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酸溜溜的,突然想起昨天的那個獸人女孩子,北玄和她待久了,人都活潑了一些。
見北玄喜上眉梢地出門,我也不好盤問他,畢竟是人家的私事,孩子大了,有交往是應該的。
我慢條斯理地將早餐吃完,想起院子裡的花很久沒澆水了,該不會渴死了吧。
想到此處,我便拿著噴壺出門。
幸好,院子裡的花仍然長得嬌豔欲滴,先前枯萎的花已經被清理幹淨,含苞欲放的花骨朵正蠢蠢欲動。
「看來還能開幾次。」
花瓣上留著的水珠晶瑩剔透,應該是北玄早上澆過了。
系統:
【等你想起來澆花的時候,花都死得跟秋收後田裡的耗子差不多了。】
我:
【神經病……
【今早上你裝什麼死?】
系統:
【不裝死怕你難堪,蠢貨。】
我頓時來了火氣,準備跟它大罵三百回合,卻發現有點不對勁……
我的後腦勺怎麼有點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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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茫然地回頭,身後兩個鬼鬼祟祟的蛇人正手拿木棒打量著我,其中一個蛇人疑惑地開口:
「哥,好像一棍子不管用啊,要不再來一棍子?」
「嘭——」
我又被悶頭一棒,眼前的兩個蛇人身影重疊,變成四個,四個變成八個……好暈啊。
「我靠,真的是服了,在自己家被綁架了?」
昏迷前,我從喉嚨裡擠出最後一句話,系統無奈地扶額:
【又暈了。】
我懵逼。
什麼叫又啊……
11
「這小貓人長得倒是挺漂亮的,可惜了,是個二婚的。」
「哎喲,我的姑爺啊,我家寶貝女兒剛嫁過去,那老不死的就升天了,那可是個清白的。」
一男一女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這女聲有點耳熟。
我拼命睜開眼,眼前的人影逐漸清晰,這不是原主的母親嗎?
這真踏馬把自己女兒賣了?
昨天墨沿約我去咖啡廳就是想跟我說這件事,寧母到處找人給我介紹對象,據說彩禮開到了三十萬。
原因是我那倒霉弟弟在外賭博欠了債,所以把主意打到原主身上來了。
我冷笑一聲,難怪這麼多年不跟女兒聯系,一聯系就是要介紹對象。
墨沿本想和我相親,自願當冤大頭給我弟弟承擔那三十萬的債,沒想到我根本沒那方面的心思。
他又怕寧母不達目的誓不罷休,所以便提醒著我一點。
結果她居然直接找人把我綁過來了。
那兩條賤蛇肯定是從下水道鑽進去的,可惡!
「哎喲,我的乖女兒可算是醒了。」
寧母佯裝疼惜地給我整理著頭發,她對著虎人說道。
「我們貓人身體嬌弱,可經不起折騰,以後你可要多護著我們寧寧點啊。
「我們寧寧還年輕,給你生三個大胖兒子都不在話下。」
我呸了一聲,破口大罵:
「放你的狗屁,這麼想生你去生!」
寧母臉上的笑容僵硬住了,她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彩禮我已經收了,這人你必須得嫁。
「你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你弟弟考慮啊!」
我捏緊了拳頭,咬牙切齒:
「怎麼辦,我真的很想撕爛你的嘴。」
系統:
【支持,我也想!】
寧母嗤笑著別過頭,她對著虎人一臉諂媚:
「虎大哥,以後寧寧就是你的人了。
「那個彩禮錢……」
刀疤虎笑得奸淫:
「放心,少不了你的。
「今天我就帶她回鄉下,保證警察都找不到她人。
「給她套上麻袋,帶走。」
寧母拿著一塊破抹布塞我嘴裡,她憐愛地撫摸我的頭:
「你聽話,媽媽不會害你的,虎哥人很好的。」
我靠,人很好你怎麼不讓你兒子去嫁!
12
我被套上麻袋,一路顛簸,直到其中一位蛇人說:
「老大,已經到城郊了,應該不會有人會發現。」
「不對,後面好像有人跟蹤,是一隻狐狸!」
聽到「狐狸」二字,我心跳漏了一拍,是北玄嗎?
「老大,那狐狸速度太快了,他快追上我們了!」
刀疤虎一巴掌將蛇人拍在地上:
「一群沒用的東西,一隻狐狸怕成這樣。
「都給我停下,直接殺掉他。」
我被扔到了地上,我在麻袋中瘋狂蠕動,試圖將袋子弄下來,貓爪也在不斷努力地割著繩索。
系統精準吐槽:
【你好像一條蛆啊……
【平時說你傻逼你不信,直接問我要一把刀不就好了,還費這種白力氣?】
我怒吼:
【你真是神經病啊,有刀不早說!】
有刀就是不一樣,三兩下繩索就斷了。
我掀開麻袋,果然看見北玄擋住他們的去路。
刀疤虎嘲笑道:
「喲,這是貓妹妹你養的小白臉嗎?
「到時候讓你瞧瞧,我和他誰更厲害。」
北玄冷著臉,他眼裡掀不起一絲波瀾,看虎人的眼神像是在看死人。
他突然笑了,笑得邪魅又殘忍:
「居然有人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打寧寧的主意。」
刀疤虎不屑一顧:
「臭小子你裝什麼,你們兩個給我上,咬死他!」
蛇人畏縮著後退,那可是狐狸,他們的天敵之一……
「不上就給我死!」
刀疤虎恐嚇道,無奈之下,倆蛇隻能硬著頭皮上,他們褪去人皮,變成兩條蟒蛇,遊走著朝北玄靠近。
「弟弟,你別怕,一隻狐狸罷了,我們直接纏死他!」
兩條蛇身影相伴,吐著蛇信子,猛地撲向北玄。
北玄站在原地,歪了歪頭,他的瞳孔由內而外染紅,嘴角的利齒慢慢變長,頃刻間,一隻赤狐出現在眾人眼前。
他炸著毛,身後的尾巴直直豎起,鋒利的爪子摳在地上留下深長的痕跡。
我知道,北玄現在很生氣。
果然,在兩蛇撲向北玄時,他騰躍而起,一口咬在了其中一條的七寸。
右爪子也不闲著,狠狠給了另一條蛇兩巴掌,抓瞎了它的眼睛。
看見北玄的狐牙不斷刺入蛇的七寸,我趕忙制止:
「北玄,不要!
「你會坐牢的!」
獸人世界也一樣有著法律和秩序。
北玄恢復理智慢慢松口,他傲嬌地冷哼,將兩條蛇甩到幾米外。
「臭小子,我看你有幾分能耐。」
刀疤虎怒吼一聲,一隻體型龐大的白虎赫然出現,北玄在他面前跟隻小雞崽一樣。
白虎橫衝直撞,打得北玄節節敗退,他朝著天空虎嘯一聲,很是得意。
雙方實力懸殊,北玄被白虎一巴掌拍倒在地,胸口的爪印深可見骨,鮮血染紅了一地。
「住手!警察來了!」
在白虎差點踩上北玄腦袋時,獸人警察來得很及時,他們一槍將白虎麻醉倒地。
北玄也化成人形態,他口吐鮮血,身受重傷。
我心疼地將北玄送上救護車:
「嗚嗚嗚,求你們了,他不能死啊!」
奄奄一息的蛇人:
「……無語,我們有說什麼嗎?」
北玄漂亮的眼睛半睜,他吊著半口氣說道:
「還好寧寧沒事,就算我死了也值了。」
我已經顧不上他改口叫我寧寧的事了,隻求他一切平安順遂。
13
北玄在醫院躺了三天,他胸口裹著紗布,笑容慘淡:
「差點就看不到寧寧了。
「還好上天保佑,最後警察來了。」
我抿著唇替他換著紗布,層層紗布下,虎爪印旁邊還有一道極其淺的傷口,有點像……牙印。
那晚的記憶如潮水般襲來,我和北玄,那晚是真的,他給我喝的牛奶裡有迷藥,他將我用鐵鏈銬在了床上……
我大腦宕機了,北玄見我這個反應,很快就懂了:
「寧寧會因此討厭我嗎?
「那晚我真的控制不住我自己了。」
他泫然欲泣,痛苦地捂著身上的傷口。
「如果你是為了感謝我救了你才留下來的話, 其實沒必要,我一個人可以生活得很好。
「謝謝你陪了我這麼多年, 畢竟一開始,我隻是個沒人疼的小孩罷了。
「身上的傷口其實一點也不痛,就是心裡有點難受。」
……
雖然他說同意讓我離開, 但是小嘴叭叭叭的,一刻也沒闲著。
「夠了!」
我聲音有些大,北玄猶如驚弓之鳥,他雙眼湿漉漉地看著我, 正如第一次見他那樣。
「寧寧, 你有一點兇。
「是生我的氣了嗎?
「其實我給那個獸人女同學拍照, 是因為她願意教我戀愛之術。」
罷了罷了,美色誤人,美色誤人……
我一氣之下用嘴巴堵上去,他終於不再說話。
世界也安靜了。
那一刻, 北玄的眼睛亮得嚇人。
14
獸人法庭開庭的那天,寧母抓住我的手:
「寧寧, 你不能這麼對媽媽,媽媽是為了你好。
「媽媽進去了, 誰來照顧你弟弟啊。」
而我那所謂的弟弟, 甚至都沒有來現場。
我將寧母的手指一根根掰開, 警察毫不留情地將她銬上帶走,她不死心地回頭哭喊。
我朝她豎中指, 做了個無聲的口形:
「去、你、媽、的。」
最終,寧母和刀疤虎以拐賣居民罪, 被判了十年,而他的兩個小跟班也被判了七年。
出法院的時候,我突然反應過來:
「那天是誰報的警?」
系統:
【呵呵——
【孩子大了你知道奶了。
【除了他還能有誰,自導自演, 讓你心疼他唄。】
我否認三連,選擇無條件相信北玄:
「真惡毒啊!」
「【狡」【他不是。
【你別瞎說。】
身後的狐狸湊近,將我摟在懷裡:
「寧寧,你在想什麼呢?」
我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
「你當時不會是知道警察要來,故意給我演的苦情戲吧……」
北玄臉色變得很蒼白,他緊咬嘴唇:
「我胸口上還留著那道長疤呢, 你現在竟然懷疑我。
「你是覺得我會拿命跟你演戲嗎?
「寧寧,你和我在一起這麼多年, 你還不清楚我的為人嗎。」
北玄掩面哭泣, 我趕緊回抱住他,心裡唾棄系統一萬次。
都是它, 哼,單身狗,挑撥我和北玄的感情。
而我看不見的地方,北玄眼裡染起笑意, 心滿意足地摟緊我。
他回想起女獸人的話:
「追人三要素——
「要裝、要茶、要病嬌。」
嘖, 果然沒錯。
系統將一切收進眼底,它默默將原書翻到第三十六頁第五段第三行,上面這樣寫著:
【狐王北玄,天賦異稟, 進階九尾狐形態,獸界無敵手。】
而那天,北玄僅露出一條尾巴。
呵呵。
狡猾的狐狸。
【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