱他,笑容璀璨。
助手 Kevin 問我是否需要公關,我不置可否,扭頭心平氣和地籤下十個男模,辦了個「男模 Party」。
元祎是我一手帶起的「巨星」,同時與我也有另一層更親密的不為人知的關系,隻是這段關系逢場作戲的成分居多,不妨礙我們彼此尋歡作樂。
當晚,青春洋溢的帥氣男生們手持水槍酣戰,我陽光帥氣的男助理 Kevin 張著嘴笑瘋了,含著半口水烏拉烏拉亂叫。
「老板!我這輩子沒見過這麼白的胸肌……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其實我也沒見過。
元祎膚色並不是缺乏營養的蒼白,相反,像牛奶裡摻進一點小麥色,蓬勃又充滿力量,可惜,我已經三天沒見了。
一時走神,被水潑了滿身。衣服湿噠噠裹在皮膚上,我不太舒服,決定上樓換衣服。
進屋插房卡的時候沒拿穩,房卡掉在了地上。
我蹲下摸黑找房卡的過程中,一隻手從黑暗中探出,將我拽進衛生間,頂在洗手臺上。
冰冷的大理石臺面激起了全身雞皮疙瘩。
咔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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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輕輕合攏,唯一的光源瞬間被黑暗吞噬。
我以為被人綁架了,急忙掏出手機,突然,微弱的光亮照清了人臉——極具視覺衝擊感的明豔帥氣,隻是表情有點臭。
他高大的軀體突然逼近,將我壓在洗手臺上,手機當啷一聲,滾入洗手盆。
「溫婉,我在外面給你打江山,你特麼跟其他男人過潑水節是嗎?」
還是那種冰冷嘲弄的語氣。元祎從來不會好好講話,哪怕我大他幾歲,又是他的「衣食父母」。
算了算時間,他從國外趕回來,需要 12 小時以上,幾乎是我發布消息的同時,他就打飛的回國了。
原來沒瞎,還知道看熱搜。
黑暗中,我躲開元祎的手,聲線冷淡:「不是周一嗎?怎麼提前回來了?」
元祎湊近,冷嘲道:「怎麼,老公回來,不歡迎嗎?」
黑暗中彌漫著熟悉的香氣,是我們領證那天,我送給他的「曠野」。
他得不到答復,在我鎖骨處亂摸一通,沒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又去我湿噠噠的口袋裡摸,片刻後,咬牙問:「戒指呢?」
「扔了。」
不知道在樓下哪杯香檳裡冒泡泡呢。
短暫的死寂之後,元祎輕輕開口:「溫婉,那是我們的婚戒。」
「我當初說得很清楚,協議結婚。」
至於為什麼要找他結婚,歸功於某個下午我爸的一通電話。
彼時,元祎是我籤下的藝人。
他身上有少見的少年氣,孤傲卻不自負,見他第一眼我便被他深深吸引。然後我給了他一筆錢,讓他陪我喝酒,被一無所有的元祎狠狠鄙視了。
他不知好歹,桀骜難馴的樣子對了我胃口,那天下午我掛掉我爸的電話,開始考慮找個人結婚,好爭奪家產。元祎進來的那一刻,我鬼使神差地問:「缺錢嗎?跟我結婚,有錢途。」
我做好被他冷嘲熱諷的準備,但他答應得很快,似乎早就想通了。
我們兩個達成共識:隱婚,不出軌。如有需要,可以履行身為伴侶的職責,同時,我給他資源傾斜。
我和他的交集,由工作接到生活,最終歸於夜晚的那張雙人床。
白天元祎從來不會為公司業務頂撞我,哪怕再不滿意,但這些,他統統會在夜晚找補回來,年輕人體力好,我卻要辛苦一些。
終於,元祎大爆,憑借一部戲成為娛樂圈冉冉升起的新星。原本我以為,我們的合作十分默契,直到上個月,我在他的書房裡,發現一份打印出來的大額轉賬明細單。
匯款方是我爸的私生女,溫婕。
她在進入我家的十年裡,不斷在我爸面前刷存在感。
那時我媽病得厲害,我頻繁往返於家和醫院。而同一時間,我爸,陪著溫婕和她媽,「一家三口」去了海濱度假。
畢業後,溫婕成了我在公司的死對頭。
表面上,我們溫氏姐妹是向舟傳媒的兩大巨擘,私下裡暗中較勁,就看誰先把誰搞下去。
所以,我對元祎為數不多的信任頃刻瓦解,加之爆出的花邊新聞,我們這段關系岌岌可危。
黑暗的浴室中,元祎發出一聲不輕不重的諷笑,將我思緒拉回:「溫婉姐,男模好看嗎?」
「好看啊。」
任誰看見十個男孩子,拿著水槍在噴泉池裡恣意歡笑,都要感嘆一句年輕真好吧?
更何況,我是制作人,善用一雙慧眼挖掘青春。
我推開元祎,脫下高跟鞋,光腳站在地上,旁若無人地去浴池衝腳。
「過來,腳磨破了。」元祎懶洋洋地開口。
黑燈瞎火,他是怎麼知道的?
背後一陣窸窣的動靜,他駕輕就熟地摸出創可貼,順便掏出酒店的一次性拖鞋。
我不想接受元祎的好意,但他沒給我拒絕的機會,往馬桶一坐,抬起我腳。
「溫婉,我走前鞋後跟都給你磨軟了,這雙新鞋哪個小情人送的?」
不加掩飾的酸溜溜的語氣,總能輕易勾起我的佔有欲和控制欲。
我驟然拉住他的領帶,拽近,鎖定了元祎的唇。
訓狼能帶給我成就感。
元祎就像那頭永不低頭的狼,時刻牽動著我的神經。
他勾起唇角,立刻有了回應,抬手抵在我後腦,有意加深這個吻。
「砰!」
外門被喧鬧的人群撞開,錯落的人影伴隨著嘈雜的歡呼,一門之隔,清晰入耳。
吻戛然而止,我與他額頭相抵,輕輕喘著氣,想要脫身。
元祎長腿一伸,絆住我腳步。
「溫婉,你怕什麼?」
「放開。」
被他們發現,我們都得完蛋。
元祎輕笑一聲:「讓他們看,你都找男模了,我還要什麼事業!」
訓狼最容易被反咬,他重新咬住我的嘴唇,輾轉廝磨,一副不肯罷休的模樣。
我惱羞成怒,一口咬在他下唇,血腥味瞬間彌漫唇齒。
我拉開距離,居高臨下地問:「元祎,你喜歡我?」
元祎的胳膊一僵,嗤笑:「是啊,我喜歡你,你要怎麼辦呢?」
這樣輕佻的語氣,隨意的態度,哪裡是真心話,也就哄哄小姑娘了。
外面 Kevin 正一絲不苟地叮囑他們:「待會兒要溫柔,一個個來。」
落在腰間的手一緊,元祎低聲問:「早說啊……我不溫柔?」
其實這間屋子是預留的公共休息室,我懶得解釋。
其中一個男模低聲問:「元祎哥也是這麼過來的嗎?」
Kevin 頓了會兒,用公事公辦的口吻說:「不,你元哥眼高於頂,他能正眼瞧溫婉姐都算好的。你們別學他。時間不多了,趕緊去衛生間換衣服。」
一顆心倏然提到嗓子眼。
如果被他們發現我和元祎在一起,我會身敗名裂。
我奮力推他,在漸漸逼近的腳步聲中,元祎輕聲在我耳邊說:「你說,他們要是看見我這麼伺候你,會不會如法炮制?」
說完緊緊扣住我的腳踝,大有魚死網破的架勢。
這小混蛋!
吱呀——
門被緩緩推開。
暖黃的燈光流瀉進來。
一群人站在門口,漸漸看清裡面的場景。
元祎臉上有個鮮明的巴掌印,側著臉,垂眸不語。
我掌心發麻,落下生疼的巴掌,語氣生硬地開口:「以為躲在這兒就能逃避通告了嗎,元祎,我不養闲人。」
此刻,我站著,他坐在馬桶上,頭到我的胸口,標準的訓話姿勢。
他緩緩抬手抹了把臉,良久,嘴角嘲諷地勾起,起身與我擦肩而過,經過門口時,推開人群。
我瞥了他一眼,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準備好了嗎?咱們繼續。」
元祎的背影一僵,溢出一聲冷嘲:「操……」
隨後,砰!狠狠甩上了門。
2.
我和元祎冷戰了三天。
以往他在睡前,至少還說句話敷衍一下,偶爾把我折騰得精疲力盡,抱著我沉沉睡去。
如今他清心寡欲、早出晚歸,到家倒頭就睡,倒真像沒我這個人。
這樣也好,一段關系,始於本性,終於本性,可千萬不要牽扯到莫須有的情愛。
這邊,我在十個男模裡挑出了最優秀的苗子,制定了詳細的培養計劃。
喬奪,極具攻擊性的名字,配上他那張溫潤如玉的臉,形成市場上廣受歡迎的反差萌。
這天,我從老板辦公室出來,迎面撞上溫婕。
她新做了卷發,被海南的陽光曬黑了一些,十分熱情地喊:「姐。」
我懶得廢話,繞開她。
溫婕橫跨一步,擋住去路,瑩潤的鵝蛋臉上閃著光澤:「今晚我媽請你回家吃飯,她從海南給你帶了禮物。」
說話的語氣仿佛是天大的恩賜。
一聽就知道,我爸又帶著他的情人周遊世界回來了。
「請我?」我冷笑一聲,「溫婕,那是我家,你媽也配?」
溫婕頓了半天,忽然展開一個大大的微笑:「阿姨病情怎麼樣了?要不我明天去看看?如果身體好,也一起回去。」
「不用了。」
這套溫柔刀,我已司空見慣。
當年我爸把溫婕帶回來,她發高燒,躲在被窩裡可憐巴巴找媽媽,溫婕媽媽第一次登門。
姓徐,叫徐朝華。老實巴交的,並不漂亮,她蹲在溫婕床邊,什麼都不說,默默掉眼淚。
我爸心疼,說了句:「還得是親媽。」
我媽當場崩潰,與我爸大吵一架,之後日漸憔悴。
反觀溫婕成了「病秧子」,隔三差五病一病,徐朝華就來家裡伺候她。
我媽因生病長期住在醫院,我嫌惡心,也不怎麼回家。剛好便宜徐朝華和我爸幽會,久而久之,徐朝華就偷偷住在家裡,隻有我回去的時候避避嫌,後來,幹脆連樣子都不做了,死皮賴臉地跟我同桌吃飯。
公司人來人往的過道裡,我和溫婕一人一邊。
我十分平靜:「溫婕,你敢找我媽,我就弄死你。」
溫婕笑容不減:「不要誤會,我是一番好意。」
碰巧有人從身邊走過,溫婕眼前一亮:「元祎!」
元祎兩手插兜,晃悠經過,聞言冷淡地瞥了我一眼,移開目光,對溫婕點點頭,進了電梯。
溫婕側頭打量元祎的背影,突然說:「元祎最近瘦了,你不給他飯吃?」
她管得真寬,元祎有手有腳,自己不會吃?
「有本事把他籤過去。」我嗤笑一聲,語氣刻薄,「否則就算我把他餓死,你也隻有心疼的份兒。」
溫婕神情微妙,笑容淡下,轉身就走。
車停在地下一層,下班後原定要去一趟醫院。
我如往常一樣坐進駕駛位,剛關上門,後面元祎的聲音響起:「氣消了嗎?你三天沒理我了。」
一扭頭,元祎叼著片粗糧面包,穿著隨意地倚在後座,他沒刻意打扮,但一如既往地養眼。
我盯著他看了會兒,招招手:「過來。」
元祎難得聽話,探過頭:「幹嗎——」
我一把扯下他嘴裡的面包,降下車窗,扔垃圾桶裡。
「別吃了,胖。」
元祎默默嚼掉剩下的:「誰惹你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