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校草他超愛》, 本章共3621字, 更新于: 2024-10-21 12:48:50

沒人知道,S 大的校草曾在高中和我是好兄弟。

我向謝庭表白後,他落荒而逃。

從此我們形如陌路。

一場跨校籃球賽中。

我當著他的面要了一個男生的聯系方式。

他繃不住,十分委屈地質問:「夏知樂,他有我對你好嗎?」

我:???

1

今天下午是我們學校與 S 大籃球隊的對抗賽。

帥哥雲集,觀賞性極強。

體育館人滿為患。

我剛坐下。

場內突然氣氛熱烈起來,有人喊謝庭的名字。

我抬頭看過去。

場上,換好球服的謝庭正在熱身,寬肩窄腰大長腿,肌肉線條完美。

我的大腦有一瞬的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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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說他不參加這次對抗賽嗎?

坐在旁邊的室友江冬興奮極了:「謝庭!是謝庭啊!!」

哨聲吹響,比賽開始,尖叫聲恨不得掀翻屋頂。

場上,謝庭身姿矯健,奔跑,跳躍,投籃。

與記憶中的身影重疊。

那時,謝庭打籃球就厲害。

人很受歡迎。

他在哪兒,都有一堆人圍著他。

我不一樣,是陰沉、孤立的。

高中對我來說不是一段美好的回憶。

韓洲帶頭孤立欺負我,所有人都看在眼裡,卻習以為常。

隻有謝庭,大概他是高三剛轉學過來的。

他還不知道關於我的事,就被安排成了我的同桌。

面對他的示好,我是冷漠,拒人於千裡之外的。

我早告訴過自己,不需要朋友。

謝庭不在乎,一遍遍好脾氣地找我說話。

他拿手指點了點試卷上打叉扣分的數學題問我:「知樂,這題你會不會?」

他皺眉苦惱的樣子看起來著實可憐。

我想了想,將解題思路寫在草稿本上推向他。

謝庭看後,彎起眼睛,眼底有細碎的光:「知樂,你好厲害呀!」

我無措地垂下頭,有一瞬被光燙到了的錯覺。

我漸漸開始在心裡期待他的搭話。

但這樣是不對的。

聽說我有了新同桌,相處融洽,韓洲坐不住了。

他一早帶人等候在我放學必經的巷子裡。

看到他,我條件反射地繃緊神經,身上的傷開始作疼。

韓洲漫不經心地問我:「聽說你有新同桌了,相處如何?」

見我不說話。

他走到我跟前,不滿我的沉默,惡劣地拍打著我的臉。

接著罵:「小殺人犯,我他媽問你話呢!一個殺人犯的兒子怎麼能有朋友呢?」

幾巴掌下來我臉上火辣辣地痛,讓我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憶。

我後悔搭理謝庭了。

因為跟我有過接觸的人,都沒有好下場。

2

這令人窒息的氣氛,意外被一個闖入者打破。

謝庭看了一眼韓洲他們,自顧自地走到我身邊,把筆記本放進我書包裡。

邀請道:「要不要一起回家?」

我垂頭,情急之下推了他一把:「不要,你快走。」

韓洲笑得殘忍,攔在謝庭面前:

「別呀,一起聊聊唄。」

周圍的人露出看好戲的眼神。

韓洲故意問謝庭:「你知道他的事嗎?」

謝庭眉眼平靜地回答:「有耳聞。」

我攥緊拳頭。

韓洲咬著煙頭笑:「跟殺人犯的兒子做同桌挺晦氣的。」

謝庭皺起眉:「他父母犯下錯,跟他沒有關系。」

我仰頭憤怒地瞪向韓洲,一字一句地反駁:「我媽沒有勾引你爸!」

我的話像一把火,瞬間點著了韓洲的怒火。

他怒不可遏地給了我一拳,狠狠地罵:「你他媽有種再說一遍!」

我痛苦地捂住肚子,不住地幹嘔,啞著嗓子重復。

在這件事上,隻要我還活著,我就寸步不讓。

我媽是清白的。

事實被惡意扭曲傳播。

流言蜚語化成一把把鋒利的尖刀,將我媽凌遲致死。

正當防衛的受害者成了殺人犯。

強暴者成了無辜的受害人。

明明她保護自己。

明明她是可以活下來的。

謝庭拉住韓洲的拳頭。

韓洲兇狠地瞪他:「讓開!不然他媽的連你一起打!」

我沖謝庭喊著:「你走!這事跟你沒關系!」

他沒有動:「有關系的,他要欺負我同桌。」

我愣住了。

韓洲大概氣瘋了,雙眼通紅地盯著謝庭。

從前他仗著家世橫行霸道慣了,在學校裡沒有人敢落他面子。

他冷笑著罵謝庭:「我倒要看看你他媽骨頭有多硬!」

接著一群人的手腳招呼上來。

事實證明,謝庭的骨頭是真硬。

我和他躺在地上,他甚至有力氣沖韓洲一行人的背影喊:「硬不硬?」

我掙扎著一巴掌呼在他嘴巴上,生怕韓洲他們聽見殺個回馬槍。

謝庭痛吸一口涼氣。

我訕訕地收回手:「抱歉。」

「他們是不是一直欺負你,為什麼不去找老師和警察?」

很久以前,我是找過的。

但他們的態度出奇一致,做做樣子,息事寧人。

仿佛我才是蠻橫不講理、無理取鬧的那個。

那次之後,韓洲居高臨下地盯著我,冷笑道:「小殺人犯,沒用的。」

後來我就不找了。

因為全世界都站在他那邊。

我不想回答,轉移話題。

忍痛扭頭問他:「我們的關系沒有好到你為我挨打的地步吧?」

「現在好到了。」

「……」

3

昏黃的燈光下,兩道影子靠在一起,被拉得老長。

謝庭齜牙咧嘴地說:「我長這麼大第一次遭這麼大的罪。」

「那你還逞英雄。」

謝庭嘟囔:「見死不救算什麼男子漢!」

此時的男子漢鼻青臉腫,又可憐又好笑。

我不自覺笑起來。

他跟著笑。

謝庭堅持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把我送到家樓下。

我躊躇一會兒,開口:「要不要去我家給你處理下傷口?」

他隨我上樓。

在逼仄的樓道中,門和墻壁被潑上了紅漆,還寫上了「殺人犯」、「殺人償命」等字眼。

他微微瞪大眼睛看著這些。

我故作輕松地問:「是不是很嚇人?」

謝庭輕輕搖頭。

我打開門,示意他進屋。

謝庭坐在一把嘎吱響的椅子上,抿著唇一言不發。

我給他的傷口消毒包扎。

謝庭走前,問我:「明天放學可以一起走嗎?」

我心一顫,反問:「當男子漢當上癮了?」

謝庭笑了笑:「對呀。」

其實,我一個人可以的。

我不需要可憐。

更不指望有人能救我於水火之中。

4

下課鈴聲響起,謝庭婉拒其他人,大大方方地笑著說:「以後我和知樂一起走。」

我停下手裡的筆,怔怔地看他,心臟處脹脹的。

謝庭回頭見我看他:「你寫完了?」

我搖頭:「不用等我,你可以先走。」

謝庭不在意地擺手:「沒事,我等你。」

他很有耐心。

最終我敗下陣來,認命地收拾書本。

我們一起穿過長長的小巷,抵達我家樓下。

我好笑地問:「男子漢不用這樣吧?」

謝庭揚起笑臉:「用的。」

他停在門口,從鼓鼓囊囊的書包裡抽出一罐噴漆,對著墻壁上血紅的「殺人犯」的字噴上去。

我呆呆地看著他。

他將一罐噴漆塞給我,眉眼彎彎:「一起?」

一書包的噴漆。

五顏六色。

我看著墻壁上的絢麗色彩,一如謝庭這人,強勢地闖進了我灰暗的人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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