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反骨》, 本章共3755字, 更新于: 2025-01-23 15:43:52
字號
A+A-

我嚶嚀著想要躲開,卻牢牢地被鎖在懷裡,氣得我一口就咬了上去,最後整個人被按在了床上。


我醉醺醺地看向男人,下意識抬手去推,卻不想男人拽著我的手,摸到了他脖頸上的鈴鐺:


「你——」


「瀅瀅,喜歡嗎?隻喜歡我,好不好?」


男人低聲發問。


我蹙著眉,想要睡覺,卻被堵住唇舌。


花園裡的落葉隨風起伏。


夜裡的偏廳寂靜昏暗,隻有一盞床頭的燈亮著,一直灼燒到天明。


58


朦朦朧朧間。


男人那雙極具佔有欲的眼睛漸漸和含淚的眼睛重疊。


我怔了又怔,意識到他是慕瑾川時,頓時嚇得坐起身。


然而,這一夜就像是一場夢。


我的衣衫完好,慕瑾川也並不在家,隻要問起,佣人就說是去醫院看病了,至於是什麼病,隻字不提。


……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Advertisement


為了防止二嬸和二叔離婚分割財產,慕老爺子連夜召回二叔遠在國外的兒子慕野,打算將二叔名下的資產股份悉數轉讓給他。


這一點。


我自然不會讓他如願。


但是,我沒有想到,有人比我更快。


慕野剛下飛機,甚至電話都沒來得及打,便被幾個人綁了,塞上車,一路開到荒郊野外的廢棄工廠。


燈光閃爍間。


慕野被押著跪在地上,摘掉眼罩的剎那,他倒是冷靜,雙目緊閉,沉聲道:「我不管你是誰,現在送我回去,我既往不咎。」


輪椅從暗處轉出。


慕瑾川神色溫柔,但是看向慕野時的眼神,仿佛在看一隻蝼蟻:「既往不咎?」


聽到慕瑾川的聲音。


我眉頭緊鎖,下意識躲在邊上。


慕野一怔,睜開眼看向慕瑾川,不禁笑了:「瑾川哥,鬧呢,你不會以為你動了我,你一個瘸子就能上位吧?」


「瘸子?」


慕瑾川的笑意不達眼底:「倘若你也變成瘸子,你覺得,爺爺會選誰當繼承人?」


話音一落。


慕野的眼底有了懼色,掙扎著想要起身,卻被保鏢按住。


「哥!」


「當年車禍,開車撞我的人,是你吧。」


慕瑾川淡聲詢問。


慕野呼吸陡然間變得急促,凝眸看向慕瑾川:「哥,你糊塗了吧,當初分明就是你自己開車不注意,和我有什麼關系——」


不等慕野說完。


伴隨著輪椅的響聲,慕瑾川站起了身,西裝筆挺的身姿甚至要比一旁的保鏢還高出一截。


接過下屬遞來的棍子。


慕瑾川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抡向了慕野,打到他吐血。


幾乎是下意識。


我捂住了嘴,挪著步子想要離開,卻不想一道手電筒朝著我照了過來。


59


「站住——」


沿著碎石路,我一路跑回自己的車裡,一腳油門踩到底。


後視鏡裡。


慕瑾川注視著遠去的車,淡聲道:「不必追,是我太太。」


……


當初進慕家,我是抱著魚死網破的心。


但是。


在二嬸、二叔已經陷入絕境,我本可以完美抽身的時候察覺到不可控的危險信號。


生物本能還是讓我瞬間清醒。


無比慶幸自己提前將 Tur 的股份兜售,五個億夠我瀟灑了,但是也生怕離開的動作慢一拍,就會陷入萬劫不復。


我很確信,剛才動手的那個人,並非慕瑾川,而是他潛在的人格開始外化。「球球。」


回到慕家,我到處找貓,卻發現整個屋子裡昏暗至極,佣人們也都沒了影子,一樓所有房間全部封死,我連一個窗戶都找不到。


二樓的窗戶打開。


我將行李丟下,正要踩著陽臺跳到一樓的空調外箱,卻不想一隻手將行李箱拎了起來。


樹影婆娑間。


慕瑾川站在樓下,任由球球趴在懷裡,衝著我露出一抹微笑。


60


行李箱丟在地上。


球球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被佣人抱出了房間。


隨著房門關上。


慕瑾川站在我的面前,微笑著伸出骨節分明的手:


「天黑了,該睡覺了,拿著刀,不好吧?」


「……」


我一怔,完全沒有想到他會猜到我帶刀,試探性地出聲:


「Avery?」


慕瑾川愣住,眼神遊弋在我的身上,眯著眼笑了起來:「我可以不承認嗎?」


第一次。


我和慕瑾川,都以自己最陰暗的面目相見。


揮出手裡的刀。


兩個來回,我拳拳到肉,將慕瑾川按在床上,刀尖抵著他,冷聲道:「現在,立刻讓你的下屬開一輛車到院子裡來。」


慕瑾川嘴角沾血,傾身湊近了刀口,笑得無害:


「主人,刀口鋒利,小心啊。」


「嘖,既然還記得叫主人,那你應該清楚,我下手從來不手軟。」


我冷下臉,揚起刀就扎向慕瑾川的肩胛。


慕瑾川迅速躲開,望著囍字被上被破開的口子,眼底劃過一絲錯愕,抽出了身上的槍。


槍口對刀尖。


我抬手去搶,但還未得到,一聲槍響。


子彈從我的臉側擦過,直接擊碎了窗戶上的玻璃。


那一瞬。


我看向了眼前的慕瑾川,握緊手裡的刀。


而他嘴角噙著笑,吹了一個口哨:


「主人,謀殺親夫,罪名可不小。」


「親夫?」


我自知走不了,索性坐在床上,一刀插在床榻上,仰頭看向慕瑾川:「沒有我的同意,你敢睡在我的旁邊嗎?」


慕瑾川盯著我,眼底流露出難以言喻的喜悅之色,抬手脫去外衣。


我拔起刀,下意識想跑。


慕瑾川卻一把拽住我的腳踝,將我拉到他的身下,用槍口抵著我的小腹:


「別——動。我的耐心有限——」


下一秒。


他俯身靠近我,扣著我的下顎吻了過來。


我揚起手,直接就是一刀。


血落在臉上。


慕瑾川猛然間站起身,我拿起槍就對準他,毫不猶豫朝他的胳膊開了一槍,卻不想彈膛早已經空了。


61


慕瑾川捂著肩膀,難以置信地看著我,嗤笑出聲:


「夠狠。」


握著空膛的槍,我看著這張完全沒有無辜害羞的臉,怒聲道:


「滾。」


伴隨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房門被敲響。


慕瑾川轉身出了門。


我身子一垮,跌坐在床上,猶如劫後餘生。


很難想象。


早在二叔出事當天,慕瑾川的人便已經伺機而動,現如今這棟莊園困住的不隻我,還有從來都高高在上的慕老爺子。


沒有慕家阻止,或是老丈人出手。


二叔人還在醫院,便被揭露項目作假,做爛項目,虧損巨大,繼而曝出醜聞,流量之大,幾乎整個江都的人都品鑑過他的照片。


輿論的炭火之上。


慕野大概是被打斷了腿,全程隱形。


這個時候,唯一能頂起慕家的繼承人,隻有慕瑾川,可他偏偏不出面,等著高層來派人請,才稍作為難地打算出面。


一招以退為進,不可謂不茶。


62


「所以,你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佔據他的身體?」


我看向慕瑾川,沉聲發問。


「佔據?這本就是我的身體。」


慕瑾川光著上半身坐在沙發上,手裡摩挲著皮質項圈,抬眼看向我,很是不屑:


「你想他了?」


「難不成你要我相信,二叔被扒出來的項目黑料,是一日之功?」


我忽略他的問題,冷眼看他。


慕瑾川嘴角噙著笑,淡聲道:「他是一個膽小鬼,不過,是一個心狠的膽小鬼。拼了命想報復,卻又怕人發現,怕親情不在。猶猶豫豫。」


末了。


慕瑾川看向我,玩味地笑了:


「除了他,誰還會甘願被你這樣的小白菜玩弄?」


我無視掉這句小白菜,緩聲道:


「看樣子,你對他很了解,甚至還有點心疼他——」


「小主人,別跟我玩心理戰術,自認為很了解別人,會死得很慘哦。」


說罷。


之前看到的德國男人被保鏢拖進了門,整個人鼻青臉腫。


63


年長的佣人站在邊上,閉著眼,一言不發。


我拿起水杯,直接潑向了慕瑾川。


水珠順著下顎滑落。


慕瑾川抹了一把臉,清亮漆黑的眼睛看向我,一把掐住我的脖頸,帶著明顯的殺氣:


「你 tm 捅老子一刀,老子還沒找你算賬,給你慣的。」


「……」


窒息感逐漸襲來。


我抬眼看向慕瑾川,絲毫沒有掙扎的意思,直到慕瑾川陡然間松手。


跌坐在沙發上。


我劇烈地咳嗽著。


慕瑾川嚇得不停輕拍著我的背,替我順氣。


喘息間,我緩過勁,扣住慕瑾川的脖頸,咬在他的肩上,從前愈合的咬痕又添新的痕跡。


「太太。」


佣人擔憂地看向我,意識到慕瑾川沒有動手,這才松了口氣。


手搭在慕瑾川的肩上。


我看向他,輕聲道:「慕瑾川,叫聲主人聽聽。」


慕瑾川蹙眉看向我,抿著唇,眼底流露出不情願。


那一刻。


我有些欣喜,做重復性的事情喚醒原來的人格,看樣子是行得通的。


然而。


下一秒,他道:「叫一聲,就給睡?」


我:……


一把推開慕瑾川,我看向地上的德國男人,沉聲道:「你如果不想自己是雙重人格的事情暴露,最好善待你的醫生。」


慕瑾川失笑:「你管我?」


我:……


我倒不是想管他,隻是一天沒有真正召開會議將二叔踢出局,就不能掉以輕心。


捕殺獵物,就得咬死。


64


我抿著唇,白了一眼慕瑾川,一時間氣得小腹有點疼,整個人幾乎跪倒在地了。


「喂,別裝病。」


慕瑾川白了我一眼。


我蹙著眉,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整個人眼前一黑。


比來月經更可怕的事。


是我懷孕了。


「還疼嗎?」


慕瑾川小心翼翼地發問。


我冷眼看向他。


像是看穿我的想法,慕瑾川嘖了一聲:「你不會是想打掉孩子吧?」


我閉著眼,全身發軟,自知困獸之鬥毫無意義,一點也不想理他,卻不想夜半三更,他趴在床邊,一點點拿著藥膏給我抹脖頸。


微微睜開眼。


許是錯覺,我仿佛看見了從前的慕瑾川。


「你之前也砍了我一刀,我今天掐了你脖子,咱倆扯平吧。」


慕瑾川笑著出聲。


我別過臉,忽然間有些失落。


即使是同一張臉,我也很清楚,眼前的慕瑾川,也並不是他。


65


再一次得知外面的信息時,我已經懷孕三個月。


二嬸父親被剝奪政治權利,她的母親一夜白頭,二叔惱羞成怒,堅決離婚,二嬸接受不了現實的打擊,一時間瘋了。


我很遺憾,沒有當場見證。


至於我的父母,一直捧著兒子,指望兒子找到一個有錢的女朋友,彌補公司的虧損,結果對方隻是玩玩而已,新男友差點就廢了柳燁。


大概是想起了我,求到慕家,被門口的看守趕走了。


「來,乖,吃一口。別想這些糟心事。」


慕瑾川笑嘻嘻地端著碗,每天黏著我,變著花樣喂我吃東西。


有時候。


我都覺得累,他倒是樂此不疲。


捂著微微隆起的小腹,我低頭翻書,並不想理會他。


慕瑾川歪著頭,湊到我面前,挑著眉,一口一塊水果,吃得非常得勁兒,大有幾分你不理我,我就自己吃的意思。


「md,老子虧大了,等老子出來,你肚子都大了,還怎麼 do?」


慕瑾川不滿地哼哼。


我蹙眉看他,怒聲道:「滾。」


慕瑾川蹙著眉,很是不爽:「滾就滾,你怎麼那麼難伺候?」


我閉上眼,完全不想理會他。


現在我的肚子大了,沒有通信設備,周圍都是看守,我莫名有種自己是籠中鳥的感覺。


但是。

潛力新作

  • 樹先生和花椰菜小姐

    樹先生和花椰菜小姐

    "和聯姻對象結婚一年,一直知道他心裡放不下初戀。 最近聽說那個女孩子回來了,兩人破鏡重圓。 我體貼的提了離婚,收拾東西準備讓位,卻被他無意中看到衣櫃裡的一個醜玩偶。 “這是哪兒來的?” “一個陌生網友送的。”"

    堂姐愛殺熟

    堂姐愛殺熟

    "堂姐從小到大都愛殺熟。 自己當銷售,求親人幫衝業績,2000 元換回一堆三無日用品。 自己開飯館,親人捧場,她立馬開出萬元賬單。 屬實是生人殺一半,熟人大滿貫。 後來,她官司纏身,轉頭向我求助,血濃於水,振振有詞。 我笑回三字。 「你哪位?」"

    急!暗戀的人進了恐怖遊戲怎麼辦

    急!暗戀的人進了恐怖遊戲怎麼辦

    "被迫失戀後,我被拉入了一場恐怖遊戲。 副本大 boss 頂著一張和江淮一模一樣的臉,一個響指就能決定人的生死。 我無意中闖進他的辦公室,卻被他抵在牆上。 「親我一下,就讓你通關。」"

    水煮魚

    水煮魚

    競賽回來,轉校生正坐在我的座位上。 她看到我就紅了眼,「我轉過來之後就一直坐在這裡的……」 竹馬皺眉。 「沈覓,我就是幫她補個課,過幾天你再回來就行了。」 我沉默著遠離。 可竹馬卻後悔了。 在必經之路堵住我,「我把座位換回去,隻給你當同桌行不行……」

  • 純恨夫妻不說愛

    純恨夫妻不說愛

    "我和宋鶴嶼是純恨夫妻。 他有他心尖上的白月光,我有我包養的小奶狗。 那天事後,我們像往常如陌生人般去各自房間洗澡時。 我卻突然看到了很多彈幕。 【就是這個純恨爽啊,你們可千萬不要愛上對方!】 【純恨夫妻純做恨,健康的戀愛固然重要,但畸形的戀愛實在精彩!】"

    提拔新人後,我成了霸淩者

    提拔新人後,我成了霸淩者

    "為了提拔手下的員工,我放棄了自己的年終獎。 將我最大的一筆訂單給了他們,隻為了給他們鋪路。"

    高考前我被資助的學生拐賣了

    高考前我被資助的學生拐賣了

    高考前夕,資助的貧困女孩邀請我去她家做客。我欣然前往,

    夏天的抱歉

    夏天的抱歉

    "大學的海邊聯誼,有人向我表白。 蔣修遠盯著我,恨得將牙咬碎了。"

×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