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鶴一個正經導演兼職剪片大師,戲不好好拍,每天夜裡貓在房裡剪遲揚的*片兒。
每日痴迷雲養男神的梁鶴,突然有一天和正主同桌吃飯了。
為了維持自己正經導演的身份,面對男神梁鶴裝得十分冷酷。
[我不看臉,重要的是演技。]
下了飯桌,梁鶴雙眼含淚望著男神和同桌其他人交換聯絡方式,唯獨不搭理她。
[我真傻,單知道裝逼( TДT)]
第1章
清城臺今年的選秀又爆了!
Advertisement
作為電視臺的領頭羊,清城臺帶火的節目一雙手都數不過來。但是選秀這種十年前的活動,即使清城臺舉辦,觀眾還是會感覺乏味。
所以今年清城臺的選秀業內沒有人看好,看好戲的人倒是有不少。
其中海江臺是最開心的一個,他們臺一直緊咬清城臺,萬年老二的收視率。看見清城臺這種自尋死路的做法,不免高興壞了。前兩期清城臺海選,收視率一度爆跌,海江臺負責統計的小哥每天上班臉上都帶著笑。
“吃老本有什麼用。”統計小哥邊不屑地撇嘴和同事說話,邊低頭看向數據,“又不是十年前,觀眾也是很挑……臥槽!”
“怎麼了?”同事看著統計小哥滿臉的震驚地盯著手下的屏幕,忍不住也探頭過來,片刻後又一聲‘臥槽’。
“系統出錯了吧。”同事一臉魔幻,連忙掏出手機想聯網查收視率的數據,結果滿頁面都是清城臺選秀的推送。
“……這也能爆?”同事把手機遞給統計小哥,神情恍惚。
統計小哥接過手機一看:
【清城臺驚現天神,帥得我合不攏腿!】
【快去看清城臺選秀,裡面有神仙!】
【一個改變娛樂圈審美的男人!】
……
兩人對視一眼,立刻跑去向上級報道。
被稱為‘神仙’的遲揚沒有半點爆紅的自覺,他坐在化妝鏡面前任由化妝師給他上妝。
他的臉無可挑剔,俊美凌厲,線條分明,狹長的眼睛向上一挑俱是風情。但舞臺需要打光,這也是為什麼必須要化妝的原因,否則再好的臉在鏡頭面前都顯示不出來。
“我可是看了微博,你的人氣很高呢。”化妝師邊動手邊笑道,“這還隻是第三期,半決賽都沒到。等到了決賽你會更紅!”
“嗯。”遲揚禮貌性低低應了一聲,骨節分明的手卻握了起來,他實在不喜歡有人碰他。
梁鶴買了一頂綠帽,招搖至極。
她頂著那抹綠在片場四處晃蕩,偏偏沒人敢笑。
“那誰!”梁鶴把喇叭一摔,蹭地站了起來,指著前面的人罵道,“淺笑都不會?嘴咧成那鬼樣子,您是要進窯子呢?”
男主演的助理立刻過來賠笑道:“梁導梁導,您見諒,他還小,經驗不多,多練練就好了。”
梁鶴扶了扶自己綠帽子,眼一瞥冷聲道:“五大三粗的男人站在這,你給我說說他小在哪?”
助理偷偷瞟了一眼自家身材修長,走憂鬱王子人設的藝人,腦門一滴汗啪地砸在地面上,嗫嚅了半天竟是不敢反駁。
整個片場最大的就是面前這位,別說他,就是公司那些牛逼哄哄的經紀人來了也不敢再多嘴。平時他維護慣了,剛才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這才貿貿然趕上來多嘴。
“算了,先吃飯休息。你不錯,繼續加把勁。”梁鶴指著扮演女主角的演員道。
就這也足夠演女主角的演員樂上好幾天了,能讓梁鶴誇獎,基本上演技算是得到了肯定。
她不是一線明星,年紀也不小,這次能來拍校園青春劇完全是靠著自己的這張娃娃臉。和她演對手戲的男人是當紅新星,靠著一部偶像劇大爆。兩人一個有演技一個有流量,在這種校園劇裡已經是很不錯的搭配了。
“排隊排隊!”發盒飯的師傅扯著嗓子喊道,“別搶,都一樣!”
這場戲是外景,眾人也沒條件去哪吃飯,直接搭個棚子坐下休息。
梁鶴等所有人領完了,放下分鏡頭腳本才晃過去拿,這時候還在師傅周圍的一些小演員立刻一窩蜂散開了。
不是誰都有膽量敢湊到導演面前的,大部分人還是像貓見了老鼠一樣。
下午還有一場戲要拍,大家吃完飯估計還有兩個小時休息,所以片場有點亂。
領著盒飯,梁鶴找了一個角落坐下。
“伙食還不錯。”一道清亮的嗓音在梁鶴的頭頂響起。
梁鶴先低頭看了一眼剛打開的盒飯,一勺青菜,一隻雞腿,最上面還有張荷包蛋蓋著,滿滿一大盒。
“嗯。”這時梁鶴才抬頭看向頭頂的好友,“怎麼過來了?”
徐銘順勢坐了下來,聳了聳肩,百無聊賴道:“沒事幹,就來看看你。”
梁鶴咬了一口荷包蛋,嚼了兩下吞下:“吃飯了沒?那邊應該還有。”
徐銘搖頭,伸手把梁鶴的帽子給取了下來,戴久了她前面的頭發都湿了。取下來後,梁鶴不太舒服,下意識用手背擦了擦。
徐銘低頭轉了轉手裡的綠帽子,問道:“這帽子顏色很犀利。”
“哦。”梁鶴咽下一口飯,隨意道,“我在淘寶上搜的,賣家說是最流行的漁夫帽,戴著還挺舒服的,難怪這麼流行。”
“……”徐銘看了看手裡這刺眼的顏色,又側頭望向還在那埋頭吃飯的梁鶴,“他們流行的顏色不是這種。”
“我知道,就那黃色,土了吧唧的,我不喜歡。綠色青春,上次我媽不就說我們倆太老氣了。”梁鶴友好地看著徐銘說道,“我還給你訂了一個,過兩天就到了。”
果然是他眼光太狹隘了嗎?難怪自己總是跟不上梁鶴的思路。徐銘暗忖,又低頭重新打量了一次這頂帽子,突然覺得顏色的確很青春。
這頭兩人談得興起,那邊一幹演員卻是戰戰兢兢的。
“哥,我是不是完了?”男主演飯也吃不下,眉眼耷拉著,可憐兮兮地問道。
“胡說。”助理瞪著本來就不大的眼睛說道,“你隻要好好演,梁導就不會怎麼樣。”
其實助理也虛得很,梁鶴在業內出了名的嚴厲,再大牌的明星也不敢在她面前橫,得罪了她就等於間接得罪了整個學院派。娛樂圈不是沒有野路子出身混得好的,但再好也隻是單槍匹馬,成不了氣候。
“可是……”男主演再是新人,也聽說過梁鶴的大名,他低聲湊在助理耳邊道,“梁導她為什麼來拍這種電影啊?”
助理沉默了半晌,緩緩搖了搖頭。
說話間梁鶴已經把盒飯吃得七七八八了,她拿起腳邊的大白瓷茶杯去場務那邊討了杯水,順便撒了一把茶葉進去。
梁鶴咂摸了幾口,滿意地長出一口氣。
大正午的,吃飯喝足人就犯困,她靠在躺椅上,腳翹著,眼睛已經開始半闔上了。
旁邊的徐銘也不在意,有眼色的人已經搬了一個椅子給他坐。徐銘調好椅子的高度,也躺下和梁鶴一起小憩。
漸漸地片場也安靜下來了,大家都開始休息。
等徐銘揉了揉眼睛起身的時候,戲都拍完了,大家都在準備收工。
“醒了?”梁鶴戴好自己的綠帽子,背起自己的斜挎包,過來說道,“走吧,晚上去我家吃飯。”
徐銘不發一言地跟著梁鶴上了車。
“我說小明。”梁鶴倒車出來,語重心長道,“你是不是很久沒睡覺了?年輕人要早睡早起,不要成天瞎玩手機。”
徐銘按了按太陽穴,有點泄氣道:“我覺得我遇到瓶頸了。”
他們倆一個學校出來的,大二就以一部小成本懸疑電影成名。
徐銘編劇,梁鶴導演。
這五年但凡是哪部電影打上了這八個字,那就是票房和獎項的代名詞。
不過這兩年兩人分開走了,倒不是感情和金錢產生了糾葛,隻是有時候得需要新鮮感刺激,尤其是他們這種人,不能局限於一方之隅。
“我前幾天聽說你在跟組?”梁鶴透過前視鏡看了一眼徐銘,先是問了別的事,“怎麼回事?”
“劇本早寫好了,就是想跟著看看。”徐銘嘆了口氣,和平常的樣子完全不一樣,傷春懷秋的。
“那大概就是你江郎才盡了吧。”梁鶴認真道。
“……”徐銘臉黑了一大半,哪還顧得上傷心,“梁鶴!你才江郎才盡了!我都這樣了!你還不安慰我?是不是朋友?”
“那就四處溜達溜達,你不是在跟組嗎?”梁鶴直接往菜市場開去,“看看其他的東西,每天都縮在家裡寫劇本腦子不鏽才怪。”
“你呢?”徐銘看向梁鶴,“不是說好休息一陣,怎麼來拍這種偶像片了?”
“什麼叫這種,你瞧不起偶像片?”梁鶴義正言辭道。
“……沒有。”徐銘迫於某人的淫威,隻能道,“你開心就好。”
“拍不同風格的片子也算是一種休息知道不?”梁鶴得意道,顯然在為自己的深謀遠慮感到自豪。
梁鶴和徐銘在大學一起玩了四年,兩人理念又驚人的相似,感情比其他人要深得多。梁鶴父母都非常熟悉徐銘了,還曾一度以為徐銘是未來的女婿,那段時間對他特別挑剔。
……
紅星小區以隱私性著稱,保安兇神惡煞的,外來人很難進去。很多演員都會搬來這住,不過梁鶴主要是覺得這小區的名字好聽。
紅星紅星,不就是一顆紅心向太陽嗎?
當時聽到這名字,梁鶴就打定主意要住過來了,順帶把徐銘也叫上。
“又紅又專,適合你們倆!”梁鶴母親如是說道。
徐銘先是去對門把包放回了家,然後才跑進梁鶴家。
梁鶴負責做,徐銘負責洗,就像拍電影一樣,兩人有著明確的分工。
“最近清城臺搞了一個選秀,還挺火的。”徐銘邊洗菜邊說道。
“年年搞,他們不累觀眾都累了。”梁鶴不以為意。
“好像是說今年有個特別好看的男生。”徐銘也隻是從別人嘴裡聽說的,純粹是拿出來闲聊。
“現在的明星有哪個是醜的,都是電視臺搞出的噱頭。”梁鶴見鍋熱了,立刻倒入油,搖頭道,“演員難找。”
徐銘把菜都清洗好後,跑到客廳去看電視了。
一打開,標準的CCTV1頻道。徐銘拿著遙控器隨意按了幾下,調到了清城臺,正好是那檔選秀。
“臥槽!”徐銘手裡的遙控器無意識地掉了下來。
主持人在那裡興奮地說著話,鏡頭移來移去,最後定格在左邊一個男人身上。大概是察覺到了什麼,那個男人狹長的眼睛忽然掃過來,深邃鋒利,震人心魄。
“長得……這麼好看的嗎?”徐銘似乎明白為什麼今年清城臺選秀死灰復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