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盛氣》, 本章共2239字, 更新于: 2024-10-18 22:53:00

17.

「去哪了,你弟說你出去一天了,沒做飯啊?」

晚上回家,我媽見到我就開始罵。

我弟隻比我小一歲,家裡卻什麼家務都要我來幹。

「他自己沒手嗎?」我直接進了房間,朝外頭大喊。

我媽還在絮絮叨叨,但我已經戴上耳機聽不見了。

攤開試卷,重新審視考點。

書包裡夾帶著很多程況硬塞給我的零食。

我掏出錯題本,開始整理題目。

翻開,就發現程況在很多地方一一用鉛筆給我打上的備注,很多解題思維的提升,應該是趁我下樓的時間寫的。

我認真地看完,很多地方是我之前想不通的。

但他用最直白凝練的話術一一教我。

翻到最後一頁,他在下邊畫了個生氣臉:

生氣的帕恰小狗。

附言:不懂問我,不許和林狗講話。

畫得很醜,但是很可愛。

Advertisement

期末考很快來了,全市統考。

考試前,林晝對我說:「認真寫,我不會放水了。」

其實他放沒放水已經無所謂了。

因為我已經不把他當假想敵了。

我隻是想挑戰我自己。

所以我理都沒理他,拿起準考證和文具,徑直走進考場。

考試結果出來那天,在之前貼著程況物理競賽結果的那張粉紅色紙上,覆蓋了全市統考的排名。

我的名字定定地霸佔著首位。

比林晝多出將近五十分。

「你怎麼回事?光顧著和沈靜宜玩了?」

辦公室裡,班主任在給林晝做思想工作,「你看看秦棲,之前可是大不如你的,連你屁股都夠不著,現在人家躥到前面去了,你連她尾氣也碰不到了。」

「所以老師才警告你,」班主任推了推眼鏡,「別仗著點小聰明就偷懶不學習,能成大事的都是腳踏實地學習的。」

我路過他,去找英語老師請教語法的問題。

回教室時,隻剩幾個同學在打掃衛生。

林晝在我桌邊停下,他語氣嘲諷:「這下開心了吧?你心心念念的第一名。」

我直視他的眼睛,語氣平靜:「很開心。」

人真的很奇怪。

當時我用盡全力,將他當做對手,甚至因為他輕視我而掉眼淚。

現在換作他把我當對手拼命追趕我時,我卻覺得無所謂了。

因為輕舟已過萬重山。

我現在隻想專注我自己,閃閃發光。

18.

一直到高考,林晝也沒再超越過我。

我將他遠遠甩在後面。

我高考以全校第一的名次,沖進了學校的光榮榜。

照片被放在了程況的旁邊。

程況說,讓我拍照的時候記得抬起左手比個心。

我嫌丟人,沒有舉手。

所以最後光榮榜上的照片變成他單手朝右比愛心,而右邊的我表情冷漠無情。

他生氣了一個星期,最後又很想和我說話。

所以他自己先原諒我了,跑到光榮榜下,在我的照片上用馬克筆向左畫了個愛心。

「能不能別那麼幼稚?帶壞人家好學生。」

畢業典禮那天,他被教導主任當眾拎出來,讓他提水桶去擦掉。

路過的學弟學妹早已聽過他曾經操場的壯舉,紛紛駐足觀看。

「老師就知道你能行,」班主任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瞇瞇地對我說,「班上最努力的孩子就是你了。」

我笑而不語,伸手接過自己的資料。

「老師是不是早就和你說過,別早戀別早戀,現在好了,人家林晝去北大讀書了,你還得留在學校復讀。」另一張辦公桌上,隔壁班的老師在苦口婆心地勸說掉眼淚的沈靜宜。

她抬頭看了我一眼,又低下頭。

林晝高考發揮其實很穩定,一直保持著他一開始的成績。

他一直是原地的他。

但我早已不是原來的我。

進步的是我,超越自己的也是我。

我走出辦公室,站在走廊上,看見校門口拿著桶擦光榮榜的程況。

他蹲在地上,卻身板挺直,額前的碎發迎著初夏的光在風裡揚起。

一群男生過去和他打鬧,指著光榮榜和他開玩笑。

他到哪,都是人群的焦點。

很難想象,這麼個拽了吧唧的少年,一開始被我拉下水一步一步教他怎麼親吻時,白皙醞紅的臉上是怎樣一種化不開的純情不自知。

「明明一開始是你帶壞我的。」

他提著水桶,在後操場的水池裡洗幹凈。

水流搖曳著樹梢間隙的曦光。

「程況。」

他抬頭看我。

我坐在水池邊,環住他的脖子,像我們第一次見面一樣,低頭吻他。

風動,穿過我的頭發,像他的手。

初夏的風,燥熱又明媚。

他向來擅長學習,一學就會。

一開始我隻是想尋找短暫快樂。

在他這,卻成了真摯又熱烈的珍視。

而他的珍視,最終讓我找到自己。

-完-

潛力新作

  • 她是梔子花香

    "大三那年,千梔領證了。自家那位說要別人沾沾喜氣,她想想,倒也沒錯,就給院裡的人發了喜糖,簡單地擺了幾桌同學酒。 班裡的人得知校花結了婚,紛紛驚詫。酒宴擺在全市最豪華的六星級酒店,飯桌上有女生嗤笑,指不定嫁了個富得流油的禿頭,滿都滿足不了她。 謠言一經挑撥,很快傳散開來。"

    穿成了京圈太子爺的貓

    穿成了京圈太子爺養的貓。他對我向來不避諱,在我面前裸 著上身幾乎是常事。他喜歡讓我趴在他的胸肌上睡覺。甚至 還會在做俯臥撐的時候,也要把我放在身下。

    斷崖式分手

    27歲那年,家裡開始催我結婚。 我斷崖式和舔了三年的男朋友分手,開始回老家相親。 朋友問我:「你那麼喜歡路彥,真能放得下?」 我嗤笑:「我又不傻,他那種談戀愛玩玩還行,真要跟他結婚我不得糟心一輩子 ?」 旁邊卻突然傳來陰沉又熟悉的聲音。 「哦,這就是你甩了我的理由嗎?」

    可以親了嗎?

    直播連麥連上了同公司最神秘的聲音區主播一哥聞川。 粉絲慫恿我喊聞川摘口罩一睹真容。 我日常口無遮攔:「不可能,這就好比讓我親川哥一口……」 聞川摘了口罩,我傻了。 他問我:「闞嶽,可以親了嗎?」

  • 離淵

    我替妹妹嫁入東宮,妹妹則替我嫁給了曾許諾非我不娶的王 爺。後來,太子謀反,獨獨留下我妹妹的性命,還將她安置 在曆朝皇後的寢宮。

    京圈太子爺的小傻瓜

    從小到大,我都超愛京圈太子爺。但這也不妨礙我交男朋友。看到我男友時,太子爺陰沉著臉,問:「你愛的不是我嗎?」我不解道:「我交了男朋友,就不能愛你了嗎?」「那你愛你男朋友?」「當然啊。誰說隻能同時愛一個人的。」大家傻眼後,紛紛讚歎,說我是真的懂愛。太子爺也笑了,拍拍我的腦袋,誇我是個大聰明。我特得意。但,第二天,我醒來時,看著腳上的鐵鎖,陷入了沉思……

    錯誤攻略

    弄錯攻略目標的第三次,我終於轉頭看向了我的同桌。 周家小少爺,眉間常年纏著一抹陰鬱之色。

    懸曰

    寧一宵以為這輩子不會再見到蘇洄。 直到酒店弄錯房卡,開門進去,撞見戴著眼罩的他獨自躺在床上,喊著另一個人的名字,“這麼快就回來了……” 衝動扯下了蘇洄的眼罩,可一對視就後悔。 一別六年,重逢應該再體面一點。 -“至少在第42街的天橋,一無所有的我們曾擁有懸日,哪怕隻有15分20秒。” 野心家攻x病美人受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