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你為什麼不笑了》, 本章共3966字, 更新于: 2024-12-04 14:41:20

人來人往,谌冰站在底下,地鐵駛來時傳出轟隆隆的聲音,似乎掩蓋了一切聲音。


谌冰不知道該說什麼,抬手搭他肩膀:“走了,今天好好玩半天。”


“行,好好玩兒。”


氣氛恢復如常。地鐵裡人挺多,人挨人擠著,蕭致個子高,彎著脊梁玩手機。


因為距離近,不可避免察覺到彼此的氣息。


蕭致身上的味道不像正常少年那麼清澈幹淨,帶著淡淡的煙草味,似乎有著灼燒的烈度。


起初谌冰感覺陌生,像動物回巢時嗅到並同類的味道,但現在卻覺得待在這樣的他身邊更安全放心。


地鐵到節點時停頓,因為慣性,谌冰往前走了一步。


隨後被他手臂攔在懷裡,蕭致出於無意識的動作,手臂繞過他腰身攬好,但目光還停留在手機上。


谌冰想轉移視線,但沒忍住多看了幾眼。異常分明削挺的鼻梁,眉眼深刻,嘴唇的形狀也很性感,逐漸長出成人的輪廓和氣質。


一恍惚覺得他很成熟,但下一個恍惚,他還是漂浮在半空中的少年。


“不然還是去看電影?”蕭致找到娛樂項目,抬起視線,不經意跟谌冰直直的目光撞上。


他挑了挑眉:“你看什麼?”


“……”


被抓包,谌冰相當鎮定地搖頭:“沒看你。”


蕭致不覺得他老看自己會有好事,轉移話題:“問你看不看電影,感覺沒什麼好玩的。”

Advertisement


事已至此,谌冰沒有別的選擇:“可以。”


最近的電影院在附近的商業大廈,買完票距離開場還有一段時間。等待的間隙,他倆一人點了杯奶茶坐著喝。


不知道怎麼,蕭致坐了會兒,可能是闲的無聊了:“你糖還有嗎?”


谌冰:“……”


蕭致很是得寸進尺:“再給我剝一顆。”


谌冰對他簡直沒脾氣,大庭廣眾也不想打架,冷冷坐著:“自己沒長手?”


蕭致:“你剝的比較甜。”


“……甜是吧?”


桌底下,谌冰朝他重重踢了一腳。


桌面還爆米花,這麼一震頓時倒得往外直翻湧。蕭致嘶了聲,那邊保潔阿姨過來:“怎麼回事啊,弄得滿地都是,給我們增加這麼多工作量?”蕭致隻好邊安撫谌冰邊收拾桌子,同時對阿姨說好話。


谌冰跟著起身收拾爆米花,收拾完沒臉待著,離開場還有20分鍾直接跑去排隊。


排好谌冰還是沒解氣,又拽蕭致的衣服。


蕭致隻能宣布停火,免得又比劃起來:“好了好了,剛才是我話多,先休個戰?”


“……”


為了避免打架,谌冰的手率先被他握住,燥熱的溫度直接抵達掌心,直至捂出一層薄薄的細汗。


谌冰色澤淺淡的眸子盯了他幾秒,隨後抽出了手。


——不知道以前在哪本書看過,男人都是感官動物,不要總看他說什麼,更要看他做什麼。蕭致平時話裡話外顯得很嘴硬高貴,但靠近時總情不自禁拉他的手,牽制動作不兇殘,特別喜歡逗他。


……雖然谌冰覺得不好玩。


有時候牽來牽去也怪煩的。


但是,這樣拉拉扯扯卻讓他感覺分外的……熱鬧。


自己被他用力拉住,還好好活在這個世界上。


電影熒幕的光線落到眼底。谌冰對電影不感興趣,聽著無聊的臺詞,中途莫名其妙犯困睡著了。


電影題材有一段涉及醫院的儀器電鳴聲,谌冰聽著聽著,迷迷糊糊做了一個夢。


好像又回到了重生前他待在醫院的時候,每天昏迷一陣醒一陣,許蓉千方百計逗他開心,拿出他從小到大珍藏寶物的盒子。


裡面好多東西都和蕭致有關。


許蓉說:媽媽知道你和他關系好,一直想去找他。


以後你要是走了,去另一個世界就能找到他了。蕭致等著你,可以陪你玩兒,逗你笑。


你們是最好的朋友,有他陪你,媽媽放心。


……


谌冰手指無意識攥緊,喉頭滑動著顫了顫,睜開眼時,視線裡落滿漆黑的陰影。


“怎麼了?”


谌冰重新閉上眼,手指緊緊抓至肌肉顫抖、嵌入傷痕,才反應過來是蕭致的手。


蕭致一直沒松開,仍由谌冰握緊。


耳邊聲音清晰,蕭致氣息拂過鼻尖:“是不是不舒服?”


他聲音介於少年和成熟之間,帶著滾燙的溫度。電影還沒放完,影院內除了音效沒有別的動靜。


谌冰坐了兩秒,唇角輕輕扯了扯:“沒事。”


少年臉色蒼白,額頭冒出冷汗,除此之外看不出任何端倪,蕭致低聲問:“是不是太悶了?”


谌冰看了他半晌,搖頭說:“我做了一個噩夢。”


“夢是反的。”


谌冰手又被他緊緊握住,他的手冰涼,皮膚也泛著涼意,連骨骼和肌肉都繃的很緊。蕭致目光落在他臉上:“你別是犯什麼病了吧?”


“……”


谌冰掙開手:“我沒事。”


蕭致不相信他這句話。


但谌冰已經不願意再去回想剛才的夢境。


他對自己重生的認知很簡單,那就是把這輩子的利益最大化。以前的事能給他敲響警鍾,但人不能總沉湎於過去。


谌冰調整完心情,電影也放到了盡頭。


出影廳大概五點多,蕭致低頭看了下表:“該回去上晚自習了。”


谌冰:“地鐵,公交車?”


來時候的地鐵蕭致忘了怎麼走,正好看見一輛公交車,人擠得爆棚,拽著谌冰往上面跑。


傍晚下班的人比較多,上去了,隻佔到一個座位。


蕭致:“你坐?”


谌冰:“你坐。”


“不要演這種無聊的戲碼,”蕭致上去,“我坐十分鍾,換你。”


公交車開始搖搖晃晃地行駛。也許是剛才那個夢的緣故,他現在精神狀態不怎麼樣,腦子裡昏昏沉沉地犯困。站了半晌,谌冰不自覺挨著蕭致的座位閉眼打瞌睡。


蕭致提醒他:“十分鍾到了,換你。”


座位靠近車窗,傍晚陽光落下,餘暉斜斜地找到公交車裡來。


谌冰慢慢睡著了,蕭致看了他半晌,伸手扶住了他肩膀充作短暫的枕頭。


從看電影的主城區商圈到九中大概一個半小時車程,中途谌冰想起身,被蕭致按了下去。


直到再次被叫醒。


傍晚晚霞漫天,稍帶著橘紅的粉色塗染了半片天空,屬於大城市極其難得的景觀。


蕭致示意:“看窗外。”


谌冰轉過去,眸底被那些極為豔麗的色彩塗亮。


車內的人都看向窗外,為這座城市難得的詩情畫意。


搭著的鐵杆溫度發燙,谌冰有點兒走神,突然感覺這一刻可以銘記到永痕。某天他跟蕭致看完電影回來,在搖搖晃晃的公交車上,看到了這樣美麗的風景。


直到車到站,蕭致說:“到了。”


到九中了。


今下午跟做夢一樣,谌冰下車看表,怔住:“現在都七點了?”


蕭致:“對,晚自習遲到了。”


“……”


谌冰打算加快速度去教室,被蕭致扯著衣領拽回來:“遲都遲到了,跑有什麼用?”


“那不跑就有用?”


蕭致示意校門口一家米粉店,邊往那邊走,邊說話:“不如先去吃個飯。陸為民肯定早記我倆遲到了,現在回去還白白送人頭。”


店裡沒有別的學生,隻有一扇寬闊的半禿背影,半禿聽到這句話背影轉過來,跟蕭致谌冰對上了視線。


陸為民:“送什麼人頭?”


“……我操,”蕭致沒想到他就在店裡,“陸老師,上課你還在這兒吃面呢?”


陸為民神色嚴肅:“那你知道上課了還在外面闲逛!背後說壞話被我聽見,膽子大了啊蕭致!”


蕭致拉開他面前的凳子大方坐下:“陸老師,我陪谌冰去附中踩點,回來晚了,絕對不是故意遲到。”


“……”


谌冰本來被當場抓包不太好意思,看蕭致還自來熟地跟陸為民聊上了,隻好站在旁邊。


“踩點去了?”陸為民神色也就緩和了一瞬間,“不要給我找借口!你們先把肚子吃飽,吃飽了就給我到教室後門站著,消化消化。”


蕭致:“陸老師你不要不講道理——”


米粉店裡,兩個人高一聲低一聲還聊上來了。


谌冰看了半晌,覺得好笑。


蕭致心情不好時碰誰揍誰,但現在,心情不錯又跟誰都能聊幾句。


還挺……好玩兒。


陸為民對谌冰拍拍凳子:“你也坐。”


“……”


谌冰莫名其妙就跟著班主任一桌吃了碗面,陸為民吃完,夾著包小短腿摩擦起來:“我回教室了啊,你倆趕緊吃,吃了回來!”


說完,一路往校門狂奔,明顯他今天沒留神也遲到了。


蕭致笑了下:“陸為民平時在學校兇,其實私底下人可以。”


確實可以。


谌冰從陸為民動搖西晃的背影看出來,這老師為了守晚自習非常拼命。


轉念,谌冰想到自己平時恪守時間,現在居然松懈到跟蕭致一塊兒悠闲吃面,底線問題居然不知不覺被踐踏到了這種地步。


自己明明是來勸他學習的,反而被影響了。


谌冰眉眼斂出層薄寒,思索幾秒拍下筷子:“一會兒回教室,你做套英語卷子。”


“?”蕭致,“我倆不是在吃飯嗎?怎麼突然想到寫試卷。”


“你別管,必須寫。”


蕭致夾著片羊肉,感覺吃不下去了。


他看了谌冰半晌,話也不怎麼說得出來:“你玩兒我呢?”


谌冰:“寫張試卷能要你的命?”


“……”


操。


煩死了。


回教室第一節課下課,文偉結束課業,轉過來跟蕭致說話:“你下午跟冰神上哪兒約會去了?”


蕭致沒聽見似的,抽出前兩天發的試卷。他平時愛好整齊,但一般試卷歸試卷、書籍歸書籍,除此之外不做更多分類。但和谌冰做了同桌後,隔三差五被他主動“幫忙”數學歸數學、英語歸英語這麼整理,單元檢測的(一)(二)(三)都碼放得整整齊齊。


蕭致抽出前兩天發的檢測(三)。


他沒回答,礙不住文偉訴苦:“你妹妹真的好難帶,一下午讓我陪她看動漫,不許我離開她半步。你都不知道我怎麼脫身的,我他媽差點奪窗而逃!”


蕭致自顧不暇,沒有心情同情他,敷衍道:“你不是最喜歡帶妹?”


文偉解釋:“……我倆說的可能不是一個妹。”


蕭致拿出草稿紙後,厭倦道:“別煩,寫作業了。”


他不情不願寫作業的場景文偉最近經常看見。


谌冰勾開凳子坐下,拿筆開始做同一套檢測(三)。文偉杵著下巴看,谌冰寫題非常快,有時候看著題目直接勾答案。


相比之下,蕭致垂著眼皮一會兒轉筆、一會兒拽草稿紙的行為就非常拖延而且……痛苦了。文偉很理解蕭致的感受,打算勸一勸谌冰:“冰神,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叫‘強按牛頭不喝水’?”


谌冰瞟了他一眼:“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叫‘惹火上身’?”


文偉:“啊?”


谌冰示意:“這張試卷你寫了嗎?”


“沒有。”


“那你還不趕快寫?”


“……冰神,雖然你非常牛逼,但你讓我寫我就寫那我豈不是——”


谌冰打斷他的話:“我是英語課代表。”


“……”


文偉百口莫辯,委屈地回頭翻出試卷,開始標記陌生單詞。


旁邊,管坤自覺把屁股往旁邊挪了挪,免得被谌冰的學神光芒波及。人各有志,他隻想做個輕輕松松的廢物。


做完試卷是第三節課,蕭致的藍白色校服松垮地鋪在桌面,下颌搭著手臂,以一種睡覺的方式聽谌冰講錯題。


教室燈光明亮,谌冰逆著光線,眉眼有點兒看不清晰,嗓音卻很好聽。


蕭致懶洋洋趴著,聽他說話,偶爾拖長尾調應一聲。


他這副樣子很難博取谌冰的信任:“你在聽?”


蕭致點頭:“在聽,還聽困了。”


“……”谌冰一時不知道怎麼說他。


蕭致不僅不專心,指尖還有一搭沒一搭碰谌冰校服拉鏈,拽一下,松開,又拽拽拽……


我他媽——

潛力新作

  • 嫁入豪門後,表妹瘋了

    嫁入豪門後,表妹瘋了

    "表妹被人侵犯後,對方家人找到表妹。 他們給了她一大筆錢,要求她改口:他們倆是在談戀愛,並非侵犯。 我勸妹妹不要收這個錢。 萬一對方反咬說她敲詐勒索,就糟了。 她卻說對方又帥又有錢,叫我不要多管闲事,叫我閉嘴。 又轉頭把我勸她的話,告訴了那家人。 那家人生怕我節外生枝,幹脆偽造出交通事故,把我撞死了。 重生回來,表妹正打算收錢,叫我閉嘴。 好好好。 既然叫我閉嘴 ,那他有艾滋的事,我就不說了。"

    太奶託夢說末世來臨

    太奶託夢說末世來臨

    "太奶給我託夢說天漏了,要下半年的雨,讓我囤點吃的。 我風風火火趕回老家,看到拉了一車米面油的爹和拉了一車生鮮的媽。 「你太奶也跟你說了?」我爸神神秘秘地問我。 「這老太太不靠譜,她說不讓告訴別人,這就告訴三個了。」 我有點失落,我不是太奶最愛的寶了。 「我看,不止三個吧。」我媽用手一指。 好家伙,村裡的七大姑八大姨三舅四大爺都在囤貨。 我這才知道,我太奶託夢是群發模式。"

    落月

    落月

    我的未婚夫和親哥恨了我十年。堅信我霸凌了他們喜歡的小白花。 並在我的訂婚宴上,向世人揭發我的罪行。 「她就是個霸凌同學的敗類!」 全網直播的視頻裡,小白花含淚微笑: 「我已經不怪她了。」 「再回首,輕舟已過萬重山。」 她一夜爆紅。 我卻被千夫所指,被極端粉絲潑硫酸,絕望下和她同歸於盡。 再睜眼,我回到了高三那年。 小白花一邊給自己頭上淋水,一邊笑著問我: 「想好之後怎麼跟我道歉了嗎?」 我當場發瘋。揪著她頭發把她拖進廁所,按在坑裡:「我來教你,什麼才叫真霸凌。」 「嘴這麼臟,告狀前記得洗幹凈點。」

    貓貓a也是a!

    貓貓a也是a!

    "貓貓a:「祝延,你知道小貓怎麼叫的麼?」 人魚o:「親愛的,是喵喵?還是咪咪?」 貓貓a:「我要魚我要魚我要魚我要魚我要魚我要魚我要魚我要魚我要魚我要魚」 人魚o:「……」"

  • 祁願

    祁願

    "陛下後宮空無一人。 鬼迷心竅的爹爹將我送上龍榻。 身穿龍袍的男人拿劍指我,卻還抵著我。 「祁願,你穿女裝時也頗為惡心。」 他從小厭惡我,可如今卻這般—— "

    閨蜜熱衷於做PO文女主

    閨蜜熱衷於做PO文女主

    閨蜜沉迷 PO 文,忍痛將自己的乳頭擠破,幻想自己是身嬌體軟的女主。

    有人愛你

    有人愛你

    "綜藝上和粉絲互動,男粉手捧鮮花大張旗鼓向我表白: 「徐舒曼,我喜歡你!我愛你!」"

    夭夭雲兮

    夭夭雲兮

    "我們參妖一族,不會哭不會笑,沒有心。 師尊把我撿回去,溫柔教導。"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