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辣手主母》, 本章共3514字, 更新于: 2024-12-26 14:39:15

婆母撿回一個孩子,眉眼像極了我死去的夫君。


  她說是緣分,為夫君投胎後來還我恩情。


  我便舉全族之力推舉他做了侯府世子。


  可後來,他功成名就,卻將我囚死後院柴房。


  我那死去的夫君帶著他的夫人,來到了我的墳前:


  「我們的兒子倒為你送了終,你這輩子也值了。」


  重活一世,他們要在臺上演戲,我便在臺下捧場!


  陪他們唱一出骨肉分離家破人亡!


  1


  一睜眼,我重生到了婆母帶回謝承意的那天。


  婆母牽著他的手,眉眼堆滿笑意:


  「靜菀,你瞧這孩子,眉眼多像南風。」


  「我看著他,便像看見南風仍環我膝下一般,著實歡喜。」


  「母親為你選的嫡子,絕對百裡挑一。」


  前世我也是在見到這孩子第一眼時,便感嘆著了緣分的神奇。


  不僅因他眉眼與謝南風如出一轍,還因為謝南風治水身死四年整,而這孩子也四歲整,倒像是謝南風投胎到了他身上,來解婆母的失子之痛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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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當即遂了婆母心意,將其養在身前視若嫡子,舉全族之力為他求學尋道,掙得遠大前程。


  可我始終忘不掉,前世ẗṻ₆的自己,是如何被他磋磨致死的。


  落了鎖的陰暗潮湿的柴房,被镣銬嵌入皮肉的手腳,瞎了的眼睛,永遠吃不飽的泔水飯,和丫鬟婆子捏著鼻子的咒罵和踢打。


  那時候,既絕望又痛苦的我,還真以為如謝承意所言,自己是生了能傳染旁人的惡疾,才落得人人憎惡苟延殘喘的下場。


  直到我終是承受不住,拿一根筷竺刺穿喉嚨而死後。


  我那死了多年的夫君,與一衣冠華麗的貴婦十指緊扣,懶懶站在墳前:


  「霜兒與我生的孩子,叫你了多年母親,還為你辦了體面的喪儀,你這輩子也算值了。」


  「意兒受你多年壓迫,還能留你全屍,已是給足了你體面。」


  既要與心上人一生一世一雙人,又舍不得侯府的富貴。


  這輩子,謝南風與心上人生死不相離的心意,我定會成全。


  而他們的心肝寶貝兒子,自然成了被捏在我手心的蝕骨軟肋。


  2


  「婆母喜歡,養在我院裡也無妨。」


  「隻兒媳覺得,他也不錯。」


  我玉手一指,遙遙指向了廊下掃地的少年,孟遠。


  少年單薄,瘦弱得似是一陣風便能吹倒,卻手上認真,風下的枯葉一片不落。


  前世我被謝承意深鎖柴房,滿侯府的下人捧高踩低,恨不能多踹我幾腳在侯爺面前邀功。


  隻有他,趁夜深人靜,翻入柴房,給我喂吃食,幫我塗傷藥。


  甚至在我死後,謝南風將震屍珠放進我嘴裡,要讓我永世不得超生。


  也是他悄悄扒開棺材板,將震屍珠扣了出來。


  我與他不過幾件衣襪的恩情,他卻能念念不忘,拿真心相報。


  如此懂得知恩圖報之人,若我能選侯府的繼承人,為何不選他。


  謝母面上為難,捏著謝承意的手有幾分顫抖:


  「畢竟是下人的孩子,做你嫡子,到底……」


  我含笑解釋:


  「孟遠自幼喪母,跟著父親入府不過三年,其父便隨侯爺一起失蹤在了臨安的洪水中。」


  「侯爺尚且屍骸尋回,能入土為安。可他父親,卻不知飄零何處,連塊墓碑都沒有。」


  「每每看到他,我總會午夜夢回被嚇醒,無一不是孟護衛向我伸出了血淋淋的手。想必也是放心不下獨子,託我照顧一二。」


  「總歸我要挑嫡子養在跟前,兩人作伴也好過一人孤獨,還能全了謝家善待下人的名聲,豈不兩全其美。」


  說到孟護衛的屍骸,謝母總算面露了愧色。


  隻因躺在謝家侯爺棺材裡的,便是孟照。卻連自己的姓名都不配有,隻為成全謝南風的一生一世一雙人。


  而謝家凋落,差的就是名聲,她自然猶豫了:


  「隻他若成了你嫡長子,這往後侯府世子之位……」


  謝母終究怕他謝家的侯位落入了旁人之手,這也是她為何執意將謝承意抱回來的原因。


  「母親勿要擔心,我謝家侯爵,隻要能者居之,方不辱沒了先輩留下的百年聲名與威望。」


  謝母稍有遲疑,卻在看到身前謝承意狡黠的目光時,歇了心思。


  謝南風的兒子天資卓越,豈會不如一個護衛的孩子。


  3


  二人皆養在我的院裡,我也如前世一般,拿我太師嫡親孫女的身份,將其送進了白鷺書院。


  齊先生是祖父的學生,受祖父照顧頗多,便私下託人打問,同是公子,可有忌諱。


  這便是問我,要重點培養誰。


  想起前世為謝承意的課業,我挑燈陪他熬夜,一筆一畫執筆教他練出書法,甚至拿出嫁妝幫他結交益友,最後得來一句「你不過就是想讓我為你掙诰命,不是親生的,你從來就沒把我當過人的」憎惡。


  我笑了。


  「並無忌諱,一視同仁。」


  畢竟,扶不起的阿鬥,自己會倒下。


  而嘗盡人間辛酸的人,知道抓住機會就上。


  婆母近日經常去護國寺禮佛,每每回來便對我挑三揀四。


  「意兒年紀尚小,每日寫如此多的字,手都磨壞了,可否減少幾成。」


  「覺睡太少,孩子都瘦了,即便為了功名,也不該不管顧他的身子。」


  我知去護國寺是假,但去郊外和她兒子一家團聚是真。


  隻這謝承意抱著他母親,哭訴著我對他何其嚴苛與冷漠以後,便換了謝南風的恨意,和謝母的埋怨。


  我隻裝作不知,點頭應得痛快:


  「都聽母親的。」


  「如此幼兒,我也不曾教過,難免不知輕重了些,母親勿怪。」


  謝母緩了神色,也道了聲我辛苦了。


  隻她轉身走後,從前的孟遠,便是如今的謝知遠,自屏風後走出:


  「母親為何獨獨為我加課業,卻對他如此放縱?」


  我垂眸一笑:


  「如此,你可會怪母親對你太嚴苛了?」


  知遠抱拳一禮:


  「母親對我寄予厚望,我當加倍努力,不辜負母親才是。」


  我很滿意。


  謝知遠不如謝承意聰慧,但他踏實,肯吃苦,又上進。


  在謝承意裝病和婆母一趟又一趟去和護國寺的家人團聚時,先飛的笨鳥已經漸漸趕超了耀眼的天賦。


  「知任重道遠,更該勉力前行。」


  「你努力,母親努力,欠我們的便都逃不掉。」


  4


  謝母開始留意到謝知遠,已經三年後了。


  還是他在先生的課考中,得了甲字第一。


  而被謝母捧在手心,慣得無法無天的謝承意,卻隻等了乙字中。


  她開始慌了,拿我問話:


  「南風雖與你感情不和,但你不該將對他的不滿發泄在孩子身上。」


  「承意像南風,該是他的福氣,而不是你厚此薄彼的緣由。」


  「早知你如此厭惡他,當初又何必留他在府上受磋磨!」


  扔了一地的先生批語,我一一撿起看過。


  無非是批評謝承意練字不認真,背書不上心,上課不專心罷了。


  望著躲在婆母身上,卻對我開始目露恨意的謝承意,我才冷了臉色:


  「舍不得承意受苦受累的是母親。」


  「借著母親疼愛,三兩天去禮佛,不肯去學堂的也是謝承意。」


  「可到頭來,卻全成了兒媳的不是。」


  「既是如此,母親看不到兒媳的用心良苦,不如將他養在自己跟前的好。」


  為旁人養孩子本已心累,卻落得一身騷,這活兒誰願意接誰接。


  「同為我的孩子,為何知遠便能得甲等,隻他好逸惡勞不思進取,連個乙上都得不到。」


  「到底是我厚此薄彼,還是他不知長進?」


  謝母被噎得說不出話,看著被我養得越發出挑的謝知遠,才知道是自己的溺愛差點毀了自己的孫子。


  她訕訕保證往後不帶謝承意去護國寺胡玩,也不會幹涉我教他課業。


  「母親說到做到才是,若從乙等掉到了丙,書院是要退學的。」


  「屆時再想找個好先生,隻怕落了難教的罵名,難上加難。」


  我在謝母賭咒發誓的保證中退出身去,卻在一門之隔聽見謝承意的哭聲:


  「祖母,阿娘說了,這個女人不會對我真心好,你不能將我交她手上。」


  「怎會,在她眼裡,你與那個野孩子是一樣的。」


  「她知書達理,跟她學不會錯的。」


  可謝承意沒說錯,我才不會對他真心好。


  人人都來以德報怨,又何以報德!


  是以當晚,他對我怒目而瞪時,我便冷肅地罰了跪。


  5


  忽略掉他滿眼的恨意,我將最好的點心,最軟的棉衣,都送進了謝知遠的院子裡。


  他年幼,對我的厚此薄彼和故意刁難敢怒不敢言,隻能咬著牙隱忍,想等著第二日去給婆母請安的時候再告我一狀。


  可我沒給他機會。


  第二日天未亮,我便將人撈起來默書。


  跪到子時才睡的他,此時昏昏欲睡,一肚子的怨氣變成了好大的脾氣,衝我又吼又叫:


  「你這個壞女人,你故意欺負我。」


  「等我長大了繼承了侯府,我要讓你不得好死。」


  我得不得好死不知道,他當即被打了掌心,關進了房裡不許吃飯。


  「何時知錯了,何時才可放出來。」


  號啕的哭聲把心軟的謝母引來了。


  我隻穩穩站在一旁,靜靜聽著謝承意身邊的婆子將緣由一五一十告知了謝母。


  「母親可知,這動不動要讓嫡母不得好死的話若傳出了侯府,對我謝家名聲以及承意知意的前程有何影響?」


  「若是少不更事便罷了,可他如今七歲已過,早該明理懂事了。」


  孝字當頭的大越,便是嫡子不尊主母,都會被家族除名,何況是喊打喊殺。


  「該罰!」


  「這孩子被嬌慣壞了,我,我聽你的。」


  婆母怕了,當即狠了心,我終於能在他身上大展拳腳。


  6


  用心的嫡母不好當,但惡毒的後娘卻很好做。


  前世的耐心、真心和用心,我都用光了。


  今生的我,隻有狠心。


  練字不用心,罰。


  對我不恭敬,打。


  課業完不成,熬。


  甚至還要時時被拎出來與出色的哥哥相比較,在我一褒一貶的打擊中,他越發厭學和叛逆。


  我什麼都給他,偏偏不給他愛與耐心。甚至當真做到了冷酷無情般的嚴苛:


  「不要怪我對你嚴,怪便怪你太貪玩,誤了幼時啟蒙,如今隻能惡補一條出路罷了。」


  與他親生母親的溫柔愛護一比較,他對我恨意更是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母親,他在學堂哭鼻子,四處傳你虐待了他。」


  謝知意猶豫許久,才將京中貴婦們突然集體疏遠我的緣由告知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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