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京圈太子爺做了我的金絲雀》, 本章共3420字, 更新于: 2025-01-10 15:15:42

隨即若無其事道:


「有備無患而已。


「快點用,留疤就不要你了。」


謝應淮立刻安靜了,蹲在一邊仔仔細細地抹藥。


周ŧũ̂ₒ業沒人帶走。


像攤爛泥似的,仰躺在地上喘息。


他怨毒的眼神投向我和謝應淮。


「沈竹喧,你養著他不就是為了折辱他嗎?


「我找人打他一頓有什麼不對?」


謝應淮上完了藥,一腳踩在周業的胸膛上。


扯著嘴角冷笑:


「我自願當狗,有你什麼事?


「羨慕啊?」


周業臉憋得通紅,噎了半天。


人都走遠了,才罵出一句:


「媽的,真是活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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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狗當得這麼囂張,神經病!」


8


謝應淮手臂上帶著傷,被我按在副駕駛座上。


「坐好,去醫院。」


汽車剛啟動。


未佩戴安全帶的提示音響個不停。


謝應淮無辜地眨了下眼。


「手臂,動不了了。」


「剛才踩人的時候不是很威風?」


「突然好疼。」


謝應淮耷著眼尾,水霧漫上那雙凌厲的鳳眼。


「姐姐,幫幫我。」


明知道他是裝的,可是……


拒絕不了。


我嘆了口氣,傾身給謝應淮系上安全帶。


卡扣輕響一聲。


下一秒,溫熱的手掌附上我的後腦勺。


一隻手順勢託住我的腰,穩穩地把我抱進懷中,交換了一個柔軟的吻。


分開時,謝應淮眼睛亮亮的,像是盛了月光。


「姐姐,別丟掉我。


「下一次我會打贏的。」


我張了張口,什麼也沒說出來。


心髒生了病。


在那一刻,跳得急促熱烈,震耳欲聾。


好像要躍出胸腔,去親吻另一顆心髒。


理智和欲望在一線之隔裡拉扯。


我緊攥著最後一絲理智,推開謝應淮。


「先去醫院。」


一雙手又攬著腰把我抱了回去。


他的手指穿過我的長發,急迫地摩挲著我的後頸。


像無聲的勾引。


「來不及了,姐姐。


「現在就救我,好不好?」


欲望在狹小的空間裡攀升。


悶熱的夏夜。


驟雨突至。


密集的雨珠重重落在水泥地面上。


翻滾,摔砸,濺裂。


淋漓盡致。


9


一個半小時後,我手抖腿軟地平復著呼吸。


才看到手機上的幾十個未接來電。


整齊的一排名字透過冰冷的屏幕。


凝視著我。


嘲諷一般。


將我身上的熱氣,一點一滴。


全部奪去。


謝應淮在醫院拍片子,車裡隻有我一個人。


我咬著唇按下回撥。


電話很快被接通。


那一頭的聲音冰冷得像機器。


「現在,立刻,回祖宅。」


情緒在瞬間被抽離。


我凝視著一秒之前的我。


我恥笑著我。


我蔑視著我。


我的聲音,冰冷,機械。


和電話那頭的人,如出一轍。


「是。父親。」


10


踏進祖宅,立在客廳中間的男人轉過身來,面上無悲無喜。


「啪啪」兩聲。


他敲著手中的戒鞭。


「沈竹喧,我最近是不是過於驕縱你了?」


我垂著眼,面無表情。


跪了下去。


戒鞭的末端抵上我的額頭。


冰冷刺骨。


「你跪在這扇門前立的誓,需要我提醒你嗎?」


「我沒忘,父親。」


回憶紛至沓來,壓下我的脊梁。


我是沈延的私生女。


我的母親從前是沈延養在外面的情婦。


為了攀上沈家這棵參天大樹,她偷偷扔了避孕藥,卻在生下我的那天難產而死。


那些不知該稱之為聰明還是愚蠢的計劃和野心,還沒來得及實施就付諸東流。


隻留下一無所知的我,在孤兒院裡跌跌撞撞,艱難地長到了十二歲。


十二歲那年,沈延從孤兒院領走了我,把我按在沈家門前立誓。


「我因家族而存在,我會將一切奉獻給家族,我所做的一切隻為家族利益。」


年幼的我在這句誓言裡熬煎著歲月。


忍受了無休止的鞭打和巴掌,長成如今匍匐在父親身前的乖順模樣。


沈延的聲音在頭頂震響:


「既然沒忘,為什麼我要你找的東西到現在還沒有眉目?」


「父親,他身上的東西我已經全部找過了,沒有找到。」


急促的腳步聲響起。


沈延在客廳來回邁步,手中的戒鞭「啪啪」作響。


我抬起頭。


遲疑著開口:


「如果,東西真的不在他那呢?」


沉默。


過了許久,沈延才開口:


「如果真的找不到,你按原計劃出國建立海外線,我會轉移資產到你名下。」


這是不得已的辦法。


我從小長在孤兒院。


盡管名義上是沈家小姐,法律上卻和沈延毫無關系。


一旦真的出事,這將會是保全沈家的最好方式。


沈延將手掌放在我的掌心。


低聲喃喃:


「沈竹喧,記住你曾經立下的誓言,做個好孩子。」


我低下頭,俯身長拜:


「是,父親。


「我效忠於您。」


光亮的地磚倒映出我的雙眼。


一潭死水。


11


酒液在杯中搖晃。


思緒糾纏,我無意識中多喝了幾杯。


醉意有些上頭。


我勉強撥通謝應淮的電話,靠著牆等人。


不知道從哪跑來的女孩,站在我面前,嘴巴一Ŧũ₅開一合。


氣鼓鼓地皺著眉,很像一條金魚。


過了好一會兒,我才恍然發現金魚在跟我說話。


她說:


「你能不能別耽誤謝應淮哥哥了!」


我定了定神,虛心求教:


「你誰?」


金魚又說了一大串話,我隻聽明白一句。


「你憑什麼這麼羞辱他,他才不會想要你的髒錢!」


莫名其妙。


「髒嗎?是吧,我也說那裡挺髒的,他非要……」


一隻手捂住了我的嘴。


我抬眼望過去,看見謝應淮的臉。


漂亮得讓人移不開眼。


「哦。你來了。」


「走吧。」


我在謝應淮的手掌下嘟嘟囔囔地說著話。


謝應淮偏過頭笑了。


好看。


「等一下。」


金魚急切地攔在我們身前。


「應淮哥,是我,沒看見嗎?」


謝應淮這才看向她。


頓了頓,吐出兩個字:


「你誰?」


我不由得笑出了聲。


金魚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


「應淮哥,我是祝恬啊,我們以前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小時候捉迷藏,你第一個就找到了我……」


謝應淮不耐煩地蹙起眉。


打斷了她的話:


「能讓開嗎?


「你擋路了。」


12


沉悶的心情因為謝應淮好了些許。


車窗開了一半。


夏夜的風卷起我的長發。


我混沌一片的腦子稍微清醒了些。


沒頭沒腦的問題就這麼借著酒勁溜出了齒縫:


「謝應淮,你會想家嗎?」


謝應淮一愣,像是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我笑了笑,繼續說下去:


「我好像總是在想家。不管是在孤兒院的時候,還是在沈家的時候。


「我明明就在家裡,可是,好想家,好想媽媽。


「我名義上的母親對我隻有嫌惡。


「生理意義上的母親,我甚至從來沒有見過她。」


我不想哭的。


眼淚卻莫名從眼眶滾落。


積攢的委屈在那一瞬間爆發。


我拽著謝應淮的袖扣,無助地問:


「謝應淮,我……到底還能想念誰呢?」


車緩慢地停下。


一雙手將我整個擁入懷中。


謝應淮的聲音響在耳邊。


他不擅長說這些話。


講得緩慢,卻堅定:


「沈竹喧,我不想家,我很想你。


「和你分開的每一分鍾,每一秒鍾,我都在想你。


「所以,想念我吧。


「我一定會在同一時刻,想念著你。」


我靜靜地聽著,沒有說話。


感受著什麼東西在心底復蘇。


生根,發芽。


心髒都發痒。


可心底的另一個聲音。


在冷眼旁觀。


它說:


「你不配的。」


13


再次見到祝恬,她把我堵在學校附近的巷道。


「你能不能放過謝應淮?」


我新奇地看著她。


被這條熟悉的巷道勾起一些回憶。


有點不自在。


祝恬頓時氣焰更盛:


Ťṻ₋「如果不是你用錢把他困在身邊,他才不會那麼對我!


「你不要以為可以這麼簡單就拆散我們!」


我啼笑皆非:


「哈哈。你說的這些,謝應淮本人知道嗎?」


手段太低級了。


很沒意思。


我興致缺缺地推開她想走。


祝恬在身後冷笑一聲:


「沈延知道你轉了這麼多錢給謝應淮嗎?」


我轉過身,抬眼看她。


「你什麼意思?」


祝恬卷著發尾,笑得輕蔑:


「沈延肯把那麼大的權力交到一個私生女手上,你也是不容易。」


「可是……如果我把你做的這些事都告訴你爸,」祝恬湊近我的耳邊,帶著勝利般的笑容,「他還會允許你像這樣,胡作非為嗎?」


14


一聲巨響。


我掐著祝恬的脖子,把她甩在牆上。


祝恬扯著嗓子尖叫:


「沈竹喧,你敢碰我?」


「我有什麼不敢的?」


我笑得惡劣,逼著祝恬步步後退。


「沈延既然給我這個權利,我就有動這筆錢的資格。」


「這筆錢在謝氏恢復生機的時候能帶來多大的利益?」


「一筆投資而已,你以為我跟你一樣沒腦子,因為一點情情愛愛就衝昏頭腦嗎?」


祝恬瞪著我,尖聲叫囂:


「沈竹喧,你裝給誰看呢?


「什麼生意能讓你拿大半家業陪他玩?


「你敢說你沒有一點私心?你敢說你不愛他嗎?你敢嗎?」


我聽得莫名其妙。


「我不愛他。要說幾遍?」


祝恬卻眸光一亮,衝著我身後大喊:


「應淮哥,你聽見沒有?


「我說過了,她根本就不喜歡你啊。」


15


不知何時,烏雲已經徹底遮蓋了天光。


驚雷一閃。


謝應淮的臉在剎那的光亮裡清晰起來。


他望著我,眼神有點涼。


我並不打算解釋什麼。


從一開始,這種金絲雀關系就談不了愛。


也沒有談愛的必要。


我不愛他。


何必解釋?


夏夜的雨,從來都落得迅疾。


隻一瞬,就將情欲都澆透。


留下衣衫上引人不適的湿黏。


沒關系。


衣服湿了,換一件,就好了。


我走近謝應淮。


「聽見了?」


謝應淮沉默著。


雨聲好大,我聽不見他的心跳。


突然就覺得疲憊。


「送我回去。」


16


謝應淮站在我的房間門口。


垂著眼,一言不發。


「怎麼了?」


說不清是為了刺痛誰。


直覺卻已經告訴我,往哪踩最痛。


「稱職的金絲雀,打算履行一下義務嗎?」


謝應淮抬眼看向我,眼裡是茫然的苦意。


不想讓他開口。


不想聽他說話。


指甲陷進掌心,我笑著繼續說下去:


「這是什麼表情啊?你不會真的愛上我了吧?


「我們是那種關系嗎?不是吧?


「從一開始,這就隻是個交易啊,謝應淮。」


謝應淮低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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