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金絲雀與狗》, 本章共3828字, 更新于: 2025-01-06 14:23:53

他啞著聲,緊盯著我,喉結滾動。


我心跳漏了好幾拍。


「我就想問你,你和那個女的,什麼情況?」


陳晏眯了眯眼:「哪個女的?」


「鳥類學研究生。」


「哦哦,你說藍蘭,她是我請來照顧鳥的。」


我俯身壓近,盯住他,似笑非笑道:「你最好不是在說什麼亂七八糟的。」


「林南!真的沒有!」陳晏倒吸一口冷氣。


我放開了他,準備爬起來。


剛站起身,又被人拉了回去。


他按著我的後頸,用很輕的聲音說:「繼續,我喜歡。」


尾音上揚帶笑,鑽進了耳蝸,撩起微弱的痒意。


雲消雨散。


「怎麼來北京找我?」


「找你結婚。」我從地上撿起衣服。


陳晏從後面抱我:「你願意來北京了?」

Advertisement


「沒有,就先領個證。」


陳晏幫我扣好內衣排扣。


「行,我都聽你的。」


我回頭看他:「上次在香港,對不起啊。」


陳晏曲起食指,刮了下我的鼻子。


「小夫妻,吵個架,不是很正常?」


16


陳晏和我領了證,陪我回了香港。


去機場的路上,他抽出三分鍾,打了個電話,和藍蘭解除僱佣關系。


「nl 不分的小姑娘,你不喜歡了?」


陳晏睨了我一眼。


「你別醋了。她知道我女朋友叫南南,非說自己也同名,我才有點印象。小南是她所在的實驗室救治的,開我車送她回學校的是司機,沒她說的那麼惡心。」


「你還知道惡心。」


陳晏捏了捏我的臉:「你現在知道綠茶的險惡用心了?」


他什麼也沒說,又什麼都說了。


……


回到公寓,我正要開門,門就從裡打開了。


「姐姐,你回來了。」


蒙安彎腰給我拿拖鞋。


陳晏握著行李箱,煩得閉起眼睛,揉了揉眉心。


「你怎麼在我家?」我很莫名。


蒙安給出了正當理由。


前兩天附近的住宅樓,有燃氣泄漏事件,這兩天就有燃氣安全排查。


「姐姐,你上次把指紋鎖的機械鑰匙,給了我一把,我就幫你開了門。」


我和陳晏解釋:


「電子門鎖,怕哪天沒電了。他正好住樓下,我才給他的。」


陳晏笑得古怪:「他住樓下?」


「嗯嗯,他買房了。」


陳晏點了點頭,輕笑一聲,沒再說什麼。


我挽著陳晏進門,回頭看向蒙安。


「可是,你今天在我家做什麼?」


備用鑰匙不是讓他隨時進我家的意思。


蒙安神色尷尬。


「我明天要進組了,我怕我不在,姐姐不好好吃飯,就提前準備了吃的。」


我打開冰箱。


保鮮層,是各種新鮮的水果,層層排列擺放。


冷凍層,還有兩個白色保鮮盒。


「這是?」我有點好奇。


「那是我做的水餃,你之前說過好吃。姐姐不會做的話,可以給我視頻。」


蒙安的笑意頓了頓,像是想起了什麼,聲線轉向黯淡:


「我也不知道姐夫突然回來,是我太多餘了,你扔掉好了。」


我也沒話說他了。


陳晏扯了扯唇,彎起嘲諷的弧度:


「你不多餘,真的。是我多餘,我回來得太突然了。」


「我不是這意思。」蒙安還想解釋。


我催他離開:「好了好了,你快走吧。」


蒙安被趕到門口,我拿回了鑰匙。


他往裡喊了聲安安,小狗跟著他一溜煙跑了。


我趕緊把門關上。


身後那人猛地靠了過來,捉住手腕,把我按在門上。


「陳晏!」


「你的狗叫安安?什麼意思呀?」陳晏的聲音邪得很。


「不是的,那狗我一天都沒養過,就是他的狗。上次是騙你的。」


陳晏把我轉過來,讓我好好看他。


「看我的頭頂是什麼?」


我思考半晌,試探問道:「綠色?」


陳晏眯起眼,臉都黑了,指節輕敲我的額頭。


「是我的血條,已經被他殺空了。」


我被陳晏逗笑了。


「他每句話都在傷害我,你有沒有聽到啊?老婆~」


陳晏從我的耳垂蹭到頸窩。


「也就是剛結婚,我心情好,不想打他。」


陳晏撒嬌好可愛。


「老公,受委屈了。」我輕輕拍著他的背。


陳晏抬眸瞪我:「精神補償,要實質性的。」


事後。


陳晏枕在我的腿上,小拇指勾著我的頭發玩。


「南南,我有事和你說,我想讓你來處理。」


他突然正經,我緊張了。


陳晏看向我:「你樓下的房子,在我名下。」


我愣住了。


沒想到,是這個。


17


陳晏在很早以前就買下了樓下的房子。


一直是房產公司在打理。


蒙安應該是租下來了。


我想不通,他為什麼撒謊。


陳晏嘖嘖幾聲,眼神像是在看傻子。


「以我多年經驗來看,他想讓你當他的金主。現在你不就是在捧他嗎?」


「那我第一次見他,他說他不是那個?」


陳晏笑得無所謂,揉了揉我的頭發。


「小技巧罷了。我第一次見藍蘭,她還說 nl 不分呢,但她讀鳥類學,也沒讀成了類學。」


天吶,陳晏敏銳如斯。


我的第一反應,這得是多少小姑娘鍛煉出來的?


陳晏看穿了我的想法。


「南南,我知道,我不愛幹淨,你會不要我的。」


他擁住我,緩緩低頭,抵著我的額頭,緊緊盯著我。


「可是,南南,這七八年來,都是我往香港跑,你到底把我當什麼?聯姻的對象,免費的鴨子?」


他說得未免太誇張了。


我盯著陳晏,五味雜陳。


「那你還想要什麼?這圈子都是各玩各的,難不成你是純愛戰士?」


陳晏握著我的手,聲音平心靜氣:


「萬一是的呢?南南。你不能怕喜歡的玻璃杯會碎,就先親手摔碎它。」


我沒法反駁。


不是因為他說得有道理。


是我有喜歡的玻璃杯了。


我知道。


他也知道。


我抱了抱陳晏,語重心長道:「那什麼,你碎了的話,記得和我說。愛不愛的無所謂,我這人就是怕吃虧。」


陳晏說我和他挺般配的。


一個死裝,一個嘴硬。


18


陳晏回北京了。


他說過完年再來陪我,讓我趁這個時間,把某人處理好。


我處理不好的話,他會來親自處理。


陳晏親著我的耳垂,聲音放得很緩,充滿警告的意味:


「南南,我可是會二十四小時,回防高地的。」


他擰了我一下,我連聲保證。


我是要和蒙安好好談談。


但他在深山老林拍戲,手機信號都沒有。


直到除夕那夜,蒙安出現在我面前。


他裹著深棕色大衣,抱著一盒東西,敲響了我的門。


「姐姐,除夕快樂。」


冬天的夜裡,他風塵僕僕,周身帶著寒氣。


快樂和雀躍,讓他臉頰微紅。


「姐姐,我今天殺青了。劇組的片場很偏,有人在山裡放煙花。我跑去問才知道,鎮上居然在賣小煙花的。你看!」


他在盒子裡翻找,拿出一把仙女棒,單手遞給了我。


我靜靜審視著他。


回想我們認識到現在,蒙安從沒向我開過口。


但我都主動給了,給人脈,給資源。


他真的,都是在演嗎?


陽臺臨近街景的兩面,是五米的弧形轉角落地窗。


當初這異形玻璃,是跨國運來的,做過特殊處理,加厚隔音,單向可見。


陳晏喜歡。


所以連窗簾都沒做。


蒙安說陽臺很適合點煙花。


窗外,燈火璀璨。


室內,火花四射。


「姐姐,新年快樂。」蒙安站在我身邊。


我一側頭。


他正默默注視我。


無聲又曖昧。


氣氛拉到頂峰時,煙霧報警器響了,紅燈頻繁閃爍。


噴淋系統噴射數道細密水柱。


我手忙腳亂,閃避不及。


有人拉住我的手腕,把我摟入懷中,聲音充滿蠱惑:


「姐姐,要試試——我嗎?」


19


耳邊是尖銳的警報聲。


腳邊是被澆湿的煙花紙盒,漫出刺鼻煙硝味。


四周除了煙霧,就是水柱,視線都不甚清晰。


聽力,視力,連嗅覺都被搶佔,人的心理防線也逐漸下降。


蒙安渾身湿透,發出了邀約。


足夠浪漫的表白,是他精心設計的。


他低垂眼眸,吻過來的時候,我往後一仰,堪堪避開。


「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不用管。」


是門鈴聲。


20


門鈴似乎響了好久。


手機也在瘋狂震動。


我反應過來,應該是陳晏。


陳晏回來了!


我有種被捉奸的慌張,用力推開了眼前的人。


用手抹淨臉上的水。


「我,我老公回來了。」


蒙安這次不聽話了。


他長手一攬我要走的腰,整個人靠了過來,我往後連退數步——


片刻後,被抵在牆邊。


「姐姐,就讓他等……等我們……」


他伏在我耳側,半說半喘的。


這是良家婦男能說出的話嗎?


他話說得很軟,手上卻用足力,我根本掙不開。


心跳速度飆到頂峰。


人在極度慌張的時候,身體會無法動彈。


但與此同時,腦子會異常冷靜。


就比如我清楚地記得——


陳晏上次錄過指紋了!


「我這是回來得又突然了?」


陳晏進門了,他隨意看了眼糾纏的我們,表情稀松平常。


他脫下西裝外套,單手拽動領帶,解開兩邊袖扣,慢條斯理地卷起衣袖。


我趕緊推開蒙安,跑到陳晏身旁:「我沒有……」


「我知道。」陳晏打斷了我。


他不急不緩地走過去,拿出結婚證,隨意晃了晃,又收了起來。


拍了拍蒙安的肩膀:


「這次姐夫打你,你可真不冤。」


……


陳晏在洗手,臺盆的水染紅了。


蒙安半個人趴在馬桶,埋頭吐血。


「你們沒事吧?」


陳晏冷冷看我一眼:「手疼得要死。」


蒙安沒抬頭,口齒含糊道:「還沒死。」


陳晏打也打了,讓我把話說清楚。


我和蒙安,對面而坐。


「樓下的房子,不是你買的,為什麼要撒謊?」


「娛記拍到你住在這裡,傳成我們同居,你知道嗎?」


「你隻說了一句實話,就是我送的那塊表,你確實賣了。」


「你很缺錢?」


在我的質問裡,蒙安捏碎了冰袋。


「我隻是喜歡姐姐。就算我有什麼小心機,但我對姐姐是真心的。」


陳晏適時插話:「你隻是喜歡姐姐的錢。」


蒙安抬起頭來,飛速反駁:「那又怎麼了?姐姐她有錢,願意給我花。難道她連這點自由都沒有嗎?」


我是不是該表態了?


我剛要站起來,陳晏把我按了回去。


「南南,你看好了,我就示範一次。」


陳晏要開始帶飛了。


「給你五千萬,別再糾纏我老婆。」


21


蒙安用冰袋敷臉,委屈無言看我。


陳晏唰唰唰地填支票。


「當然,五千萬你是看不上。因為傍上林南,你長期拿得更多。但是,過了這村沒這店。隻要你今天拒絕,哪怕以後你不跟林南,但凡我還說得上話,都會讓你日子沒那麼好過。」


陳晏迅速站起來,把支票扔到他身上。


「你現在,必須,給我答復。」陳晏敲了三下玻璃茶幾。


「另外,樓下房子的業主是我,這個月你搬出去,租金全退。」


蒙安低頭沉默了很久。


最後他收下支票,一聲不吭,就走了。


陳晏隨手把門關上。


我真是嘆為觀止:「你好厲害啊。」


難怪他三分鍾就能開掉藍蘭。


陳晏轉身,笑眯眯地看我。


「現在輪到你了。」


他摘下腕表。


「陽臺放煙花?在家點火玩?」


陳晏無視我的求饒,把我扛進了浴室。


打開花灑,開到最大。


「喜歡淋雨,嗯?」


……


我醒過來時,已經下午兩點了。


陽臺一地狼藉。


陳晏指間夾著煙,俯身彎下腰,看向煙花紙盒包裝,時不時用腳尖踢著。


我故意咳了咳。


陳晏不自然地偏過臉去,用手掐滅了煙。

潛力新作

  • 我跟劍靈戀愛了

    在我穿進的書中,男主是個修無情道的劍尊。 男主一把宸雲劍力撼九霄。 而我,是暗戀他的小青梅。 在向男主表達愛慕之意後,他竟一劍將我穿喉,冷血無情。 我穿過來的當下,正在向男主告白:「我喜歡……」 想到書中結局,我腦筋一轉,看向他手中的宸雲劍,害羞道:「我喜歡的,是你的劍。」 霜白如雪的劍身陡然泛紅發燙。 沒想到,劍靈竟回應了我的告白: 「我、我答應你。」 然後…… 我跟劍靈甜甜蜜蜜談起了戀愛!

    我的人格帶我封神

    白離覺得自己可以說是倒霉透了,家人厭棄、校園暴力啥的要什麼來什麼。好不容易搬到小星球上打算平平安安過完一生結果發現自己人格分裂了!她一心隻想當個月薪五千的機甲交互師,但她其他人格不同意,時不時將她擠下身體的中央控制臺,自己出來單幹。暴力無腦的第二人格:對面的軍校生太囂張了!你能忍?我不能忍!揮金如土的第三人格:那臺機甲我有更好的維修方法,讓我出來。什麼?不要太浪費錢?錢乃身外之物,哪有機甲重要?

    溯陽

    晉北王鎮守北地,統領晉北鐵騎,天生將才,戰功赫赫。晉北王妃體弱多病, 膝下唯有一子,內院妻妾成群。

    悲慘女配被彈幕劇透了

    "挑選獸人這天,我剛要勸妹妹不要選暴虐的狼人,眼前卻突然飄過一條彈幕。 【別勸啊!勸了日後你會被她給毒死的!】 【聽我的,別管你那白眼狼妹妹,快選旁邊那隻狐狸!嗚嗚嗚,他真的超愛的!】"

  • 中藥後偷襲了高嶺之花

    "我和小師妹一起中了毒藥,大師兄把唯一的解藥給了對方。 為了活命,我拼著最後的力氣偷襲了誤入山谷的清冷二師兄。 歷練結束後,大師兄和小師妹訂婚。 他笑著勸我回到正途,斷袖之癖世俗不容。 可後來,聞到我渾身都是二師兄的味道後。 向來溫柔的他卻發了狂:「知知,我退婚,我們結契好不好?」"

    全A男團omega 生存指南

    穿進 abo 世界,我成了全A 男團裏唯一的Omega。 演唱會 彩排前,我的腺體貼破裂,導致全團陷入易感期。死對頭把 我關進衛生間,我以為自己小命不保。

    不嫁姐夫

    "我重生回到了十五歲。 嫁入侯府的大姐姐即將病逝。 臨死前,她求侯爺娶我做填房,給她的孩子當繼母。 可她死後不過三個月,侯爺卻求娶了我的嫡妹。 出嫁當天,嫡妹看著我,滿臉不屑與高傲。 我知道,嫡妹也重生了。 上輩子,她嫁給了一個清貧舉子,一直羨慕我能做侯府正妻,享盡榮華富貴。 可她卻不知道,侯府是個虎狼窟,人人都是手段殘忍的變態。 而她上輩子嫁的窮舉子,最後卻成了首輔…… "

    你看見星星了嗎

    黏膩的夏風吹過牆頭雜生的三角梅,灼熱潮濕撲面而來,毒辣陽光穿過梧桐,在夏樹身上落下斑斑點點的光影。 這不算什麽。 比烈日灼身更難捱的,是她身後那道別有用心的目光。 眼前這輛特斯拉輪胎裏有靜音棉,補胎工序比一般的車子費勁,夏樹卸了車胎螺絲,張宙立刻從牆角陰涼處跑過來。 他在離夏樹半米的地方停下,殷勤道:“小夏,是要把輪子挪過去嗎?我來幫你。” 夏樹背對著他,一隻手將輪胎拖出來立在地面,另一隻手向後擺了擺:“不用不用,張哥你車馬上洗好了,可別摸到這個髒輪胎往身上蹭了灰,到時候上了你的車,又把車子弄髒!”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