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京圈太子的小傻子》, 本章共3722字, 更新于: 2025-01-08 16:53:41

京圈太子爺被逼著娶了一個傻子。


小傻子懷孕了,他哄騙小傻子做了流產手術。


「沈肇娶你不過是為了讓你給他妹妹捐骨髓,他怎麼會稀罕一個傻子給他生孩子?」


他的白月光滿臉嘲弄地告訴小傻子真相。


小傻子從高樓一躍而下。


高高在上的太子爺卻崩潰了。


1


家裡多了一個人。


她叫宋輕依,沈肇的白月光。


起先我不知道白月光是什麼意思,就跑去問沈妍。


「白月光就是我哥心心念念,可望而不可即的人咯。


「她一回來,你這個傻子就得乖乖讓位。」


我心裡沒來由地恐慌,害怕沈肇被搶走。


沈肇去機場接宋輕依的那天,我撒潑打滾,裝作肚子痛想拖住他。


原諒我一個傻子,實在想不出什麼高明的手段。


精明如沈肇,竟也被我耍了一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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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西裝被我拽得皺巴巴的,梳得一絲不苟的頭發也有些凌亂。


直到一通電話打進來,那頭的女孩甜甜地叫他沈肇哥。


沈肇來不及收拾被我抓亂的衣服,匆匆出了門。


他平時最注重形象。


2


我見到了沈肇傳說中的白月光。


很漂亮,一襲白裙,嘴角掛著溫婉的笑,像個仙女。


但我不喜歡她。


他們離得好近,沈肇的臉上也罕見地帶著笑意。


般配。


我想起了這個詞。


他們都說我跟沈肇很不般配。


一個傻子,一個天之驕子。


沈肇跟我的婚姻是沈爺爺一手促成的。


爺爺死了,我無依無靠,沈爺爺為了還我們家的恩情,死前抓著沈肇的手讓他娶我。


我的後半輩子牢牢跟沈肇綁在一起。


所以他娶我,並非自願。


因此,剛結婚時,我很怕他。


聽人說,沈肇手段狠辣,我以後的日子怕是會過得水深火熱。


可後來,他將我放在掌心上疼,打了不少看笑話的人的臉。


在宋輕依出現的那一刻起,這份偏愛就注定不屬於我了。


我一貫不懂得掩藏自己的情緒,當即紅著眼質問沈肇:


「你不要我了嗎?」


那位白月光抿著嘴輕笑,好像在看一個鬧出笑話的孩子。


「沈肇哥,她還挺可愛的,小傻子也知道吃醋啊。」


調侃又不失溫柔的語氣,我想反駁卻不知道要說什麼好。


沈肇有些無奈地摸了摸我的頭。


「估計是因為早上我兇了她,給你買了小蛋糕,不氣了,嗯?」


我蔫蔫地接過蛋糕,沒再說什麼。


3


沈妍很喜歡她,特意從醫院跑回來。


一見面,沈妍就誇張地撲上去抱她。


「嫂子,你再不回來,我哥真喜歡上那個傻子怎麼辦?」


宋輕依縱容地摸摸她的頭:「妍妍,她才是你哥哥的妻子,不許這麼說。」


嫁給沈肇五年,沈妍一直稱呼我為傻子。


她很討厭我,覺得我毀了沈肇一輩子。


沈爺爺逼著沈肇娶我的那天,宋輕依出國了。


明眼人都知道怎麼回事,因此,除了傻子,她還會叫我小三。


沈肇因為這兇過沈妍一次,那次沈妍哭叫著用水果刀割破手腕。


她有白血病,一點小傷口都會血流不止。


這麼大的傷口能要了她的命。


這件事過後,沈家上上下下都怨上了我。


沈肇也無比後悔那次兇了妹妹。


傻子這個稱呼她一叫就叫了五年,所有人都習慣了。


4


宋輕依順理成章地在沈家留下來。


難得的團聚時刻,沈阿姨親自做了一大桌子菜招待她。


我跟著沾了光。


其實以前,沈阿姨也是很疼我的。


但我千不該萬不該,做了沈肇的妻子。


沈家的少夫人,絕對不能是一個傻子。


如果重來一次,我一定在沈爺爺臨終留下遺願時,回絕這門婚事。


我不想被所有人討厭。


沈阿姨對我有多厭惡就對宋輕依有多喜歡。


滿桌子都是辣菜,隻有沈妍面前有幾道清淡的菜。


沈妍耍寶地叫著:「喲~兒媳婦來了就不要親閨女了啊,看看這菜,嘖嘖嘖,媽你好偏心啊!」


沈阿姨笑著瞪了沈妍一眼:「哪能啊,這不是有人特意囑咐過我了嗎?」


宋輕依臉頰飄紅,眼神似有似無地往沈肇那邊瞟:


「沈肇哥還記得我最喜歡吃辣的啊。」


沈妍笑嘻嘻地用手臂撞了她一下:


「當然咯,誰讓你是某人的白月光呢。」


我偏過頭看沈肇的反應,他夾菜的動作頓了一下,也沒有解釋。


我心底有說不出的失落,滿桌子辣菜讓我無從下手,隻能幹巴巴吃著白米飯。


沈肇起身,用小碗裝了些不辣的菜遞給我。


我很好哄的,可當我懷著滿心雀躍接過小碗時,沈阿姨不輕不重地說了句:


「阿肇,別做這麼失禮的事。


「能吃就吃,不能吃就別吃了。」


剛咽下的菜哽在喉嚨,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空氣中彌漫著尷尬的氣氛。


我以為是我不吃沈阿姨做的菜讓她不高興了,於是我連忙夾了幾口。


略帶討好地朝她笑:「阿姨,很好吃的。」


這頓飯,如果少了我,他們應該會吃得很開心。


5


宋輕依的到來讓我在沈家愈發多餘。


她溫柔又漂亮,很快贏得了沈家所有人的喜愛。


偶爾,我會聽見用人談論:「宋小姐和少爺真的好般配啊,可惜了。」


可惜沈肇已經娶了一個傻子。


「有什麼可惜的?聽說明天少爺還要帶宋小姐去公司年會呢,誰才是正牌夫人一眼就能看出來。」


我抱著大福的手驀然收緊,驚得它喵了一聲。


用人不敢再談論,匆忙散去。


沈肇從來沒有帶我出席過公司年會,我知道的,因為我是一個傻子,上不得臺面。


我也乖乖地,不敢提出來讓他為難。


但是今晚,我破天荒提出明天想跟著他去。


哪怕心裡知道他對我隻是憐憫,我還是自虐地想求證一下宋輕依與我,誰在他心裡ţű̂₃的分量更重。


沈肇剛洗完澡,臉上青色的胡茬扎人得很,他故意貼著我的臉親。


這些天,他每晚都回來得很晚,眼底總帶著青色的疲倦。


我睡得早,以前,他無論多忙都會早早地回來哄我睡覺。


甚至會給我講那些幼稚得讓人發笑的童話故事,我也總是聽不倦。


可現在,那些童話故事書已經落灰了。


聽到我小心翼翼地詢問,他的動作一頓,微微皺起眉:「不行。」


我沒有鬧著要去,隻是乖乖任由他抱著。


他伸手越過我把燈關了。


黑暗中,我憋了好久的眼淚終於忍不住落下,浸入枕頭,無聲無息。


他們說傻子哪裡懂什麼情愛,可是沈肇,我好像懂了。


沈肇這五年毫無保留的偏愛已經把我養得貪心了,他親手澆灌出沙漠中的小花,離了水,花會迅速枯萎。


6


宴會當晚,我笑著跟他擺手道別。


沈肇一身黑色西裝,頭發梳得整整齊齊,每一根頭發絲都分外乖巧。


他摸摸我的頭,允諾晚上回來會給我帶個小蛋糕。


如果是以前,我可能會因為這句話期盼一整天。


可是我變貪心了,小蛋糕已經哄不住我了,沈肇。


我坐在電視機前看著新聞直播宴會入場的畫面,宋輕依一襲紅裙,明豔張揚,輕挽著沈肇的手,宛如一對璧人。


有記者問:「請問兩位是好事將近了嗎?」


「這是我們的私事,不方便告知。」


宋輕依冷冷地推開話筒,拉著沈肇離開了記者的包圍圈。


這句話模稜兩可,給了在場記者很大的遐想空間。


被拉走的沈肇突然回頭,朝著鏡頭方向露出了一個淺笑。


這一幕被記者抓拍,不出十分鍾,以「她在鬧他在笑」為標題的新聞就登上了熱搜。


我翻出了五年前他們相戀的相關報道,像個陰溝裡的老鼠偷窺著他們幸福的見證,我終於意識到,或許,我應該放過沈肇了。


7


媽媽說過,我天生就是個麻煩,不招人待見。


在我很小的時候,爸爸就去世了,媽媽再婚後生下了一個小弟弟。


我不懂事,總偷偷去找她。


那天我去看她,見到了襁褓中的小弟弟,很可愛。


我伸出手想逗逗他,卻猝不及防被推倒在地,膝蓋蹭破了一大塊皮,好痛。


小弟弟的爸爸防備地抱走他,厭惡地對媽媽說:


「能不能讓你這傻子閨女別來了,晦氣,萬一弄傷了咱兒子怎麼辦?」


我不知所措地看著媽媽,媽媽尷尬地笑了笑,說了聲好。


爺爺來接我時,看到我膝蓋上沒被處理過的擦傷氣炸了,對媽媽發了好大一通火。


媽媽對著我崩潰地痛哭:「然然,媽求你了,別再來打擾我的生活了行不行,媽媽好不容易有了一個新家庭……」


媽媽有了弟弟,不要我了。


沈肇有了宋輕依,也不要我了。


沒人會喜歡一個傻子,除了爺爺,可爺爺死了。


世上再也沒人會愛我。


我隻是一個甩不掉的麻煩。


爺爺死後沒人願意接手我這個麻煩,是沈爺爺把我帶走,後來,他又把麻煩甩給了沈肇。


我不該理所應當地奪走他幸福的權利,我想離婚了。


正如所有人所希望的,給宋輕依騰位置。


8


別墅裡空蕩蕩的,格外安靜,手機的來電鈴聲響了好幾次。


是沈肇,我莫名地不想接。


沈肇平時出行用的那輛黑車停在院門外,司機說是沈肇派他來接我。


許是他見不得我的可憐樣子心軟了吧。


剛一下車我就感覺不對勁,司機把我放在了酒店大門。


以前,就算要跟著沈家出席宴會,我也隻能從小門進。


沈阿姨不允許我跟著他們走在一起,更不允許我出現在媒體面前。


我是沈家的恥辱,見不得光的存在。


我害怕地想回車上,車卻先一步開走了。


密集的攝像頭像是長了眼睛,直懟著我拍。


有人認出我,驚呼:「這好像是沈肇的傻子老婆啊!」


一石激起千層浪。


更多的記者扛著攝像機往我身邊擠,不停地問我刁鑽的問題。


「請問您不會覺得自己配不上沈肇嗎?」


「今天沈先生帶著白月光出席,聽說沈家要換女主人了,是真的嗎?」


耳邊擠滿了飽含嘲弄和惡意的聲音,我止不住渾身發抖。


有人推了我一把,我狼狽地跌在地上,手心蹭破了皮。


攝像機咔嚓咔嚓的聲音響起,我的糗態被抓拍下來。


我終於忍不住哭出聲來,無助地喊著沈肇的名字。


沈肇來的時候臉色很難看,我緊緊揪著他的衣襟瑟瑟發抖。


「不是說了讓你別來嗎?怎麼那麼不聽話?」


我還沒從驚嚇中回過神來,聞言想開口解釋,他不耐煩地打斷我:


「夠了,我讓司機送你回去。」


我默默松開他。


宋輕依溫柔地安撫他:「別生氣嘛沈肇哥,然然就是貪玩了點,一會兒我帶她逛一逛,認認人。」


跟她大方明豔的樣子相比,襯得我更像一個笑話了。


地上滴落的血跡讓他注意到了我受傷的手。


沈肇又氣又心疼,軟了神色:「受傷了怎麼不告訴我?」


我後退一步,將受傷的手藏在身後,躲開他的觸碰。


「我沒事。


「我馬上就回家,不會留在這裡丟人。」


大廳裡若有若無的視線像一把火燒在我心頭,讓我坐立難安。


沈肇強硬地把我帶到休息室處理傷口,臉上的心疼不似作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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