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成了耽美文的女配。
夫君是讓皇帝,丞相,將軍瘋狂暗戀的美人受。
而我則是男人們用來羞辱,要挾他的道具。
為了不拖累夫君,我主動提出和離。
向來溫和的夫君,卻好似瘋了一般,揚起刀劃破自己的臉。
01
額頭冷汗直下,我手腕震的發麻。
「有,有話好好說,別衝動。」
我握緊他的手,小心翼翼地把刀尖往旁邊移。
直到他手臂一松,匕首掉在地上,我這顆心才算落下來。
許攸清那好似仙人般潔白如玉,完美無瑕的臉上,多了道刺眼的血痕。
咂了咂嘴,我暗道一聲可惜,趕緊從懷裡摸出秀帕,為他擦拭臉頰。
輕輕握住我的手腕,許攸清偏過臉,眼眸低垂:「不必處理,最好永遠留在那,爛了,生蛆了才好。」
這副倔強的小勁兒,哪還有禮部侍郎的溫文爾雅。倒是與我初識時,那位又嬌氣又蠻橫的少年郎有得一拼。
我在他額間落下一吻,感受到唇下,他微微發熱的肌膚,和忍不住地悶哼,我輕笑道:「爛了我還怎麼親,去親蛆啊?」
「不許親它!」許攸清將我抱到腿上,梗著脖子,氣呼呼道:「隻許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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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眉間,鼻尖,分別親了一口後,他的吻落在唇上。
輾轉反側間,就聽他黏黏糊糊地撒嬌。
「不要和離嘛~哼,我這麼好,你怎麼舍得和我和離?」
真是許公賣瓜,自賣自誇,我啞然失笑。
見我笑了許攸清愈發起勁,他一把將我公主抱起來,輕放在床上。
02
結束後,我依偎在他的懷中,感嘆夫君的器物當受真是可惜了。
想到這,我被美色迷昏的頭瞬間清醒了些,趕緊爬起來,瘋狂拍自己腦門。
天啊天啊,我是該與他和離的,怎麼又睡到一起去了。
許攸清起身握住我的手,擔憂地問:「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嗎?」
我沉吟片刻,覺得自己前腳上床,後腳和離的舉動太殘忍了,便轉移話題。
「將軍府的裘小姐約我去坐船賞荷花,但我猶豫要不要去。」
聽到我是因為這個困擾,許攸清道:「喜歡就去,不喜歡就不去,誰還敢逼我的夫人不成?」
「可......」我面露為難道:「她希望我把你也帶過去。」
「可以啊,到時候你們女眷在裡面聊天,我就在門外守著你,給你買零嘴......」
「裘將軍也會去。」
「哈?」許攸清的表情一下子像吃了屎一樣,不過他的容貌完美抵消了這個表情,隻會讓人覺得這是個有脾氣的美人。
我低下頭,緊張地揉搓被子。
其實我沒告訴許攸清的是,這個月將軍府,丞相府,王爺府的女眷們都向我發來邀約。
有說去賞花,有說去賞鳥,其實就是想賞賞我這位夫君。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嫁給許攸清那天我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我相信女人們的審美,但我也相信夫君的忠誠。
如果隻是她們,那我吃吃小醋也就過去了。但要命的是,真正覬覦我夫君的,是她們背後的男人。
萬一來個強制愛,我夫君這柔弱的身板怎麼受得了?
03
礙於情面,我還是應下了裘小姐的邀約。
一大早,我就爬起來翻箱倒櫃,將找出的衣服放在身前比劃,準備到時候搶走夫君的「風頭」,保住他的清白。
「夫君,你幫我看看是穿淺綠的好看,還是穿鵝黃的好看。」
許攸清睡眼惺忪從後面抱住我:「我夫人穿什麼都好看~」因為剛剛睡醒,他拉長著嗓音,又綿軟又慵懶。
鏡子倒影出他那人神共憤的美麗面容。
鳳眸微微斂著,變得狹長魅惑,因為剛打了個哈欠,他眼尾嫣紅,眼中泛起迷離水霧。
還未潔面,皮膚卻如剝了殼的雞蛋般光滑且富有柔光,貝齒潔白如玉,唇是淺淺的櫻粉色,讓人迫不及待想一吻芳澤。
烏發如瀑布般傾瀉而下,垂直腰間。完美的身材,把身上簡單的褻衣也襯得如頂級繡娘繡的銀絲月牙袍般華貴。
跟他一比,我那張還算清純秀美的臉,瞬間醜了數十倍。
心裡正難過呢,耳垂卻傳來酥麻的感覺。
許攸清用牙齒銜住我的耳朵,輕咬舔舐,就像一隻在博取人注意力的貓咪。
見我走神,他喘息著將我翻過來,捧著我的臉,深深吻下去。
口齒間是獨屬於他的香氣,讓人忍不住陷得更深。
然後......我們就遲到了。
我一進門,趕緊向裘小姐道歉,她大度地說關系,倒是她身邊坐著的裘將軍,本就黑沉的臉,變得更加黑。
直到看見許攸清,他的臉色才好了許多。
望著男人滿含情欲的隱晦眼眸,我心裡咯噔了一下。
夫君不會要菊喪於此吧。
04
席間,裘小姐講起京中趣事,貴女間的八卦。
我因為夫君的緣故,太久沒參加宴會了,便兩眼放光,聽得津津有味。
可能是看不慣許攸清給我剝瓜子,裘瑀冷臉起身,故意將動靜鬧得很大。
「怎麼了?」裘娅不解地看著哥哥。
「婦道人家的瑣事,我看我們就不必聽了。」
裘瑀面向許攸清,語氣柔和:「許大人,不如我們出去喝喝茶吧。」
許攸清攤開掌心,將數好的十顆瓜子,放在我面前的盤子上。
他不緊不慢地抬起頭,淡淡道:「是嗎?我還挺愛聽的。」
我在一旁瘋狂點頭。
別看許攸清在外是個知書達禮的清冷美人,其實可喜歡聽八卦了。
尤其是聽爽的時候,漂亮的眼睛彎起來笑,活像一隻愛捉弄人的小狐狸。
這種反差感屬實太大,一般人無法接受。
裘瑀以為他是在維護妻子,因此面色更加難堪,隻能借著外出吹風,匆忙離開。
過了一會,我可能是茶水喝多了,忽然尿急,想去上廁所。
許攸清本來是想陪我的,但正好裘小姐也要整理一下,他便讓侍女跟著我們兩人去。
......
如廁後,我摸著空落落的肚子,終於感覺松快些。
裘小姐正在隔壁,貌似還得上一會,我不好意思打擾,便先行回去了。
可剛到房間門口,忽然聽到裡面有杯子碎裂的聲音。
05
懷揣著忐忑的心情,我悄悄推開了一點門縫。
高大健壯的男人,雙目赤紅,眼含深情。
而被他壓在桌子上的男人,美得令人驚豔。
墨色的長發,懸而未落的青簪,羊脂玉般的肌膚。
如同一幅精心繪制的美人畫,每一個色彩都令人心醉神迷,讓人不禁陷入其中,無法自拔。
兩個男子都無比俊美,性吸引力十足。
他們之間劍拔弩張的氛圍,卻好似在床榻上纏鬥般,曖昧至極。
要不是那被壓在身下欺負的男子,是我夫君,也許我還能繼續看個樂呵。
我正準備開門時,忽然聽到裡面傳來聲音。
裘瑀低聲道:「你的臉怎麼受傷了?」
許攸清:「關你鳥事。」
裘瑀:「我會心疼的......」
許攸清:「關我鳥事。」
我靠在門板上,為了忍住笑,整個人抖得厲害。
「誰!?」
一杯茶盞如穿雲箭般射穿門板。
被發現了,我隻能硬著頭皮,打開門走進去。
好事被打擾,讓裘瑀面色陰沉得可怕。
但他不知道的是,許攸清在見到妻子的一剎那。
心裡那因為時機未到,而不得不隱忍的殺意,在瞬間到達了巔峰!
06
一腳踹開裘瑀,許攸清匆忙跑到妻子身邊。
將人翻來覆去地檢查了個遍,發現沒受傷,他才稍稍松了口氣,但眉間的陰鬱依舊如墨般化不開。
將深深嵌入門板的茶杯輕松拿下,許攸清放在手心裡掂了掂。
他唇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
看得裘瑀目不轉睛,滿眼都是美人笑起來的潋滟春色。
我卻毛骨悚然,在心裡默默為裘將軍點燈。
我夫君這個人啊,越是生氣,越是冷靜。
氣到極致,反而會露出絕美的笑容。
讓敵人前一秒還感到春風般的溫暖,下一秒就屍首分離。
但對上身經百戰的裘將軍,能否贏,還真是個未知數。
怕許攸清吃虧,我主動牽住他的手:「夫君我累了,我們回去吧。」
許攸清站在我身前,擋住了裘瑀的視線。
他低頭注視著我,眉眼鬱氣散開,柔聲說:「好。」
走出門後,忽然聽到「咔嚓」一聲。
剛想回頭,卻被許攸清從後面用雙手固定住臉,不讓看。
我隻能維持這個姿勢,問:「發生什麼了?」
「沒什麼,是風吹的門聲。」
「诶,你手裡的茶杯呢?」
許攸清的下巴在我發頂上輕蹭,他輕笑著說:「放在桌子上了。」
等他們離開後。
裘瑀望著門邊的茶杯瓷片,出了神。
他的眼力很好,所以清晰地看到了,許攸清親手捏碎茶杯。
看到了許攸清在捏碎後,姣好的唇形張張合合,無聲警告——
「下次,是你。」
07
洗完熱水澡後,我換上褻衣,剛準備出來。
忽然發現許攸清,坐在銅鏡前自言自語。
「當時應該再劃深點的。」
許攸清的手指撫上傷疤,幽幽道:「最好......徹底毀了這張臉。」
緊接著他搖搖頭,自我否定。
「不行,她會難過的,我不能讓她傷心。」
「對,我不該毀了這張臉。我應該把它藏起來。這張臉隻給她看就夠了,其他人都不許看!」
想到自己的臉,隻會在心愛之人的眸中倒映,許攸清的臉頰浮上緋紅。
夫君的臉色變來變去,卻都出奇得好懂。
我抱著胳膊,倚在屏風邊忍俊不禁。
聽到笑聲,許攸清才發現自己的窘態都被妻子盡收眼底。
「你來了也不叫我,哼,壞心眼~就喜歡看我的笑話。」
許攸清抱著我的腰,臉埋在脖頸處,哼哼唧唧地磨牙。
不用想我都知道,明早那裡又得多幾個小草莓印。
我捧起他的臉,縱容道:「嗯嗯嗯,你好,我壞,行了吧。」
「不行!」許攸清撅起嘴,親在我腦門上:「你最好~」
這又甜又粘牙的話,說得我既牙疼,又甜到了心坎裡。
那隻尊貴無比,盛氣凌人的小鳳凰,還是被我追到手了。
啊不,應該說......
是「騙」到手。
08
我和許攸清的相識,源自一場「逃婚」。
額......
是我被逃婚。
沒錯,準確來說我成過親,新郎是個叫蕭承謹的不負責家伙。
我倆家的父親是生意上的伙伴,也是多年世交,在我們出生前,就早早就定下了我們的親事。
我雖然與蕭承謹見面的次數不多,但也算自小相識,因此對於嫁給他,我並沒有那麼反感。
十六歲那年,我換上大紅色喜服,剛要上喜嬌,卻驚聞噩耗。
我的未婚夫蕭承謹居然在半路逃婚了!
他的逃婚對象還是個男人!
這不僅是對我的羞辱,更是對我們全家的羞辱。
我父親面色鐵青,一拳砸在桌子上。
母親抹著眼淚,連呼造孽啊,這讓她的女兒以後怎麼嫁人。
看著滿堂賓客,我胸膛起起伏伏,最後化作一聲自嘲。
回到房間,我換掉喜服,卸下紅妝。
將金銀細軟打成包袱,在桌子上留了張紙條。
趁所有人的注意力還在前堂大廳,我從後門偷偷溜出府。
心中對父母輕輕說了句抱歉:
女兒並不是要離家出走。
而是想找到蕭承謹和他的相好。
然後親手報復,這兩個毀了女兒人生的男人!
09
夜裡,合上客棧的房門。
我轉而走到窗邊,對著外面道:「出來吧,我已經發現你了。」
「從我離家不久就跟著我......你是父親派來的人嗎?」
窗外樹葉微微搖晃,隻聞其聲,不見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