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繼室》, 本章共3387字, 更新于: 2025-01-06 15:07:37

  周公子看了眼趙煜那邊快解決了,心裡一松,看著謝思思眉頭就皺了起來。謝思思是怎麼出現在此地?她一個女眷不在露臺那邊喝茶,跑這來給人添麻煩。正當他開口,就感覺冷汗直流的謝思思突然一變,抓住了他的胳膊。

  她力氣大到周公子都沒反應過來,一把把周博雅拉擋到了自己面前。

  隻聽噗嗤一聲利器扎入肉體的聲音,一把箭矢猝不及防穿透了周公子的腹部。

  鮮紅的血液浸透了月牙白的錦袍,越染越紅。謝思思眼睜睜看著,好似自己也不知自己做了什麼。手軟腳軟地撲通跪在了地上,對著震驚的周公子抖著手就哭出來。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第127章

  周公子低頭凸出的箭頭,尖銳的疼痛從腹部湧上來。

  “你……”

  謝思思手不住地顫,慌張地回頭,對上瞪大眼睛看向這邊的三個人。

  林子陷入死寂,撲通撲通的,是謝思思混亂的心跳。她的臉漸漸白了:“太,太子表哥……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他拿箭矢刺過來,”謝思思語無倫次,心虛慌亂之中她根本不知在說什麼,“我不知道,我隻是躲一下……他,是他!”

  她這番辯白一出口,幾個人的眼神更利了起來。

  謝思思這時候倒是不遲鈍了,敏銳地太子眼中的失望震驚以及不可置信之後,她耳中嗡地一下就轟鳴了起來。指著地上被周公子補了一劍死得不能再死的黑衣人,她跳腳地辯白著,企圖為自己的行為做出合理的解釋。

  然而越是慌越是亂,音調不自覺拔得老高。翻來覆去地辯解著,反正周博雅受了傷都怪黑衣人偷襲,她不是成心的,所以不能怪她!

  趙煜猛地揮出一鞭扭斷最後一個黑衣人的脖子,反手就是一鞭子打在謝思思的面前。那帶著血腥氣的長鞭擦著臉笞下來,濺起泥土石礫無數。那股子狠辣無情,嚇得謝思思張口就是一聲刺人耳廓的尖叫。

  周公子眼睑低垂著,一把推開了受驚便湊過來的謝思思:“……閉嘴。”

  謝思思被推得一踉跄,簡直不可置信:“你推我!!”

Advertisement

  周公子看抬眼看她一眼都吝嗇。一隻手捏了捏眉心,他腳下猶如踩在一團棉花上,落不到實處。明明傷到的是腹部,此時他的頭顱中仿佛有一隻手在肆意地拉扯。扯著他的神志,額頭一抽一抽的,劇痛無比。

  不堪其擾,周博雅扶額甩了甩頭企圖緩解,然而顱中的拉扯感卻更強烈了。

  “呃……”站不住,他踉跄了兩步。

  刺穿周公子腹部的東西是隨意散落在林中的箭矢,鋒利無比。

  趙煜回頭一眼看到他搖搖欲墜,都顧不上太子也受了傷,腳下一踏飛身過來一把接住將將倒下的周博雅。月牙白的衣袍上血色越來越重,像打翻了朱砂水似的,要叫人流血身亡。趙煜大驚,抬手連忙就封住他周身的幾處大穴。

  習武之人,經脈穴位認識雖不及大夫,卻也算略懂一二。趙煜的武藝高超,幾處大穴一點,周博雅的傷口立即就止住了血。但他的這類武人止血法子素來是治標不治本,隻暫時止住了,傷者根本不能移動。

  若不曉事兒這時候動了,周博雅怕是人在半路血就能流幹淨。

  太子連忙從劉展的身後出來,也走過來。

  周博雅的情況委實不太好。按理說,不過一箭穿腹,沒傷著命脈不至於流這樣多的血,可周博雅卻血流不止。太子心思一轉,抬頭就對上同樣疑心的趙煜。

  ……這箭淬了毒!

  “快回去營地!”謝思思不知兩人所想,回神看周公子倒在血泊裡,眼倏地紅了,“快,快點回去!營地有太醫,太醫醫術高超,一定能治好博雅!”

  慌亂之中拉周公子擋了刀,謝思思捫心自問她並非故意,她還是愛他的。她兩輩子都愛周博雅,又怎會害他?人在慌亂之中都會出錯,她不過格外膽小些而已。謝思思捂著臉嗚嗚地哭,一面哭一面求太子不計前嫌,別耽擱,快把周博雅送回營地。

  趙宥鳴聞言扭頭看她,隻覺得仿佛頭一回識得這單純活潑的思思表妹。

  趙煜素來對謝思思沒好感,握長鞭的手手指捏得根根發白。一雙眼鎖定在哭得不能自已仿佛好一番深情的謝思思,那狠厲的模樣,恨不得一鞭子打爛她的嘴。

  周公子唇上的血色褪盡了,汗大如豆,面白如紙。

  其實方才那黑衣人出手的瞬間他就已經察覺,那點攻擊於他來說,不過偏個身就能躲過。隻是周公子沒料到,謝思思會猝不及防地扯他出來擋。他捂著腹部滴血的傷口,心裡陡然生出一股荒謬來。這種情況也並非一回兩回。從很久以前起,隻要遇到謝思思,任何事不管難易,都會出許多莫名其妙的岔子。

  失血過多,頭顱中還拉扯得劇烈疼痛,周公子眼前一陣一陣地發黑。

  周公子這時候才曉得後悔,他就不該管謝思思的。

  眼皮子越來越沉,周公子心裡發慌,他此時已經猜到謠言傳回營地會是個什麼景象。想想郭滿聽到謠言之後會是什麼臉色,他不禁閉了閉眼睛,心中越發的後悔。跟郭滿冷戰也僵持了兩天,他可是都打算好獵隻紅狐狸就回去跟滿滿低頭認輸的。如今狐狸沒獵到,反倒替謝思思擋了一刀,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算什麼事兒!

  他意識昏沉,身體也漸漸感覺到冷意。

  ……這個樣子被抬回去,滿滿估計要半年都不想搭理他了。眼皮子完全沉下去之前,周公子心中幽幽地嘆息道。

  趙煜一看大驚。

  太子臉色也白了,捂著胳膊當即呵道,“劉展,馬上回營地把太醫帶來!”

  劉展領了命,眨眼間就往營地掠去。

  劉展飛身趕回營地之時,郭滿正巧衣裳髒了,急著回自家營帳去換身衣裳。露臺那處是隨行官家女眷飲茶觀望的地方,郭滿沒個相熟的人在,便坐在了角落。她的座位兒那正巧一個笨手笨腳的丫頭經過,而後將一整壺酒潑到了她裙子上。

  也不知這酒到底是什麼酒,酒味濃得刺鼻,粘到人身上就怎麼也除不去。換了身衣裳,郭滿滿鼻子在自個兒身上亂嗅嗅,還覺得有一股子刺鼻的酒味兒在。

  晴天白日的,這又不是在家中,沐浴是不能的了。退而求其次,雙葉去要了盆熱水回來,替郭滿仔細擦了擦。酒味淡些,她才哄著郭滿趕緊起身。講真,若非方氏大公主等人都不在,周家她沒個主事的人在,她才不願湊熱鬧,寧願在營帳裡睡覺。

  擦過一遍,又換了身幹淨的衣裳,郭滿施施然起了身。

  正當她從營帳出來,這白日裡沒什麼人在的營地,冷不丁就叫她撞見個綁人事件。隻見一個高壯的漢子(劉展?),咯吱窩下夾著雙手緊抱藥箱子一臉懵的蘇太醫,匆匆地就從她的眼前走了過去。

  郭滿沒見過劉展,是不認得劉展這個人,自然不知他是好是歹。蘇太醫幫她調理好了被毒害已久身子,算她恩同再造的半個救命恩人,郭滿一看蘇太醫被人綁走立即就急了。

  這絕對不能坐視不管!哪裡能任由別人光天化日之下擄人!

  郭滿於是立即不遠處抱了一盒點心回來的丹櫻使了個眼色。丹櫻先是一愣,不解何意。然而轉頭看到了匆匆走過的兩人背影,一眼也認出了蘇太醫。

  她立即懂了郭滿的意思,東西往地上一丟,她轉身就扯住了蘇太醫的腿。

  蘇太醫還被人夾著呢,扯住了蘇太醫等於扯住了賊人。劉展隻覺得叫被‘鐵鉗子’扣住了,狠狠扯了兩下,根本沒扯動。郭滿就趁這兩人糾纏時小跑過來,一把攔在了劉展跟前:“你是何人?做什麼抓蘇太醫?”

  半路衝出來個人,還是個極美極美的女人,沒看路的劉展愣住:“啊?抓?”

  “這裡是官家營帳!”郭滿看蘇太醫頭朝下的懸掛在壯漢肩膀上,臉因著氣血不暢都綠了,張口怒喝道:“還不快快把蘇太醫放下!”

  劉展急著走,伸出一隻胳膊就要撥人。

  正當他差點撥到單薄的郭滿身上,快被顛簸得頭昏眼花的蘇太醫連忙開了口:“雅哥兒媳婦快別攔著功夫了!這是東宮的劉護衛,雅哥兒在林中傷了腹部,血流不止。劉護衛正急著帶老朽去林中瞧瞧呢!”

  郭滿這陡然一聽周博雅重傷,都以為自己聽錯了。

  “博雅受傷了?”然而看蘇太醫著急不像假的,心裡咯噔一下子就涼半截,她還是有些不信,“他早上出門還好好的啊。”

  “快點讓開,別耽誤了!”蘇太醫來不及跟她解釋,語速極快道。

  郭滿被他高聲呵得一抖,不敢耽擱時辰,連忙讓開。一面讓開了一面想起來催促劉護衛快別傻杵著,趕緊帶蘇太醫先走。

  劉展衝郭滿點了頭,腳尖一點,飛身掠進了林中。

  露臺那邊周鈺敏周鈺靈兩姐妹還在,郭滿看著他飛走的背影,心裡火燒火燎。說實話,周公子受重傷,郭滿身為妻子,此時的心裡眼裡哪裡還管得上別人?她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原地轉了兩圈,打發了一個下人去露臺那邊,告知周家兩姐妹她不過去了。

  倆姐妹聽郭滿不來也沒多在意,隻叫那下人傳話回來,請郭滿讓不必擔憂她們,隻管好生歇息。

  郭滿於是也不管了,一門心思想去看看周公子傷勢如何。奈何她不會騎馬,穿過來這一年多也沒想過騎馬。出行不得的這時候,她倒是覺出古代交通的落後來。哪怕有輛自信車,她都能跟上去,不比在原地幹著急。

  越想越不放心,她幹脆心一橫,叫丹櫻去找石嵐來。

  石嵐清風是周公子的得力心腹,武藝也當屬一流。郭滿要親自過去看看,沒人送她去,馬車又不能進獵場。想了想,這時候也顧不上別的虛的,叫石嵐用輕功送她過去。

  林中,半昏半醒狀態的周公子恍惚地睜開了眼。

潛力新作

  • 終晚

    終晚

    "兒子拿出一張簡筆畫,畫的是一家三口。 畫中的「媽媽」一頭棕色長發,正是季知書白月光的模樣。 在眾人注視的目光下,白月光將兒子護在了身後。 「望舒還小,塗鴉而已,沈姐姐不要遷怒於他。」"

    愛情時差

    愛情時差

    深夜,腹痛難忍的我讓周臨送我去醫院。他卻讓我忍忍。

    琬寧

    琬寧

    姐姐一心想做嫡女,終於被大夫人收養。 結果大夫人性情無趣,隻教她撥算盤看賬本,絲毫不懂如何討夫君歡心。 反而是跟著姨娘長大的我,歌舞雙絕,京中公子無不愛慕。 姐姐心心念念的小侯爺愛上了我,連他母親上門時都說:「嫡庶無所謂,最重要的是我兒子歡喜。」 姐姐發瘋殺了我,與我一同回到被收養那日。 這次,她躲在父親身後:「女兒不想被大夫人收養,情願跟著趙姨娘。」 我趕緊上前抱住大夫人的腿。 這一世,好日子終於輪到我了。

    不渡

    不渡

    我哥是京圈佛子。他的旗袍女友哭著說我霸凌她。 為了給她出氣,我哥強行剃光我的頭發,逼我跪在佛前贖罪。 我被人帶走凌虐,他就在一旁看著。 「天生壞種,自作自受。」 直到精神失常,渾身潰爛死在醫院。 我才知道,自己是一本豪門甜寵文的惡毒女二。 再睜眼,我回到了三年前。 被剃光頭那一天。 我哥拿著剪刀,滿臉冷漠:「音音,做錯了事,是要付出代價的。」 我直接奪過剪刀,對準他喉嚨。 笑道:「是啊哥哥,做錯了事,是要付出代價的。」

  • 我資助了一個受欺淩的男孩

    我資助了一個受欺淩的男孩

    我在孤兒院資助了一個受欺凌的男孩。他考上了大學,卻成了一個畜

    重生後我和弟弟HE了

    重生後我和弟弟HE了

    死後的第三年我重生了。 一醒來就看見我那便宜弟弟在巷口 打劫。我一個箭步衝上去揪住他的耳朵: 「你膽子大了?竟 然欺負同學?」沈牧川吃痛,轉身怒罵:「你他媽誰啊?」

    紙短情薄

    紙短情薄

    同學聚會,眾人起哄,讓趙珊珊過去吻許秦。她紅著臉吻了 他。許秦沒拒絕,反倒發了狠地加深了吻。現場一片歡呼。 無人知道,我和他已結婚四年。

    明月昭昭

    明月昭昭

    "我夫君深愛一個姑娘。 甚至為了那姑娘被關進了大獄。 不想他剛進大獄,那姑娘轉身便要嫁給他的好友。"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