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白月光獨美》, 本章共3105字, 更新于: 2024-12-04 17:19:00

8 年的堅持,換來的卻是沈彥的變心。


我做的所有,都比不過夢裡的女主。


我蹲在地上。


「他問我,問我住哪兒……」


我住哪兒……


我不是本地人,老家是個小城市,高考考到這裡。


這裡我隻認識沈彥。


沈彥問我住哪兒?


我怎麼說。


說我一下飛機就來找你,看見你給別的女人過生日?


讓我小心翼翼維持的最後那麼一點自尊在他面前再碎得稀爛?


去博取他的同情和愧疚?


「他怎麼能問我住哪兒呢?怎麼可以這樣呢!」


我早就料到這一刻了。


我早就知道沈彥不愛我了。


不是因為早就寫好了的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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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別墅和沈彥重逢的那一刻,在他拋下我開車離開的時候。


我早就料到我是那個多餘的人。


隻是我自己一直都在自欺欺人。


我是小醜,我是惡毒女配,我性格別扭,我心思敏感。


我不如何皎小鳥依人會撒嬌,不如何皎討喜。


我知道的。


但我以為沈彥愛我。


他說他愛我,我就信了。


我……我怎麼就信了。


但是我想他應該知道的。


不管怎麼樣。


哪怕我在心裡不停地幫他找借口。


可又怎麼能圓回來呢?


不愛就是不愛了。


24


得知我徹底和沈彥斷了個幹淨,紀向琛是肉眼可見的高興。


是啊,畢竟不用再擔心我這麼個絕世大人才被人挖走了。


「別說就他那小破公司,就算是沈家請你過去,還要掂量掂量容不容得下你這尊大佛。」


我笑著抿了口咖啡。


我確實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蘇念清了。


紀向琛雖然有些誇張,但有一點說得不錯。


沈家承載不了我的野心。


我不是戀愛腦。


就算沈彥身邊沒有新的人,我也不會去他的公司。


25


公司還沒上市,我們最近在和別人競標。


紀向琛不是個好說話的老板,別說失戀了,就算是伉儷情深的夫妻離婚了,在他面前也不敢搞傷春悲秋的那一套。


競爭對手不少,我這個副總又不太熟悉國內形勢,辦起事來處處卡殼,偏偏還在這要命的時候染上流感,燒到 38 度,我連醫院都不敢跑。


小助理最近腦子瓦特掉了,居然磕了無產階級和資本主義的 cp,隻要看見我和紀向琛說話,就會兩眼放光。


還星星眼地跟我說,最近開會的時候,紀向琛總是看著我發呆。


……


她但凡長點眼睛,稍微低頭看一眼。


就會發現紀向琛對我的剝削已經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


小助理的眼瞎和此地不宜三百兩的演技成功吸引到了紀向琛。


紀向琛隔天就發了員工福利。


人手一個五毛錢的信封。


小助理興奮得不得了,當晚點了豪華豬腦套餐獎勵自己。


不愧是資本家。


提點都是在無形之中。


我意味深長地拍著小助理的肩膀。


「多吃點。」


我的辦公室裡又被人塞了一袋藥和一張小紙條。


——不準請假。


無情!殘暴!


不過我還是不得已去了醫院。


我媽出車禍了。


她騎著電動車出門買菜,和轎車剐蹭,雖然隻是輕微腦震蕩,但也把我嚇得不行。


我是個事業心極重的女人,別說生病發燒了,就算缺胳膊斷腿,我都能堅守在崗位上絲毫不動,我媽是我唯一的例外。


她永遠都是我的順位第一。


接到肇事司機的電話時,我腦子一蒙,問了哪家醫院,跟小助理說了聲便走了。


我平時挺怕紀向琛的。


面對他時,從來不敢說苦說累,會因為心大開了他一句玩笑緊張害怕懊悔,面對他時永遠精神飽滿。


天臺痛哭那次是意外,放平常我在他面前打哈欠流生理眼淚都要瞪大眼。


在以前,我是不敢在全公司都在加班備戰的時候曠工的。


但是我媽出事的那一刻,我將所有的一切都拋諸腦後,沒電關機了的手機更是讓我錯過了紀向琛的電話。


26


我訂了最早回去的高鐵,小城市沒有機場,我媽嫌這裡物價貴,也不願意跟我一起生活。


我趕到醫院時,我媽已經挪到了普通病房。


人也已經清醒了。


別看我媽現在年齡大了,但她骨子裡還是要強得不得了,性格又倔。


「你這孩子怎麼回來了?」她從床上坐起來。


「工作不要了?」她質問。


我心裡松了口氣,緊繃的心弦松下。


還有這功夫估計是沒事。


我騙她:「最難的已經解決了,老板看我辛苦準備,給我放了一個月的假,原本準備去旅遊的,東西都買好了,現在也隻能回來了。」


我媽狐疑地看著我。


但 8 年不見,我都快 30 歲了,撒謊還能讓她這麼個五十多歲的人看出來,我也真是白混了。


我從很早就知道我媽已經老了。


因為常年工作,她老得比別人要快一些。


但是這次見她,還是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覺。


我姥姥快八十才耳背,她才 58 歲……


我給手機充上電,看到了紀向琛打過來我沒接到的電話。


我心裡一個咯噔,有些心虛地給他回了個電話。


關機了……


更奇怪了。


紀向琛的手機從不關機。


一直到晚上,我接到一個陌生電話,我媽頭疼睡得早。


我剛買了個折疊床,撐開沒多久。


手機鈴聲大,怕把她吵醒。


我趕忙接聽。


「哪位?」


那邊沉默片刻。


我聽見有人催促:「快說話啊!話費不要錢?你擱這兒打腹語。」


我皺眉,有些疑惑。


這時紀向琛略微有些別扭的聲音順著電話爬上耳朵。


「我在火車站,麻煩你現在過來接我,」他停頓了下,說,「順便帶點錢。」


我:?


資本家,你咋了?


我媽翻了個身。


被褥的摩挲聲一陣陣的,我媽淡聲說:「有工作就趕緊回去,耗在我這個老婆子這幹嗎。」


我沒說話,拿上外套和包輕輕帶上門。


27


紀向琛手機錢包都丟了。


他不知出於什麼原因,跟著我跑到這個交通不便的 18 線小城市來。


紀向琛也是能耐。


明明沒錢,光靠嘴,都能在火車站蹭吃蹭喝。


桌子上擺著酒啊花生米啊火鍋,還有各類肉,一看就是豪華待遇。


有個男人拿著碎了屏的手機,恭恭敬敬舉在他面前,上面是今日的股市報表。


「你這不行啊,趕緊賣了吧,這都夕陽產業了。」


他吃著牛肉,眉眼明亮,額前微微冒著薄汗,薄唇紅潤。


旁邊一個紅臉老伯眯眼看著手機,滿臉疑惑:「不可能啊,我這買的好股。」


旁邊有人擺手:「紀老師都說了不行,你就趕緊賣了吧。」


紀,紀老師。


我一踏進去小飯館,紀向琛就喝光碗裡的湯,站了起來。


他表情有些怪異,我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我準備幫他付錢,老板不願意收,說是他們大伙自願請的,還拿了好些牛肉想讓我們帶走。


還有人問我是不是他媳婦兒,回家過年的,看著眼生。


小城市人來人往,我倆太像外來人了。


我更尷尬了。


面對紀向琛的時候,尤其是。


我都不敢回頭看他。


我還不知道怎麼面對這些喝得臉紅脖子粗的紀向琛的「學生」們,手腕被人拉起,紀向琛拉著我出去。


男人的手很大,力氣也很大。


不知道一路上經歷了什麼,他大衣有些皺了,但依舊難掩一身貴氣。


天空飄飄揚下起雪。


他迎著風往前走,我不知出於什麼心理,在後面跟著他。


冷風吹在臉上,也就再沒什麼了。


28


「你怎麼來了?」


我這才發現他什麼行李也沒有帶。


這個點了,商場也關門了,連賣手機的地方都沒有。


不管怎樣,旁的明天再說,要先給紀向琛找地方住。


小城市賓館不幹淨也不大,還不如那天沈彥送我去的那家。


紀向琛倒是什麼也沒說,也不挑三揀四,帶著我去 24 小時自助店買了點東西就上去了。


我將他送進去。


一男一女進賓館,其實之前也不是沒有。


隻是像今天這種情況,前所未有。


尷尬倉促簡陋,甚至是有點荒唐了。


紀家那種門第,紀向琛來到這個小城市本身就已經夠格格不入了,更別提他現在手上還提著塑料袋子。


我看著那袋子,有些不忍直視。


「丁零」一聲,紀向琛打開門。


我聲若蚊蠅:「我明天七點再來。」


他沒說話。


我倆就那麼站著。


直到走廊的燈都關了。


他沒插上房卡,一片昏暗。


隻有牆角的「安全通道」的綠色字樣倔強地發著光。


「喝酒嗎?」


我微訝。


「啊?」


紀向琛回頭,他的側臉很好看。


線條流暢堅毅,眼眸墜著星辰,染著煙塵。


他左手從大衣口袋裡伸出來。


手上還拿著一瓶 20 塊錢就能買到的二鍋頭。


我本來以為資本家喝的酒都是 82 年的拉菲。


資本主義配上二ťű₄鍋頭。


時髦。


29


我帶著紀向琛享受 8 塊錢豪華餛飩,露天美景,高級灰配黃的雪踩在腳下,身旁是不經雕琢的遊人大合唱。


絕無僅有,此間唯一。


碗裡冒著熱氣,對面的男人捏著勺子的手骨節泛著紅。


「阿姨還好吧?」


我忙將滾燙的餛飩咽下去,開口說:「沒事,最晚今天下午我就能回去。」


我舌頭燙得發麻,眼前模糊。


三秒……淚花綻放,順著臉頰滑落。


我對上紀向琛詫異微愣的黑眸。


他垂下眼睑,用勺子將碗裡的餛飩撥到我碗裡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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