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清冷竹馬說我喜歡野的，讓他給我遞情書。
結果他眼尾薄紅，一把扣住我的腰：
「早說你喜歡野的，害老子裝這麼久。」
我：？？？
01
下課後我去找竹馬季知節給我遞情書。
卻在他班級樓道發現驚愕一幕。
季知節是個天之驕子，學習好，長得帥，品行端。
舉手投足都散發著清冷禁欲的氣質，如皎月如神明，不容人玷汙褻瀆。
就是這樣一個霽月清風的好學生，單手插兜在班級樓道旁野痞地抓住同學衣領威脅：
「再敢在她面前晃悠，老子弄死你。」
她是誰？
我沒聽錯吧，季知節說要弄死他？
我大受震驚！
季知節可從未說過髒話。
他剛剛自稱老子？
Advertisement
我懷疑我幻聽了，難以置信地挖了挖耳朵。
抬眸的瞬間，我與季知節視線相對。
他從容地替那個同學整理衣領，表情淡漠如常：
「請教題目而已，不必客氣。」
那個同學怔忪地瞪大眼睛，瞥了我一眼後，恍然大悟般點頭：
「對，請教問題，謝謝季同學。」
他說完踉踉跄跄慌亂地跑進教室。
我松了口氣。
果然是聽錯了。
原來是請教問題。
我走到季知節面前戳了戳他肩膀：
「你人還怪好嘞，還替同學整理衣領。」
季知節淡淡地「嗯」了一聲。
我嘆口氣，像個木頭一樣，話真少！
我趕忙把寫好的情書遞給他。
季知節身體一僵，看樣子有些失神，但很快就清醒過來。
他接過我的情書，修長指骨捏得泛白。
漸漸收成拳頭攥緊，差點揉皺我的情書。
「這次，又是誰？」
我解釋：「你放心，以後不會再麻煩你了，這應該是我最後一次讓你遞情書。」
我略顯緊張地看向季知節手背繃出的一條條青筋：
「那個，你能不能別攥我情書了啊？攥皺了別人看不清了。」
我都有些尷尬。
我要是季知節我都能煩死！
我已經讓季知節給我送了無數封情書。
對的，你沒聽錯，無數封。
不是我濫情，也不是我渣。
是我綁定了系統。
02
說來話長，我就熬夜看一本系統小說罵系統是 SB，次日，我的眼前就閃出一個系統板。
任務宣布道：【請在 300 天內找到他，刷滿他的好感度。】
我憤懑吐槽。
SB 吧？
他是誰？叫什麼？我去哪裡找啊？
好在系統板給出提示：
【他收到你的情書，看完後，你就能看到他頭頂的系統條。
【他的性格比較野，離你很近，學校和——】
系統板突然卡住，後面的字顯示讀取失敗。
卡頓恢復就出現了警告頁面。
【任務失敗，代價是，死亡！】
接著系統板就消失了，再也沒出現過。
我懷疑系統在報復我。
根據系統板提示，那個他性格比較野，所謂的他，應該就在學校裡。
於是我寫了無數封情書，每次都讓季知節給我遞。
排除掉季知節這樣一本正經的高齡之花，但凡性格活潑點的，我都給他們送過情書。
失望的是。
每次送完情書約見面後，我都看不見對方的系統的條，他們都不是我要找的他。
因此，我在學校成了玩弄別人感情的渣女！
幸運的是，聽說季知節的同桌張揚回來了。
學校裡一直有他的傳說，出了名的狂野不羈。
不知道因為什麼事休學了半年，如今才回來上課，而我尋找那個他也有半年。
命運交錯。
我想，張揚應該就是系統讓我找的那個他。
我對季知節說：
「把情書給你的同桌張揚，聽說他野酷十足，我就喜歡他這樣的性子。」
季知節眼睫微垂，恍神般不理我，隻是靜靜凝視著手裡緊攥的情書。
我拍了拍他：
「想什麼呢？
「你聽見了嗎？
「一定要對張揚說清楚，表達出我對他野性脾氣的深ţůₒ愛。
「不，是熱愛。
「老規矩，告訴他，放學我在學校後面的書店等他。」
季知節臉色莫名其妙凝冷下來，默了片刻才開口：
「行，知道了。」
轉身之際，我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冷哼。
「喜歡野的是吧？」
我驀然回頭：「你剛說什麼？」
季知節搖搖頭，無波無瀾地邁著長腿進入教室。
放學後，讓我炸裂的事發生了。
03
我在書店沒等來張揚，等到了變化巨大、判若兩人的季知節。
原本的季知節穿衣端正整齊，校服拉鏈一項拉到底，短發垂下，總是一副淡淡的疏冷陰鬱感。
現在的季知節校服懶散敞開，線條流暢的脖頸下性感鎖骨清晰可見。他斜挎著書包，短發隨意抓上去，散落的碎發垂在硬挺的眉骨上。
渾身散發著恣意不羈的野氣。
我定睛揉了揉眼睛，凝視朝我逼近的季知節。
他把我逼到書架邊。
窗外斑駁光影暈染在他輕淺的雙眼皮上，給他俊漠的外表鍍上了幾分緋色。
還沒等我開口，他扯唇上挑，一把扣住我的腰，將我帶到他懷裡。
「早說你喜歡野的，害老子裝這麼久。」
我僵在他懷裡。
腦袋嗡的一聲。
愣了好一會，我遲疑啟唇：
「你……
「喜歡我？」
04
季知節雙眸微紅，摟住我腰間的手寸寸緊收，我被他勾得更近了：
「喜歡。
「會讓你感到不舒服嗎？」
……
別吵，我在思考，我快長腦子了。
我的竹馬，喜歡我？
我以前怎麼沒發現？
奇詭的是他還突然換了性子。
我試探問：「你讀書把腦子讀壞了嗎？」
他薄唇微揚，笑起來的時候躁動又惹眼：
「嗯，壞了。」
他收起笑意，喉結下沉：
「你說，這可能是最後一次讓我遞情書，所以……
「我慌了。」
見我訥訥不語，他緩緩松開我的腰，眉眼彎彎的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裡，低頭倚靠在書架邊：
「阿溪。」
「嗯？」
他聲線清洌低沉：
「不要有心理壓力。
「喜不喜歡我是你的事，表不表白是我的事。」
他抬眸與我對視：
「小時候你說，你喜歡話少的男生。
「我端得有點不像自己了。
「我不想裝了，我想以真實的自己面對你。
「準備好了嗎？」
我反應了一會：「準備好什麼？」
季知節直直地盯著我，眼裡填著笑意：
「我要追你了。」
我剛想開口回應，後背有人戳了戳我。
轉頭看去。
有個高大清瘦的男生嘴裡嚼著口香糖，痞笑地對我吹了個泡泡：
「妞，聽說你寫情書給我了？」
他歪著腦袋，笑意深長地看向季知節：
「不過，我沒收到。
「被我同桌那個混蛋給撕了。」
我打量著眼前的男生。
他沒穿校服，穿了件黑色衛衣。
面容精致，戴著耳釘。
滿滿桀骜不馴的氣場。
我以前倒是在學校匆匆見過他幾次。
好久沒見，我不敢確定。
我問：「你是張揚？」
他挑下眉：「是，我打聽了一番，你很有名啊，半年時間甩了不少人。」
「怎麼，小渣女，你是要釣我嗎？」
05
我有一種預感。
張揚就是系統讓我找的他。
可惜他沒看到我的情書，不然現在就可以測試，看他頭上有沒有系統條。
我微笑點頭：「對，我要釣你。」
張揚被我的熱情嚇到愣怔。
他好像沒有見過我這種沒羞沒臊的女孩。
一副說騷話反被撩的無措表情。
身側的季知節微微低頭，斂下消沉的眼眸。
他提起書包從我身邊經過，條件反射伸手想觸碰我的腦袋，卻在半空中隱忍收回。
隻留下一道蘇欲溫柔的聲線在我耳邊縈繞：
「勇敢追求自己喜歡的。
「我也是。」
我凝望季知節挺拔的背影失神。
從小長大的竹馬，突然的告白，讓我茫然無措。
仔細想想，似乎一切又都有考究。
每次上學，我總能在路口遇見提著早餐的季知節。
每次坐公交，他總喜歡盯著窗戶，我以為他喜歡看風景，原來是窗戶裡有我的影子。
每次他從我班級路過，總會放慢腳步，直到與我對視後，才揚起唇角離開。
隻是神經大條的我，沒察覺到他的默默喜歡。
張揚拍了拍恍惚的我：
「小渣女，你是真渣。
「一邊說要釣我，一邊看著他戀戀不舍。
「不愧是半年時間甩了無數男同學的女人。」
我若有所思收回視線，回張揚：
「明天我繼續寫情書給你，請你一定要看。」
張揚皺了皺眉：「你對寫情書有執念？有什麼話當面說唄。」
我脫口而出：「不行，情書必須寫！」
怕引起他懷疑，免得節外生枝，我解釋：
「追你的儀式感要有嘛。」
「我要是不看呢？」
「你要怎樣才看？」
張揚唇角輕勾，姿態闲散地靠著書架，戲謔道：
「我喜歡火辣的女孩，你看起來太乖，你要是變得符合我的口味，我就看你情書。」
「行。」我爽快答應，邁步離開。
「這就走了？」
我應聲回頭：「你還有什麼要求嗎？」
張揚眼神略頓：「你不想和我單獨相處一會嗎？」
「我還有事，」我隨口謅了個理由，「我還要寫作業，沒時間。」
離開時，我聽見身後張揚低語：
「小渣女，你根本不喜歡我吧？」
06
喜歡這個詞我不是很懂，從小到大，我沒有為誰心跳哗然過。
而現在，我很奇怪。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滿腦子都是季知節對我告白時的場景。
07
次日，我按照張揚的要求，學習裝扮。
我放下長束的馬尾，黑直發垂落耳側，抹上口紅。
我對鏡左右打量，應該有點火辣的味道吧？
不管了！
我盡力了！
我將寫好的情書塞進書包，著急忙慌出門。
打開門，眼前忽然彈出消失已久的系統板。
警告：【距離任務結束還有 100 天。】
【任務失敗，代價是，死亡！！！】
系統板再次提醒，進入倒計時了。
我必須抓緊時間。
走到每次和季知節相遇的轉角路口，我下意識低下頭。
等會兒碰見，正常打招呼就好吧？
我深呼吸，掀起眼皮。
樹影婆娑的路口，今天並沒有見到倚靠在牆角提著早餐的少年。
晨風灌入我脖頸，有一瞬的冷。
我無精打採地耷拉雙肩。
不知為何，沒見到季知節，我好像……
在失落？
08
到了學校，我直奔張揚教室，心裡期待的卻是能遇見季知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