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卸甲後我待字閨中》, 本章共3581字, 更新于: 2025-01-07 15:01:02

  因風雨太大入宮不便,皇後暫時停了瑞陽長公主的課,讓她們這些伴讀免了風裡來雨裡去的艱辛。


  不過顧浮還是會在晚上照常去祁天塔,對此傅砚倒是不大希望她來,怕風大雨大,出什麼意外。


  “放心吧,這點風雨算不得什麼。”顧浮去傅砚房間換下了被雨淋湿的衣服,上樓後一面擦頭發,一面轉頭看向一葉,問他:“我換下的衣服還扔在地上呢,你不去收拾收拾?”


  一葉滿臉為難,最後隻能跑下樓收拾,並在下樓的同時特地說了句:“我馬上上來。”


  一葉一下樓,顧浮就扔開擦頭發的棉布,拉著傅砚的衣襟往他嘴上啃。


  傅砚也格外珍惜一葉不在的短暫時光,和顧浮交換了一個極盡纏綿的深吻。


  “呀呀呀呀呀!!”樓梯口突然響起的誇張聲響讓兩人險些咬破對方的嘴唇。


  顧浮放開傅砚,側頭看向樓梯口,就見傅砚的師兄司涯站在那,雙手捂著眼睛,一臉非禮勿視的羞澀模樣。


  顧浮:“……”


  真要覺得不好意思就趕緊走啊!!


  顧浮到底沒把心裡話吼出來,畢竟這位是傅砚的師兄,據傅砚所說,這位師兄和他關系不錯。


  傅砚就沒這麼多顧忌,朝著樓梯口就是一個字:“滾!”


  顧浮開始懷疑,他們倆關系真的好嗎?


  司涯放下手,義正言辭:“那不行,我得看著你們倆,這還沒成親呢,可不能壞了規矩。”


  傅砚臉上寫滿了“我聽你胡扯”五個大字。


  一個到處坑蒙拐騙的江湖騙子,居然還敢和人講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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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涯半點不在意傅砚的態度,反而還挺高興。


  接著一葉也回來了,顧浮隻能乖乖撿起方才扔開的棉布,老老實實把頭發擦幹。


  一葉為三人奉上熱茶,司涯此人雖然不著調又話痨,但幹起事來還是靠譜的,稍微插科打诨一陣後就和顧浮傅砚兩人商量起了如何造謠傳謠的事情。


  然而顧浮沒想到,在各色驚悚詭異的謠言傳開之前,穆青瑤被地痞攔車的事情先被人捅了出去。


  顧浮聽到消息的當天下午,安王世子聞齊澤就頂著大雨上門來找顧浮,讓顧浮替他向穆青瑤道歉,並保證自己絕對沒有將此事說出去過,還順帶替翼王的人格做了擔保,那麼問題就隻可能出在那幾個地痞混混和教訓他們的捕快身上。


  “我一定查清此事,給穆姑娘一個交代!”聞齊澤許諾後上馬離開,別說傘,連頂鬥笠都沒戴,可見是被這事氣得不輕。


  顧浮站在顧家側門的門口,看著聞齊澤的身影消失在雨幕之中,心裡感嘆:這人也太老實了,難道就沒想過,可能是我們這邊不小心走漏了風聲嗎?


  當然顧浮和穆青瑤是不可能說漏嘴的,剩下就是當天在場的車夫和侍衛……


  顧浮去找李氏,意外得知車夫從昨日起,便不見了蹤影,顧浮驚覺不對,不僅讓綠竹找秘閣的人幫忙調查,還拜託了今日上門的戚姑娘,讓郭兼那邊去找監門司幫著留意一下。


  戚姑娘今日上門是顧浮找人去請的她,主要是顧浮想通過戚姑娘,向郭兼打聽李禹知道她身份後的反應。


  要說禁軍的事情,和傅砚打聽也是一樣的,但自從在含元殿偏殿撞見李禹,傅砚就對李禹充滿了敵意。


  顧浮雖然品不出這股敵意是怎麼一回事,但還是遵從了內心升騰而起的求生欲,選擇不去找傅砚問李禹的情況,轉而找了目前跟禁軍鬥得如火如荼的郭兼。


  郭兼也正想和顧浮吹噓自己如今有多春風得意,生怕妻子記不住話,特地將想說的寫在了紙上,讓妻子帶去給顧浮。


  顧浮看到戚姑娘掏出厚厚一疊紙,還以為李禹怎麼了,結果看完才發現,紙上寫得都是郭兼如何帶著他手下的赤堯軍韜光養晦,最後終於找到時機在陛下面前嶄露頭角,還搶了禁軍幾件差事,隱隱有要和禁軍比肩的勢頭。


  這才短短兩個月,郭兼能做到這個地步是顧浮沒想到的。


  但顧浮翻來覆去看了幾遍,發現其中並沒怎麼提到李禹的情況,更多是嘲諷。


  顧浮確定紙上就寫了這麼多,隻好轉頭去問戚姑娘。


  李禹出身不凡又未娶妻定親,是夫人們口中議論最多的佳婿人選之一,戚姑娘混跡在後宅婦人之間,自然也聽說過一些有關他的事情,便告訴顧浮:“都說他近來很古怪。”


  “古怪?”


  戚姑娘努力回想,勉強拼湊出了個大概,顧浮這才知道李禹前陣子突然稱病告假,還在告假期間在大街上打了人,但此事被人壓了下去,戚姑娘也是從京兆尹夫人口中聽來這一消息,之後李禹還辦砸了幾件差事,不僅被皇帝訓斥,還被李家老爺子動了家法。


  顧浮:“……”


  這麼糟心,難怪皇後不肯說。


  ……


  旁人口中隻一句“古怪”,隻有李禹自己知道自己經歷了什麼。


  那日他想起堂哥李錦手中有花重金求來的顧家二姑娘的畫像,便丟下友人直接下樓去找李錦。


  可李錦卻因為顧浮如今是國師的未婚妻,以為李禹突然問起這事,是要他把畫給毀了,便撒謊,說自己那畫早早就被父親——也就是李禹的二叔發現,扔火盆裡燒了個幹淨。


  李禹雖然遺憾,但也莫名地松了一口氣。


  直到某次去六部提人,他意外得知了顧家大少爺的名字——顧沉。


  莫名的,他就想到了顧浮。


  他鬼使神差地去找了被革職的前禁軍副統領吳懷瑾,吳懷瑾同顧家二姑娘交換過庚帖,自然也知道人姑娘的閨名,於是他終於發現,顧家二姑娘的名字就叫顧浮。


  沒人知道他那天是怎麼回的家,等反應過來他已經闖入了李錦的院子,還不顧院裡丫鬟的阻攔,把李錦的院子搜了一遍,然後搜到了那副被李錦藏起來的畫。


  他看著畫上翩若驚鴻的女子,整個人都像是被雷劈過一般,腦袋一片空白。


  過了許久,有什麼在他腦海裡浮現,那是他在北境從軍的記憶,記憶裡的顧浮半點沒有畫上的精致和妍麗,不僅穿著男人的衣服,還成天混在男人堆裡,雖然看著瘦弱了一點,但因為她在戰場上表現勇猛,所以從來沒人懷疑過她是一個女人。


  李禹記得很清楚,自己第一次對她留下印象是在邊境的遊風城,那時左迦部圍城,援軍遲遲不來,城中又斷了糧草,竟有百姓組織起來,將自家的小孩送來給北境軍的人果腹,隻因左迦部有破城後必定屠城的兇名,城若被破,全城都將遭殃。


  他忍著惡心想把這些小孩送回去,卻被顧浮攔下。他當時以為顧浮想吃掉這些小孩,差點和顧浮打起來,結果顧浮告訴他,這些孩子送來了就隻能藏著,若直接送回去,下次送來的就會是一碗碗煮好的肉湯。


  城中能吃的都吃了,哪還有肉做湯,除非……


  李禹看向那群懵懂的孩子,有些想吐。


  顧浮威脅他:“你敢吐一個試試?”


  也不怪顧浮會這麼兇,李禹到北境軍沒多久就暴露了身份,因為是皇後的侄子,所以處處受優待,顧浮這樣的小兵全靠喝水啃草充飢,偶爾打幾隻從遊風城上空飛過的鳥就當大餐了,李禹要還敢當著她的面吐,她真的會揍李禹。


  不過他最後還是吐了,因為顧浮把小孩藏好後突然和他說:“剛剛那些話是老錘頭和我說的,老錘頭在北境軍待了八年,你猜他怎麼知道把小孩送回去會換來肉湯?”


  李禹一細想,沒忍住吐了。


  顧浮也終於有了借口,一腳把他踹到地上。


  後來李禹才知道,在他還有東西吃的時候,底下的小兵就已經斷了糧,顧浮揍他前一天,老錘頭和另外幾個老兵偷跑出城去找吃的,運氣不好被左迦部的巡兵撞見,割了頭掛在高高的杆子上,作為挑釁。


  所以顧浮就是故意的,故意說那些話,就為了揍他一頓。


  也是從那時候起,他注意到了顧浮。


  顧浮和他不同,身邊常有人跟著,那些人和她勾肩搭背,嬉笑怒罵,關系很好。當然也有人和顧浮起過衝突,可打過一架後又莫名其妙和顧浮混到了一塊。


  顧浮性格好起來很好,沒事還會給人畫畫,畫老家的爺娘妻兒,有倒霉事也都跟著一起扛,可性格混賬起來又特別混賬,但對她咬牙切齒的,也多是和她有過命交情的兄弟。


  顧浮很有多怪癖,比如夏天不下水,喝酒喜歡下很重的賭注,看著沒心沒肺,但有熟悉的人死了,她總是會很安靜,明明沒哭,卻看起來很難過。


  顧浮殺敵很兇,就跟不要命一樣,偏生武功又高,所以沒命的往往是遇上她的敵軍… …


  李禹就這麼看著顧浮從一個不起眼的小兵到斥候,一點點一步步,以旁人無可匹及的姿態越過他,走到了他前頭。


  奇異的是,當看到曾經在他之下的人成了他的上峰,他竟感覺不到絲毫的嫉妒和不甘,甚至有種理所當然的驕傲。


  若可以,他想活成顧浮那樣。


  作者有話要說:  剛剛發的時候沒留意把下一章的細綱一塊發上來,嚇得我魂都飛了


  照例兩百個紅包(把魂找回來後虛弱掏錢包


  ——


  謝謝操心的皇帝爸爸,漣漪~~~,水月久安,山今的地雷!


  愛你們=3=


  ☆、第五十三章


  大雨接連下了好幾日, 好不容易雨停,雖然沒出太陽,陰沉沉的天空看得人心裡難受,但也讓因為大雨好幾日沒法出門, 和即便大雨也要出門的人都松了一口氣。


  可對某些人而言, 下不下雨並不重要, 哪怕雨水把京城給淹了, 也和他沒關系。


  剔透的水珠自屋檐上淅淅瀝瀝地落下,砸在被大雨衝刷幹淨的石板路上, 濺起小小的水花。


  屋檐下的窗戶關得嚴嚴實實, 窗戶後邊是一家酒樓的雅間。


  雅間裡, 桌上的菜沒幾碟,酒壇子倒是不少,桌上擺了五個小的, 地上放了三個大的, 還都是空壇子。


  而連著喝了這麼多酒的人此刻正趴在桌上呼呼大睡,門窗緊閉導致的光線昏暗為他提供了絕佳的睡覺環境。


  不一會兒, 外頭走廊上傳來一陣腳步聲,腳步聲在門口停下, 隱約聽見一句:“就這是吧?”


  接著砰地一聲,雅間的門被人從外面踹開, 穿著一身紅色衣袍的郭兼邁著步子, 施施然從外頭走了進來。


  被巨響驚醒的李禹昏昏沉沉抬起頭,布滿血絲的雙眼看向郭兼。


  “這不是李統領嗎?怎麼一個人在這喝悶酒?”郭兼揣著袖子從桌邊走過, 大約是覺得屋裡悶得難受,便推開了窗戶。


  沁涼的風撲面而來,吹散屋內憋了一宿的渾濁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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