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紅玫瑰與槍》, 本章共3474字, 更新于: 2025-01-22 13:46:58

  “喂我。”

  紀依北頗為耐心地照著她的要求憑自己不那麼靈活的傷臂切完蘋果, 放進碗裡,插了牙籤喂給她。

  她休息了一段時間,今天早上便已經能正常講話了。

  “你要停職多久?”

  紀依北又插了一塊遞過去, 淡淡回答:“一個月吧。”

  “那正好,能把傷養好了。”

  紀依北笑笑,把水果放在一邊, 拿起保溫杯倒了一蓋子的桂圓茶:“把這個喝了。”

  夏南枝乖乖接過全喝了,紀依北幾乎把補血的東西堆滿了病房,每天一壺的烏雞湯或者豬肝湯,平常能吃的小零食就是紅棗、蘋果、荔枝。

  她覺得等出院恐怕得比以前更胖了。

  “該換藥了吧?”紀依北看了眼手表, “醫生怎麼還沒來, 我去叫一聲。”

  補血是件需要日積月累的大工程,而夏南枝目前最首要的則是養好腿上以及背上的槍傷,每天定時換藥,以防感染發炎。

  夏南枝支起身子去勾紀依北的手指:“你給我換唄。”

  “別鬧,醫生弄得比較好。”他一本正經, 嚴詞拒絕。

  “不嘛。”夏南枝撒嬌。

  她看著醫生給自己換了好幾次藥,無非是拆了紗布,抹上消炎藥, 再換上新紗布就完了。紀依北身上的那些傷就是他自己換的藥,嫻熟得很。

  “就想讓你給我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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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依北無奈,隻好從一旁的抽屜裡拿出紗布和藥:“轉過來。”

  夏南枝笑起來, 目光含水地嬌嗔著看他一眼,開始解自己的病服扣子,她手指纖細,一顆一顆扭開,故意勾人似的放慢了動作。

  “……”紀依北平靜瞧著她的動作,看著她開始解第三顆扣子時才抓住她的手,視線在那若隱若現的雪白中黏了一會兒。

  他壞笑:“一會兒我爸媽要來,你繼續啊。”

  夏南枝倏得停了動作,重新扣上扣子,老老實實轉過身,隻是從後面撩起衣服。

  紀依北小心翼翼地撕開紗布,她皮膚特別白皙細嫩,更顯得那槍傷觸目驚心,那一處得皮肉都破碎著。

  紀依北輕輕朝傷痕上吹了口氣:“疼嗎?”

  “痒。”夏南枝縮了一下。

  紀依北熟練地給她背上的傷換好藥,替她重新扯了扯衣服,又去處理腿上的傷。

  撩開被子,傷在她的左腿小腿外側,這一處傷到了骨頭所以好起來也比較慢。

  “當時中這一槍的時候怕嗎?”

  “怕啊,怕你什麼都不準備就孤身來救我。”

  紀依北心頭震動,抓住她的腳轉了一個角度方便換藥,一邊低頭問:“當時真準備自己來了,還好半路上餘曉瑤發現了不對勁。”

  “哥哥。”夏南枝另一條腿屈起,她下巴抵著膝蓋,安安靜靜地看著他,“你是不是超愛我?”

  “嗯。”他沉聲。

  夏南枝笑了,眼睛亮亮的,像個得到糖果的小女孩,又問:“那你是不是覺得我超漂亮?”

  紀依北抬眼,又垂下,漫不經心地又“嗯”一聲。

  小姑娘吊著針的手託著長長的輸液線伸過去揉了揉紀依北的頭發,表揚:“有眼光。”

  陳溪和紀哲就是在這樣的氛圍中闖進病房的:男人抓著女孩的腳踝,女孩眼裡都是笑去摸男人的頭。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這場景,也是蜜汁尷尬了。

  夏南枝幾乎是下意識拿右腳去踹紀依北想讓他放開,誰知他絲毫不為所動,還板著臉拍了下她的腳背,斥責道:“亂動什麼,小心傷口裂開!”

  “……阿姨。”

  陳溪笑意盈盈,語出驚人:“怎麼還叫阿姨呢!”

  “……啊?”夏南枝愣住了。

  紀依北佯怒:“媽!”

  陳溪笑著挨著床邊坐下:“依北都跟我講了,你這孩子,這有什麼好害羞的!我跟你爸可是高興都來不及,有了個這麼漂亮的女兒,還是個明星。”

  “……”

  夏南枝根本反應不過來,怎麼自己這隻是昏迷了幾天就多了爸媽。

  這發展……也太神速了吧。

  她蹬了蹬腿,低聲問紀依北:“什麼情況?”

  紀依北好笑地看她一眼,回答得十分坦然:“我們倆的事我告訴他們了。”

  “……”

  陳溪印象中的夏南枝一直是她扮演的乖乖女形象,其實她想表現成什麼樣的人就可以表現成那樣,除了在紀依北面前,她無數次的失誤,到現在索性放縱著做自己。

  陳溪喜滋滋拉著夏南枝的手:“之前依北還跟我說把領養關系解除了,等你病好了我們一塊兒去一趟。”

  “為什麼要解除?”

  “結婚需要那些手續。”紀依北頭也不抬地回答。

  夏南枝一下啞了聲音,難得地紅了紅臉,半晌才奇怪地問:“你要跟我結婚?”

  紀依北揚眉,用“這不是廢話嗎”的眼神看她:“你不願意?”

  對於夏南枝來說,她已經喜歡紀依北很久很久了,潛意識中還是認為他是個遙不可及的人,如今即便真在一起了,也從來沒想過結婚。

  她微怔看著眼前的男人,一眨也不眨,下意識狠狠搖了搖頭,又點頭。

  手足無措。

  陳溪斥責紀依北:“哪有你這麼求婚的,鮮花戒指單膝跪地一個都沒有。”

  紀依北瞧著夏南枝呆愣的模樣,覺得好笑,伸出食指掂了掂她的下巴,輕聲詢問:“願意嗎,跟我結婚。”

  點頭、再點頭。

  後來夏南枝回憶起這天的情景都覺得無地自容。

  緊接著紀依北輕笑出聲:“這丫頭盼這好久了。”

  夏南枝:“……”

  也是,她拒絕別人時還說過自己是紀家的童養媳。

  紀依北換完腿上的紗布,重新替她把被子蓋上。

  下午時陳溪和紀哲就走了。

  夏南枝動了動胳膊,說:“哥哥,我想去外面逛逛。”

  “行。”紀依北一口答應,從一旁的雜物間裡推出一把輪椅,又哄她戴上了口罩和帽子,這才打橫抱起她輕手輕腳地放到輪椅上。

  外頭陽光耀眼,夏天當真是到了,空氣中浮動著淡淡的花香。

  夏南枝不是個在家待不住的人,從前相較於在外出活動,她更喜歡一直呆在家裡,什麼事也不幹也沒事,就安安靜靜待著。

  隻是在醫院裡好幾天,躺在床上不能亂動,她才忽然覺得在外面的日子有多好。

  和紀依北在一起以後,潛移默化中夏南枝也變了許多。

  她開始向往陽光向往光明,開始知道怎麼去關心一個人,開始喜歡上自己演員的職業,開始漸漸放下過去的仇恨與心結。

  這麼一想,她已經好久沒有再做噩夢了。

  暖陽下,紀依北推著夏南枝在樹蔭下小道走著。

  “那個疤痕男抓到了嗎?”這是她醒來後第一次聊當時的事。

  “沒有,他們去查了車牌和道路監控,但是消失得無影無蹤,抓來的人一個個也橇不開口。”

  紀依北雖然已經被停職,但是身為一個讓大家信服的隊長,每天都會有人向他報告工作。

  這些天雖然表面上他每天陪在醫院、睡在醫院,但實際上對於案件沒有一步脫離他的掌控,目前隊伍裡的調查方向也都是他下的指令。

  而原本他的推測方向卻與目前的情況完全岔開了。

  原本他以為這一起起案子都是由景城那幾家大公司聯合造成的,為了他們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與利益。

  但是就現在的調查現實來看,夏南枝的綁架案跟那些公司沒有任何關系,疤痕男也查不出任何相關的信息。

  就像是憑空產生的一個人,但是沒有在這個社會上留下一絲一毫的蛛絲馬跡。

  越隱蔽越危險。

  紀依北記得那時候他拿槍的姿勢,顯然是專業練習過的,而且他手上還有一個明顯的長期拿槍的槍繭,那種繭一般隻有軍人和某些警察才會有。

  這麼一來,那人的身份就更加撲朔迷離了。

  “還有一件事挺奇怪的。”夏南枝說,“我一直奇怪如果我真知道他們的機密為什麼不幹脆把我殺了,所以我問他是不是我死了會對他們不利。”

  “你還跟他聊天?” 紀依北嘴角一抽,覺得這丫頭果然不知道什麼是害怕。

  夏南枝笑了一下:“他那時候的表情估計真被我說對了——他們不敢讓我死,你看我中了兩槍留了那麼多血都沒事兒。”

  輪椅突然停下。

  夏南枝疑惑地扭頭看身後的男人,就見他板著臉臉色陰沉,於是她迅速斂去無所謂的笑容。

  紀依北嚴肅地糾正:“差點就出事了。”

  但是她這話也沒有說錯,如果真傷到內髒或者打到了大血管,拖了這麼長時間不用說到醫院搶救,半路就應該斷氣了。

  “你說,我會不會是什麼失憶了的大boss?所以他們才不敢殺我”夏南枝開玩笑。

  紀依北揉了把她的頭:“那敢情好啊,我們一塊兒把他們一鍋端了,把他們的錢平分了。”

  輪椅重新被推動,到一旁一棵參天古樹邊停下,紀依北轉開水瓶遞過去:“多喝水。”

  夏南枝就著他的手喝了一口。

  紀依北在一旁坐下,用手隨意地扇了會兒風:“不敢殺你說明你對他們有利,或者說你的死會威脅到他們。”

  他垂眼看一旁的小姑娘,倒是已經從那時奄奄一息的狀態中恢復過來了,實在不知道她身上到底背負了什麼,竟能威脅到那樣黑暗的一個組織。

  “你爸爸生前有沒有交給過你什麼,或者囑咐你什麼讓你覺得奇怪的?”

  “應該沒有,雖然我對那時候的記憶已經不清晰了,但我去查過,也有意識地做過相關的催眠,都沒有結果。”

  成了一個謎。

  這個有著千絲萬縷枝節的案件,疑團無數。

  半個月後,夏南枝出院,在陳溪八卦的眼神以及紀哲難以置信的目光中重新住進了紀依北家裡。

  而紀依北停職期結束,正式與案子背後黑暗中站立著的歹徒搏鬥。

作者有話要說:  馬上就開始和大boss的對手戲了

☆、付叔叔

  自從紀依北歸隊, 刑警隊鬥志勃發, 既然疤痕男身份似迷, 他們便用盡辦法查詢這些年來景城三大產業巨頭的底。

  而陳均、盧黎、黃誠為首的三大集團果真不如表面看起來那麼幹淨,單從他們串通投標、逃避商檢等等犯罪跡象看來就能知道。

  “把這些資料交給經偵隊,好好查查他們的底。”紀依北把一疊資料摔在桌上, 忙了一個上午,闲暇之餘給夏南枝發了條短信提醒她吃藥。

  “頭兒,付局那裡……怎麼辦?”

  “我不在的一個月有動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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