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睛都亮了。
11
下半場的時候，室友們都在唱歌。
我坐在顧時野身邊，感覺渾身都長滿了刺。
昏暗的燈光下，我偷偷看了他幾眼，不覺又紅了臉。
為了掩飾臉紅，我隻好埋頭喝酒。
沒想到給自己喝倒了。
「就這點酒量，還喝這麼多？」
顧時野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卻被我抓住。
「嘿嘿嘿，抓到你了吧。」
我仰著臉笑著，不知為什麼，他的臉似乎也紅了。
我捏住他的臉，兩隻手用力揉。
「哎？你怎麼也臉紅了，你也喝多了？」
他像一隻炸毛的貓，從沙發上彈起來：「秦思雨，你撸狗呢？就算你包了我，也不能這麼撸，明白嗎？」
他將我的手拿下來，沉聲道：「不能摸頭，這是我的底線。」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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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隨便應了一聲，又去揉他的頭發。
柔軟的發絲蜷在我手心，痒痒的，然後變成了一團亂糟糟的雞窩。
他的臉徹底黑了，雙手握住我的手腕，將我按在沙發靠背上。
俯身下來，惡狠狠地咬住我的唇。
「唔……」
我瞬間醒了酒，慌亂地想要推開他，他卻沒有要放開我的意思。
耳邊是略顯急促的呼吸聲，唇上傳來溫軟的觸感。
腦海中一片空白，心髒劇烈跳動，好像下一秒就要從嗓子裡蹦出來。
推了他兩下，意識到沒有用之後——
我勾住他的脖子，借著酒勁回吻他。
他身子顫了顫，忽然溫柔了許多，纏綿得如化不開的春水。
一吻過後，他將我的頭發勾到耳後，捏著我的臉說：「還皮嗎？還敢摸我頭嗎？嗯？」
我尷尬得想用腳趾摳出一座迪士尼城堡，幹脆假裝喝醉了，閉著眼裝死。
不知過了多久，許欣怡她們似乎準備走了。
我一下子從沙發上跳起來，跟在她們後面走。
許欣怡叫了一輛出租車，卻在我想上車的時候將我推開。
「位置不夠了，坐不下，你自己想辦法吧。」
我一臉蒙圈：「可是來的時候，是你開車帶我們來的啊？為什麼回去要打車？」
許欣怡繼續推我：「什麼車？你喝醉記錯了。」
然後她看了顧時野一眼，貼在我耳邊笑道：「你忘了，你不是包了個帥哥嗎？不嘗嘗鮮，你這錢豈不是白花了？」
「啊這……」
「這什麼這，給老娘滾出去約會！」
說完，她一腳就把我踹了下去。
12
顧時野扶住了我，可是許欣怡她們的車子已經開遠了。
許欣怡訂的這家 KTV 在別墅區附近，位置太偏。
我和顧時野等了半個小時，愣是沒等到一輛車，連滴滴打車都沒人肯接單。
現在已經是晚上十點，宿舍已經關門了。
我們隻好就近找了一家酒店。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竟然隻剩一間房間了。
他喵的還是豪華情侶大床房！
可事到如今，在流落街頭和入住情侶房之間，我也隻好選擇後者。
房間是溫馨的粉紅色，中間的大床上還用玫瑰花擺出愛心的形狀。
甚至還有某種不可言說的道具。
我繃著臉，不知所措地站在床邊。
反觀顧時野，他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甚至已經開始脫衣服。
「你，你幹什麼？」我驚叫道。
「洗澡啊，你不洗嗎？」他淡定地說。
我的目光望向浴室，滿眼震驚。
那是一個全透明的玻璃屋，360 度無死角地一覽無遺。
「你確定，要在這裡洗嗎？」我指了指玻璃浴室。
顧時野瞥了我一眼，從床頭櫃上拿起一個遙控器按了一下。
玻璃浴室瞬間霧化，裡面的場景竟然一點也看不見了。
他隨手將遙控器扔在床上，然後抬腳走了進去。
浴室裡傳來窸窸窣窣的水聲。
我站在床邊，即使正對著浴室，也看不到顧時野在裡面的樣子。
我這才放下心來，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屁股好像坐到了什麼東西，硬硬的。
與此同時——
「咔噠」一聲，浴室的霧化效果散去，又變成透明的樣子。
顧時野正頂著一頭的泡沫，愉快地擦洗著胳膊、胸口、大腿、屁股……
每一個動作都盡收眼底。
那畫面！
我驚訝地張大了嘴巴，愣了兩秒之後才反應過來。
拿著遙控器的手哆嗦了兩下，按了好幾下才重新讓浴室恢復霧化的狀態。
天哪，這也太不安全了吧！
我得趕緊把遙控器藏起來，以免它待會落在顧時野手上。
13
我正琢磨該將遙控器藏在哪裡時，顧時野從浴室裡出來了。
他光著上半身，頭發湿漉漉的。
一滴水從他額前的碎發上滴落，滑過高挺的鼻梁，微微滑動的喉結，緊實的胸肌腹肌，最後順著人魚線，隱入扎在腰間的白色浴巾裡。
我不自覺地紅了臉，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
「你不去洗嗎？剛剛看到了吧，很安全。」顧時野道。
「安全，嗎？」
腦海中浮現出他剛剛搓澡的畫面，多看一眼都會長針眼的程度。
我考慮再三，最後決定帶著遙控器一起洗澡。
洗完過後，我也裹著浴巾出來了。
顧時野正躺在床上刷手機，見我來了，很自然地往裡面挪了挪。
還真是貼心呢。
我哪敢上床，捂緊了浴巾，局促地站在床邊。
顧時野伸手拍了拍床：「不上來嗎？你打算站在這裡一晚上？」
「我沒帶睡衣。」我隨便找了個借口。
「那又怎樣？我平時都是裸睡的。」
「……」
也許是看到我臉色不對，顧時野翻身下了床。
「你幹什麼？」我疑惑道。
「去給你買睡衣啊，外面有家超市，應該有賣吧。」
顧時野走後，陳佳佳發來了微信視頻請求。
點開之後，竟然五個人都在，還圍成一圈，唯恐看不著熱鬧。
手機裡傳來陳佳佳帶著八卦氣息的笑聲。
「哇！這是什麼！你們在酒店？帥哥身材怎麼樣？滋味如何？」
我光速澄清：「不怎麼樣！什麼都沒發生！我們是清白的！」
陳佳佳：「啊？那他會不會是不行啊？」
室友 A：「不會吧？幹這行的還能不行？」
室友 B：「那是不是錢給少了？」
室友 C：「思雨，你是不是沒錢了？沒關系不要怕，我們可以借給你呀。」
我一臉黑線，咬牙切齒道：「那我可真是謝謝你們了！」
此時，許欣怡一本正經道：「思雨，我跟你說啊，一般進行到這一步了，如果他對你有好感的話，都會做點什麼。如果什麼都沒發生的話，那可能真的是他不行。」
「為了你以後的終身幸福，今晚就要試試他，如果不行的話就果斷退貨，姐們隻能教你到這裡了啊。」
「還有，晚上注意安全啊。」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14
掛斷視頻沒多久，顧時野便拎著一隻塑料袋回來了。
裡面是一套草莓小熊的女式睡衣，再往底下翻，竟然還有一條同款男式睡褲？
我望向顧時野，驚訝地張了張嘴。
他耳尖紅了一點點，咳嗽兩聲說：「老板說這是情侶款，買一送一。」
好家伙，情侶房間，情侶睡衣，我和顧時野？
我抬頭看了他一眼，正好與他的目光相撞。
兩個人都像觸電般慌忙挪開目光，臉也都不由自主地發起燙來。
耳邊忽然回響起許欣怡說的話。
不知為何，對於接下來即將發生的事，我心裡竟隱隱有些期待起來。
我換了睡衣坐在床的一邊。
扭頭看向顧時野，他竟也穿著那條粉紅色的草莓小熊睡褲。
腦子還沒轉過來，嘴先開了口：「你不是裸睡嗎？」
他臉上瞬間紅了一片，警惕地將褲子往上拉了一下。
「嗯，我覺得這個習慣不好，改了。」
隔壁房間傳來一陣曖昧的響動，激烈程度堪比二戰。
我和顧時野一人坐在床的一邊，聽著隔壁的男女混合交響樂。
這種情況已經不能用尷尬來形容了。
我隻想原地去世。
「隔音好像不太好，下次不來這裡了。」
顧時野說完臉更紅了，整個人都愣在那裡，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擺。
跟我一樣，說話沒經過腦子。
就很想，嘲笑他。
我忍不住笑出聲來。
「不許笑！睡覺！」
他衝我兇了兇，抬手關了燈，背對著我躺下了。
關燈之後，屋內一片昏暗。
隔壁那對小情侶似乎累了，漸漸安靜下來。
我卻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短暫的十分鍾裡，我想了很多。
比如，我這 2500 塊錢能包顧時野多久？
該不會隻有一晚上吧？
如果什麼都不做的話，那我豈不是太虧了？
想到這裡，我深吸了一口氣，慢慢挪到顧時野背後，伸手抱住了他。
「你幹嗎？」
耳邊傳來顧時野略顯清冷的聲音。
剛剛才壯起來的膽子頓時縮了回去。
我忽然慫了，摟在他腰間的手直接僵住，一動也不敢動。
他轉過身來，面對著我躺著，語氣溫軟起來，似乎還帶著幾分戲謔。
「怎麼？你想睡我？」他笑問。
15
「才沒有！你想得美！」
我臉上紅了一大片，使勁想抽回手，卻被他拽住。
「不想睡我，那你摸我幹嗎？」
他緊緊攥著我的手，似乎抓住了證據似的，笑得得意洋洋。
「如果我說，你腰上有隻蚊子，我幫你把它趕走了，你信嗎？」我咬牙道。
他輕哼一聲，慢慢湊近，在我側臉印下一吻：「你猜我信不信？」
清晰的呼吸聲響在耳側，我甚至能聽見他的心跳，他溫熱的氣息如浪潮般將我包裹。
灼熱的吻細密地落下，我逐漸感到呼吸困難，心也跳得厲害。
下意識去推他。
他遲疑了片刻，最終停了下來，將我摟在懷裡。
沉默兩秒後，我試探著問：「你，你剛才想幹什麼？」
他不滿地撇撇嘴：「沒什麼，睡覺。」
我被他摟得很緊，頭枕在他胳膊上，感覺脖子都快斷了。
於是在他懷裡不安地扭來扭去。
「別動！」他警告道，「再動的話，你會很危險。」
我頓時不敢動了。
第二天一早，我被隔壁房間的刺激戰場吵醒了。
「醒了？」顧時野笑著看我。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然後鑽進了被子裡。
「秦思雨，你是屬蝸牛的嗎？」他笑了我幾句，便起床洗漱了。
我倆洗漱穿戴完畢，準備趕在第一節課之前回學校。
出門的時候，卻看見宋彥和沈婷從隔壁房間走出來。
好家伙！昨晚的刺激戰場竟然是他倆搞出來的？
他們看到我和顧時野也是一愣。
四個人就這樣站在走廊上，大眼瞪小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