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宋嶼墨往往都知道她的死穴在哪裡,又不緊不慢地繼續發消息說;【你不過來,我到時候按門鈴,應該會把你未來嫂子吵醒。】
很好,狗男人還學會威逼利誘人了!
在這漆黑的深夜裡,紀棠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心髒越跳越快,手指卻僵硬了,打不出一個字。
宋嶼墨當她默許,又發了兩個字過來:【等你。】
……
紀度舟的酒量很差,這是紀家內部人員都知道的事。
在紀棠看來,這男人就是矯揉造作,從小就喜歡裝作一副三好學生的模樣,在該偷喝酒的年紀,喜歡喝牛奶,長年保持著他滴酒不沾的人設。
以至於酒量真的垃圾到一塌糊塗,輕易就可以灌的醉。
紀棠臉蛋貼著枕頭迷迷糊糊地睡了一會兒,醒來時,看手機才過去半個小時不到,她慢悠悠地在黑暗中坐起身,又坐了會,才打開門走出去。
屋裡屋外都靜悄悄的,紀棠穿過客廳,走到玄關處將門鎖開啟。
抬眼間,意外地看見宋嶼墨身姿筆直地立在走廊上,像是站了許久,他低著頭,修長分明的手指不緊不慢地用領帶纏繞著手腕,有種無聊到消遣時間的樣子,當聽見細微響聲,抬起深暗的眸子看過來時,紀棠心潮澎湃,覺得這刻……宋嶼墨單憑一個眼神就能迷倒人。
他步伐逼近半寸,似有一絲酒香味傳來,距離隔得近,說話都是壓著聲:“洗過澡了?”
睡前肯定要洗澡的,紀棠被他這麼一問,仿佛特意為他洗的。
她在發現宋嶼墨半夜守在門口,就開始略不自在,眼神都是到處晃的,下意識地說:“你站在這裡,也不怕被紀度舟看見!”
“他喝醉了。”
宋嶼墨說話間,已經將手臂伸過來摟著她的腰身,往隔壁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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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棠還是顧及著,下意識喉嚨收了聲,微弱的掙扎根本不敵男人的力氣,隔壁的公寓格局和這邊差不多,客廳極為簡潔,在擺在中央的圓形白色沙發處,是躺著一具男人挺拔高大的黑色身影。
宋嶼墨堂而皇之地將她帶到主臥去,關上門後,便俯身吻她,想要繼續在電梯裡被打斷的事,修長的手伸進了她寬大的睡袍裡面。
紀棠被他揉一下,胸口的心跳聲就跳動得異常快,頭皮發麻地半推半就著。
主臥裡的窗簾半拉,光線忽暗忽明的照著四周,她後背貼著冰涼的牆壁,絲毫沒有覺得很冷,隻感到宋嶼墨扣著她肩膀的手掌很用力,他精致完美的臉龐靠近過來,長指一邊捏著她的臉蛋,嘴唇一邊繾綣的吻著。
從額頭開始,沿著極軟的肌膚觸感往下移,帶著一絲顫意的眼睫,鼻尖和唇間都沒有放過,他很快就不滿足現狀,湿湿的吻在她瑩白的耳珠,單手開始解著西裝褲的皮帶。
紀棠恍惚的意識在某個瞬間突然回神,將他修長的手腕按住:“不想這樣。”
宋嶼墨克制著衝動,安撫般地輕拍著她後背:“放心,紀度舟不會聽見。”
紀棠還是放不開,畢竟外面還有一個能呼吸喘氣的,她能任由宋嶼墨放肆的親吻自己,卻不代表能接受他此時此刻在自己面前脫褲子,不管怎麼哄,她都紅著臉搖頭:“不行,誰知道隔音效果怎麼樣,宋嶼墨……我們聊天吧,別這樣!”
宋嶼墨漆黑的眸子專注的看著她,食之入髓般,握緊她推自己的手,低頭用極度溫柔的力道,將她的指尖,都細細的吻著。
在朦朧的暗光下,紀棠微抬起頭,眼睫下的視線落在了宋嶼墨近在咫尺的臉龐輪廓上,毫無疑問,他是英俊的,在專注地迷戀她時,帶著某種顛倒眾生的魅力。
紀棠有點抵抗不住男色,卻能耐著想要不管不顧地跟他廝混下去的衝動。
就在她紅唇微張,想要說點什麼時,門外的一道動靜瞬間讓她僵住了身體,也打破了漆黑夜色下的寂靜氣氛。
房門被敲響兩聲,那個宋嶼墨口中已經被灌醉的男人醒了!
紀度舟的嗓音,在低低傳來:“嶼墨?”
紀棠猛地抬起頭,用譴責控訴的眼神去看面前的男人。
宋嶼墨神色也有兩秒的詫異,很快便不留痕跡的掩飾去,他長指抵住紀棠柔軟的唇間,也沒出聲去回應外面的呼喚。
一門之隔,紀度舟在混著淺淺的呼吸聲繼續說話:“給我倒杯水,這酒喝的我口幹舌燥。”
聽這話裡的狀態,應該是半醒。
紀棠在無聲中推著宋嶼墨,讓他出去。
奈何宋嶼墨高大的身軀站著不走,依舊用手臂抱緊紀棠的身子,沉默地繼續深吻她。
紀棠頭皮發麻,整個人都跟被定身了般,精神逐漸地緊繃了起來,而門外紀度舟沒有走,還在絮絮叨叨的說著話,講述著他準備怎麼追求善歌闌。
說到半途,紀度舟笑了笑,眼神很濃:“這姑娘,莫名的契合我眼緣,有點想結婚了。”
都到這份上,宋嶼墨的主臥裡一絲聲響也沒傳出來。
紀度舟覺得說著沒意思,過了會,腳步聲朝客廳走去。
紀棠緊張得手心都出汗,不知不覺地沒意識到睡袍被他扒了一半下來,露出的雪白纖細胳臂上,盡是那淡紅的曖昧痕跡,她很快被橫空抱起,放在了靠窗戶的沙發處。
“你――”
一句話沒機會說出口,宋嶼墨就解開襯衣壓下來了。
**
無人知曉的深夜裡,紀棠被強行留宿到了天亮。
她已經困倦得一根手指頭都抬不起來,模糊的睡著間,不知什麼時候被宋嶼墨抱回了隔壁的次臥去。
宋嶼墨溫柔地給她蓋好被子,又俯身親了親。待走出去離開時,迎面正好碰上出來倒水喝的善歌闌。
兩人四目相對了一秒。
宋嶼墨面不改色地將房門關上,對這位昔日被宋家安排相親的女子態度很是溫和有禮:“早。”
善歌闌握著茶杯,根根手指在陽光下異常的柔白,微笑的點點頭。
宋嶼墨邁步便先離開這棟公寓,不過出去前,很是友好地提醒了她一句:“對了,度舟最近準備向你求婚,提前恭喜,以後我們也是一家人。”
善歌闌純黑的眼珠子透露出許些茫然,似乎沒聽懂宋嶼墨說的每個字。
她沒有在合約裡要求紀度舟演求婚這情節啊,是誤會什麼了嗎?
而宋嶼墨隻是說了這句,便意味深長的笑了笑,緩步走了出去。
第92章 (你可閉嘴吧。...)
紀棠是睡到了中午才醒過來, 睜開眼,伸手觸碰到的是柔軟的枕頭,她起身, 發現已經換了個房間,幹淨嶄新的一套衣裙被整潔放在旁邊。
宋嶼墨和紀度舟都沒有去公司,兩人氣定神闲地坐在沙發上喝茶,等見到紀棠穿好衣服走出來, 視線也很有默契的看過來。
紀棠看到紀度舟就莫名的感到心虛, 眼睫眨了眨:“都還在呢。”
宋嶼墨對她露出微笑,對她伸出修長好看的手:“過來坐。”
紀棠一看見他那隻手, 腦海中就忍不住想起昨晚廝混的畫面,暗暗地瞪了眼, 故意走到了紀度舟的旁邊落座,仿佛沒有看見他的刻意示好般。
紀度舟要笑不笑的繼續喝茶, 在看這場好戲。
反觀宋嶼墨眉眼深邃,甚是不在意般,他起身去廚房將早餐端出來給紀棠吃。
“善小姐呢?”
“去上班了。”
比起紀棠時不時就睡到大中午才醒來,善歌闌每天都準時早九晚五的工作, 而紀度舟以前都會找借口獻殷勤接送, 今早不知為何, 他提出要順路送佳人的時候,被婉拒了。
以至於紀度舟很闲, 還待在公寓裡沒有走。
有他這尊大佛在場,紀棠很是避嫌地不跟宋嶼墨有任何的接觸。
搞得跟昨晚沒和他共處一室做壞事似的。
“今晚大哥帶大嫂回紀家,你記得回去。”
紀度舟稱呼起沈栀期來, 是半點心理障礙都沒有。
紀棠就不一樣了,頓時間失去胃口, 連眼前的早餐都不是很香,要是能聽見她心裡話,此刻絕對是在罵罵咧咧的,誰知道沈栀期有一日會做她嫂子呢,簡直是心情復雜。
她沒回話,一旁宋嶼墨接了過來:“嗯,我們會回去。”
紀度舟依舊是那副似笑非笑地神情看他,語調漫不經心問:“紀家的家宴,你一個外姓來做什麼。”
紀棠也抬起眼,將視線放在了宋嶼墨的身上。
是完全沒有相幫的意思。
本來就是紀家的家宴,管他什麼事,還一起回去。
宋嶼墨來了句格外經典,以至於讓紀棠往後都難以忘記的話:“前夫也佔了個夫字――”
當天晚上。
紀家的別墅燈火通明,管家很早就準備好豐富的晚餐,大概是很久沒有這麼熱鬧過了,平時這裡也隻有紀商鶴會回來住,以後明顯是要多一個沈栀期這位新上任的夫人。
紀棠回家依舊是一副盛裝打扮的模樣,她這種隨時都要做到極致精致美麗的女人,哪怕去哪裡,都是踩著一雙尖細的高跟鞋,上臺階時毫不費力。
而沈栀期懷孕後,就開始穿平底鞋,簡簡單單的打扮,淺藍色寬松毛衣和長褲,身姿依舊窈窕地站在燈下,遠遠地看著紀棠和宋嶼墨走來。
她的視線,沒有在宋嶼墨身上停留超過三秒,甚至是開始粉轉黑,不知怎麼的就覺得他今晚穿的這身墨綠色的西裝遠沒有紀商鶴那身暗紅紋路的西裝好看,周身散發的成熟男人獨特魅力已經不足以吸引她了。
沈栀期視線從宋嶼墨那張臉挪開,她揚起假笑,對紀棠做足了表面功夫,而看到紀度舟時,也是盡顯長嫂風範,視線看向車的那邊一秒,又說:“怎麼善小姐沒來啊?我還給她準備了禮物呢。”
紀度舟臉色十分平靜,說得風淡雲輕道:“她今晚加班。”
反倒是紀棠抿了下唇角,毫不客氣地拆臺道:“明明是你主動去接,結果人家善小姐不來呢。”
宋嶼墨:“棠棠,別解釋的這麼清楚。”
紀度舟:“……”
**
別墅的餐廳裡,一張餐桌坐著紀家幾位。
紀商鶴這算是正式把沈栀期介紹出來,而遠在國外旅遊的紀承嗣沒能到場,便主動打了視頻電話過來跟準兒媳婦打招呼,當鏡頭掃到坐在紀棠身邊的那位時。
紀承嗣拿下墨鏡,認真地看了幾眼:“等等――這小子長得有點像我前任女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