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狐狸的報恩》, 本章共4328字, 更新于: 2025-01-21 16:50:18

周曜穿著藏藍色衝鋒衣,帶著帽子和口罩,帽檐壓的很低,隻露出一雙狹長的眼睛。

而他身邊的女生穿著配套的粉色,長達披散在肩頭,整扭頭看著我們這邊。

我有種直覺。

她就是那天關我的女生。

察覺到我在看她,她歪頭對我笑了笑。

我認出她是沈禾。

沈禾在學校挺有名的,她父親是知名生物學教授,在校外有自己的科研團隊,在學校這邊的職位隻是掛名,

很少帶課,但每一節課都爆滿。

恰好周曜就是生物科學專業。

「走了。」肖鐸沉聲說了一句,邁開長腿走在前面。

這次要爬的山相對陡峭,也沒有被過度開發,上山的路都是靠遊客一步步踩出來的。

步行了一段路,社長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讓我們不要分散開獨自活動,避免出現意外無法救援,然後就開始登山了。

肖鐸像拎小雞似的把我拎到身邊,扒下我肩上的背包背到自己身上,順帶把我的包也甩到了背上。

我整個人一下子就輕松了。

來不及喘口氣,肖鐸捉住我的手腕,「走。」

這成了我接下來聽到最多的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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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了不知多久,我腿酸的抬不起來,渾身上下都被汗湿透了,虛脫的往地上一癱。

肖鐸蹙了蹙眉,「又不行了?」

這句話好熟悉。

我搖搖頭把腦子裡的黃色廢料甩出去,自暴自棄地擺擺手,「你就是拿鞭子抽我我也爬不動了。」

天空不作美,細密的雨點打了下來。

肖鐸看了一眼漸行漸遠的大部隊,屁股一放坐在了我身邊。

我選的位置剛好在一棵大樹下面,雨落不進來。

肖鐸遞了一瓶水給我。

10

「我們高中都沒有說過幾句話吧?」絲絲涼風裡,我打趣道,「那時候覺得你好可怕,不知道為什麼每次都能考出那麼高的分。」

肖鐸這個人,我和他的交集一直不多。

為數不多有印象的,是一次我幫我媽買菜經過一個老街口,旁邊職高裡的混混輕挑地扯了一下我的肩帶,「發育的不錯啊妹妹。」

我倉促躲開,另外幾個混混發出惡心的哄笑。

不知是誰從背後一腳踹在小混混身上,把他踹的一個趔趄。

回過頭,才發現是穿著校服的肖鐸。

他沒有看我,漫不經心地走在前面,「走吧。」

我把這件事敘述給他聽,「這麼一想,你其實是個好人。」

肖鐸卻說,「五次。」

我一愣,「什麼?」

肖鐸環住我的腰,把我帶到了他大腿上。

這個姿勢是不是太過分了?

我很丟人的紅了臉,剛掙扎著想下去。

肖鐸淡淡的說,「地上是湿的,而且有蟲子。」

「可我們這樣被別人看見的話……」

「這裡沒有別人。」

一下子我竟然不知道怎麼反駁。

肖鐸平靜的看著我,唇角忽然勾起一抹笑,「何況我們又不是沒有過這種姿勢。」

……是誰教他這樣說葷話的?

肖鐸的身上好燙,兩個人貼的太近了,呼吸交織,我如坐針毡。

「等等。」我腦中靈光一閃,忽然明白過來,「你剛剛的意思是……我們說過五次話?」

肖鐸摁住我的脖子,吻了上來。

他吻得很用力,我懷疑他是想堵住我的嘴。

好純的陽氣……

我享受地眯起眼睛,腦子裡暈乎乎的想……他數我們說話的次數幹什麼?難不成他暗戀我?

不等我問出來,耳邊突然到細碎的腳步聲,意識到有人來了,我用力錘了錘肖鐸的肩膀。

我急得眼淚都出來,肖鐸才放手,我連忙從他腿上下來坐到旁邊,假裝若無其事。

來的人是周曜和沈禾。

也不知道他們看見了什麼沒有。

雨越下越大,他們默不作聲地坐在了我們旁邊。

我覺得有點尷尬,但是肖鐸還是一如既往的厚臉皮。

他從包裡拿出一顆薄荷糖放進自己嘴裡。

「你不是不吃糖嗎?」我疑惑。

他點點自己的唇,眼裡噙笑,「消消腫。」

周曜見狀臉色越來越陰沉,

沈禾給他遞水,周曜甩開她的手走到了一邊。

雨越下越大,我們都穿上了雨衣,之前上山的人也都陸陸續續退了下來。

中間發生了一段小插曲,有條小花蛇鑽到了沈禾腳邊的草叢裡,我眼疾手快把她拉了過來,然後把登山杖甩了過去。

蛇被趕跑了,沈禾一愣,表情復雜的看著我。

下山後,沈禾把我拉到一邊,紅著臉,有些別扭的跟我道歉,「對不起,你是好人。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好。」

她的眼眶也紅了,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我會補償你的!」

然後就小跑著回到了車上,動作迅猛地關上了車門。

我:「……」

回去的路上,大家絮絮叨叨的抱怨著這雨說下就下,說停就停,導致沒能按照原計劃登頂露營看日出。

唯獨肖鐸彎著唇,看上去心情不錯。

找了家烤肉店聚過餐,再回到學校已經是晚上。

肖鐸送我回宿舍,兩個人一路無話。

直到我擺擺手要跟他道別,他攥住我的手,慢慢收緊掌心。

雨後的夜空格外澄淨,月光和星星好像倒映進了肖鐸的眼睛裡,明亮的讓我不敢直視。

「蘇純,和我在一起吧。」他的語氣是難得的溫柔。

「對不起。」我卻像是被燙到了,緊張的縮回手。

肖鐸的眼神一寸寸黯淡了下去。

我逃也似的回了寢室。

11

拒絕肖鐸的第五天。

我終於又回到了原本頹廢的生活裡,不用再早睡早起,也不用再鍛煉身體。

好的,我的胃病又犯了。

回學校後,沈禾陸陸續續給我送了不少禮物,什麼海藍之謎,神仙水,赫蓮娜黑繃帶。

看著琳琅滿目的一床,我室友差一點就要原諒她了。

沈禾說,如果我後面有實習的想法,她可以拜託她父親安排我進自家的實驗室,無論我未來是想考研讀博,或者就業一類的應該都會有比較大的幫助。

她說,很感謝我不計前嫌的救了她,如果我還是不解氣的話,她可以進器材室裡呆一晚。

我說,「額,那倒也不必……」

臨近月底的時候,老媽突然給我發來消息,問我男朋友找的怎麼樣了?

我:詛咒不是已經解了嗎?

老媽:為了保持人形,最好每個月都要吸取一次元陽。

我:……

媽的,拒絕早了。

我隻能腆著臉再去求肖鐸。

我:恩公,在嗎?

肖鐸:怎麼了?

我:那個……我可能還要再吸一次。

肖鐸:……

沒辦法,我隻能跑到肖鐸面前努力刷存在感。

第二天,早上八點半,我拎著早餐準時出現在男生宿舍樓下。

等了不知多久,我的腿都站酸了,肖鐸終於冷著臉下樓了。

我可憐巴巴的看著他,把早餐遞過去,「好像有點涼了。」

肖鐸淡淡的說了一聲謝謝,轉身回了寢室。

路人紛紛對我投來同情的目光,我毫不在意,暗自決定要再接再厲。

肖鐸很喜歡吃三號食堂的糖醋排骨,但是因為太受歡迎了每次都賣得特別快,我和室友每天中午一起蹲點排隊才買上。

然後再由我打包帶走,拜託肖鐸室友幫忙帶給他。

我:寶寶,排骨好吃嗎?

肖鐸:好吃,下次別買了。

我:好吃為什麼不買?不行,我要天天給你買。

肖鐸:吃膩了。

我:哦。

肖鐸有在下午泡圖書館的習慣,他喜歡坐在靠窗的位置,我穿著他以前買給我的小裙子,默默抱著書坐在了他對面。

肖鐸抬眸掃了我一眼,又重新把視線放回了書上。

他的反應好平淡啊,我有點失望。

就連他夜跑的時候,我也跟著一起跑。

雖然追的時候很狼狽,但是一般他跑到第二圈的時候,我就能夠在中途跟他匯合了。

經過我的不懈努力,肖鐸似乎有所松動。

他主動跟我說話了,「你有病?」

我眨眨眼,「是啊,相思病。」

肖鐸的臉瞬間沉了下去。

他步也不跑了,轉頭就要離開操場。

他怎麼更生氣了?

我不明所以地跟在後面,「對不起,我以後不亂說話了。」

肖鐸不開口,冷著臉加快了步子。

「等、等一下。」我吭哧吭哧爬到單槓上,表演了一個倒掛金鉤,「你看我厲害嗎?」

這可是我小時候的絕技。

然後……我就頭腦充血,下不來了。

肖鐸:「……」

最後還是肖鐸把我抱下來的。

我覺得非常丟臉,低著頭不做聲了。

「蘇純,你到底想怎麼樣?」他近乎是在嘆氣。

「可以先親個嘴嗎?」我打商量,「我就吸一點點。」

「你想清楚,你是想和我談戀愛,還是吸元陽?」

我猶豫,「吸元陽……」

他冷哼一聲,轉身離開。

我立馬說,「但是你想要談戀愛的話,也不是不行。」

這一次,他沒有回頭。

12

肖鐸徹底不理我了。

在憂傷中度過了一節體育課後,周曜把我堵在了器材室裡。

「你不是要吸元陽嗎?和我也一樣可以。」他將我困在逼仄的空間裡,呼吸拼撞間都是他的氣息。

明明不久前還那麼想要聽到的話,現在卻隻覺得惡心。

「可我不是誰都可以。」我竭力掙開了他的手。

周曜像是被我的話刺痛了,眼睛變得更紅了,「你才和他在一起多久,就變得非他不可了?」

他低下頭想要親吻我,一個月前我還求而不得的吻,現在卻隻覺得厭惡,躲開的同時下意識扇了他一巴掌。

周曜的臉被打的偏向一邊,他僵住了,久久回不過神。

「周曜,你不是已經做出選擇了嗎?」

這段時間他大概瘦了很多,原本就白皙的皮膚變得更加蒼白,下颌也顯得愈發尖削,倒襯託的唇瓣越發紅潤。

周曜有些男生女相。

但他很討厭別人這麼說他。

「……我也以為我已經做出了選擇。」他用手蓋住眼睛,喉頭鼓動,「可是我不想看到你總是圍著另一個男人轉,花那麼多心思在他身上。明明過去,你這麼在意的人隻有我一個。」

「看著你和其他男人親密……比我想象中還要難以忍受,光是想象那些畫面,我就覺得痛苦。」

「蘇純,如果我說我現在後悔了,還來得及嗎?」

我拉開器材室的門走了出去,「在你權衡利弊決定放棄我的那一刻,我們就再也沒有以後了。」

我終是走出了年少時的困境與執著。

13

肖鐸不理我的第十五天, 我陷入了寂寞, 空虛,冷。

以及焦灼和痛苦。

這種痛苦不止是肉體上的, 我還很想他。

想他想的飯也吃不下,覺也睡不好。

滿腦子都是我們這段時間相處的點點滴滴, 和他對我說過的話。

但是我不敢再去找他了, 我怕他更加討厭我。

半夜, 我急性膽囊炎犯了, 在床上痛得打滾。

莫非這就是報應?

舍友急得不行, 給肖鐸發了消息。

十幾分鍾後, 肖鐸來了。

他蹙著眉,先是把手伸到上鋪試探地摸了摸我的額頭和臉頰, 然後對我室友說,「麻煩你們把她攙扶下來, 我背她去醫院。」

不知道他是怎麼說服宿管阿姨放他上來的。

我靠在他背上,感受到他額際都是汗水。

他安撫我, 「蘇純,你堅持住, 我就讓你吸元陽。」

我紅著眼睛,搖搖頭,「我不吸元陽了。」

他的脊背微微僵了僵。

我吧嗒吧嗒開始掉眼淚, 「我要和你談戀愛, 如果你願意和我談,不吸元陽也沒關系。」

他的嘴角彎了起來, 「好。」

一路走到校門外,他的室友已經替我們打好了車。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那個女生卻遲遲沒有來。

「完他」差點忘了他們也是室友。

去了醫院,醫生給我開了一劑解攣針, 好多了。

但我還是假裝成很痛的樣子, 捂著肚子可憐兮兮的問肖鐸, 「你剛剛說的還算數嗎?」

他揉揉我的頭,語氣是難得的溫柔,「算數。」

「那你現在是我男朋友了?」

「嗯。」

「肖鐸,你以前的暗戀對象是我嗎?」

「是。」

「你為什麼喜歡我呀?」

「我翻牆逃課的時候, 你幫我打了掩護。」

「肯定不是這個原因!」

他笑了,父母離婚那年是他最叛逆的時候, 有一次被幾個混混困在巷子裡圍毆, 他們手裡拿的碎酒瓶差一點就要戳進他的眼球,再不濟也是毀容。

這時有個女生遠遠喊了一聲警察來了,混混一哄而散, 酒瓶被丟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差一點這個東西就要奪走他的人生。

女生走到他面前, 小心翼翼地問他沒事吧?需不需要送他去醫院?

他撐著牆站起身,搖搖頭離開了。

那之後無趣的人生裡忽然就有了觀察對象, 那個眼睛圓圓靈動的像某種動物的女生, 她喜歡吃巧克力, 聽數學課的時候容易發呆,偏偏又要學理科。她喜歡的男生成績很好,那他就試著考過周曜, 可即使這樣她的目光也不在他身上。

他開始有些嫉妒那個男生,嫉妒她一直圍在他身邊,對待他的態度總是耐心又溫柔……可周曜卻並不如何珍惜。

該慶幸嗎。

他最終還是等到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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