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師兄和魔尊同時中了情毒》, 本章共3497字, 更新于: 2024-11-27 13:50:34

「師兄……」


我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呃,難道說我和魔尊神交了?


師兄面如薄紙,眼睛裡寫著晦澀難辨的暗潮。


他嘴唇輕顫:「你們已經……」


師兄未說完的話頭被魔尊截斷。


魔尊不耐煩道:「你說呢?怎麼?流雲山大弟子不知道這情毒的解法?」


「魔頭,你該死!」


祁昭雙眼赤紅,沒了一丁點兒理智。


我從沒見過師兄這副模樣。


就像一貫戴在臉上的清冷面具碎了,露出一個全然陌生的他。


師兄持劍向魔尊刺去。


然而墨澤已經恢復了修為,不過一個抬手便桎梏著祁昭再也沒法前進分毫。


「本尊心情好,今日便不同你計較。」


「賞你的。」他逗狗似的將那朵丹蓮扔過來。


師兄垂眸,最終還是撿起了丹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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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不到他現在的表情,隻聽到他聲音沉冷到令人生寒:「魔頭,將來我定要殺你。」


「好啊,」墨澤回得漫不經心,雙眼卻對著我,無聲地勾了勾唇道:「等本尊」。


師兄轉向我,拉起我的手就要帶我離開。


我急切切地拽下,抬首對上他復雜的眼,說了句,「師兄,這於禮不合。」


如果是前世的我,會暗自欣喜祁昭的靠近。


但如今的我,隻覺得坐立難安。


還記得前世,師兄說的那些話。


「原來小師妹說得沒錯,你原來早就喜歡我。」


「沉蔭,你實在是心機深沉。」


師兄因我的動作怔然,眼底的痛楚密密麻麻地爬了上來。


他動了動唇,最終還是什麼話都沒說。


我們運劍離開。


一前一後,始終保持著該有的分寸距離。


6


還未進宗門,我便看到小師妹早已守候在門口。


一見到祁昭,她的眼裡跳出喜悅,聲音柔緩:


「大師兄,你回來了。」


一別經年,小師妹還是如往țũ¹昔模樣。


風度嫻雅,仙姿綽約。


再見到她,我心頭湧起千頭萬緒。


我的師妹琴弦衣,是流雲山第一美人。


她入山以來愛慕者眾。


後來我才知道,祁昭被迫娶我那天。


小師妹生生咳了血,命懸一線。


祁昭那日神色慌張,就是為了去救她。


所有人都認定是我拆散了他們。


我聽見他們議論紛紛。


「如果不是沉蔭,大師兄和小師妹該有多幸福啊。」


「是啊,沉蔭用計逼迫大師兄娶她,真是其心可誅。」


「小師妹太可憐了,自從大師兄成親後,我都沒見她笑了。」


這些聲音像毒蜂一樣鑽進我的耳朵裡,刺得生疼。


隻怪我當時太蠢,沒有看出他們有情。


一Ŧù₆時貪念作祟,破壞了大師兄和小師妹間的好姻緣。


我眼前不斷浮現出前世的種種畫面。


師兄失望的眼神,眾人冷漠的神情,小師妹咳血的身影……


我的神魂也因此煎熬了若幹年。


道心受阻,修為不得寸進。


最後甚至為此入魔,被關在流雲山禁閉室整整三百年。


後來,我終於被放出,為了彌補犯下的過錯,一同前去為小師妹求藥。


最終卻死無葬身之地。


此時師妹眼如脈脈秋水,隻靜靜地看著祁昭。


祁昭原本黑沉的臉色也緩和了幾分。


重來一世,我哪能再看不懂他們二人的情意。


不便打擾,我尋了個借口便抓緊離開。


這輩子可不能再做害有情人不能相守的棒槌了。


我走得匆忙,所以並不知道在我走後,師兄注視著我的方向目光復雜。


7


我離開後第一件事就是去泡澡。


流雲山的清泉有消除魔氣的作用。


我得洗洗,以免惹人懷疑。


月明星稀,山林寂靜。


我全身心放松在泉中,身心安寧。


泡了片刻我起身穿衣,正準備套上外袍。


面前卻突然停下了一雙銀白色長靴。


我大驚失色,抬眼卻對上一雙暗沉的眼。


是祁昭。


「師兄?」


我有些驚訝,「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師兄站在原地,突然一言不發伸向我的臉。


我連忙躲開。


祁昭似乎又被我的動作傷極,臉上血色盡褪。


我猶記得師兄前世厭惡極了我的觸碰,有一次我不小心碰到他的衣袖,他竟拿劍直接割斷。


我將他的避諱謹記於心。


「不該是這樣的。」祁昭不顧我的避讓,緊緊扯著我的袖子喃喃道。


「阿蔭,你不是心悅我的嗎?」


「為什麼這次,不選我?」


我沒來得及穿上的衣衫因拉扯滑落至半。


祁昭的眼神突然變了。


他看上去很不對勁,雙眸通紅,緊緊地盯著我的鎖骨左側?


我伸手摸了摸,竟然摸到了一塊淤青,按了按有些痛。


畫面突然跳回了一些少兒不宜的瞬間,某人吮吸的片刻。


我有點臉紅。


「一切都不對了。」祁昭突然道,我還沒反應過來,師兄的手指按在那塊地方。


他聲音輕輕的,卻透著股讓人害怕的冷意。


「你明明該和我……」


什麼意思?難道祁昭也重生了?


下一刻我卻忍不住痛呼出聲。


祁昭盯著我的眼晦澀暗沉,手上使了勁兒想把那處痕跡抹滅。


聽到我的那聲痛呼他似乎才如夢初醒,緩緩松開了手。


我看著祁昭清冷的眼眸,不確定地問,「師兄你……」


「是啊,」祁昭揚起一個有些古怪的笑容,「我也重生了。」


「你知道上輩子我看到你死是什麼心情嗎?」


祁昭不管不顧地攥著我的手摸向他的心髒,「我後悔了,我後悔當初那樣對你,當我醒來看到你在身邊高興得快要瘋了,我以為上蒼不薄待我,給了我一次重來的機會,結果發現……」


祁昭笑意悽然,「你也帶著上輩子的記憶,對不對阿蔭,正因為如此,你疏遠我至此。」


我心頭突然竄起一股無名火,我今生不與他們接近半毫,他現在又來自作多情些什麼?


況且他前世對我這般無情,憑什麼覺得我還會再喜歡他?


我聽見自己的聲音無比冰冷,「師兄你做什麼痴情種?你心中分明愛極了師妹,今生卻又說什麼心悅我?我上輩子怎麼死的你都忘了嗎?」


祁昭瞳孔一縮,痛意深沉。


前世我死得實在慘絕人寰。


8


當初為師妹準備的藥還差最後一味。


這味藥需要摘取長澤聖地妖獸的鱗片。


兇險不必言說,但小師妹這次竟執意要一同前往長澤聖地。


所有人原本都不同意,但架不住小師妹流著淚的一句,「你們為我費盡心思,我不能什麼都不做。」


一路上,大師兄一直照顧著小師妹。


我們一行人歷經艱險,終於趕到了目的地。


長澤山峰陡峭,古木參天,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神秘的氣息。


我們小心翼翼地尋找著妖獸的蹤跡,終於找到時每個人卻都不由屏住了呼吸。


那妖獸身軀龐大無比,肢體覆有一層厚厚的鱗片,散發出濃重的惡臭。


兩隻血紅的大眼睛閃爍著殘忍的光芒,讓人不寒而慄。


四隻粗壯的爪子在地上留下深深的抓痕。


祁昭率先持劍從妖獸背後發出攻擊,我緊隨其後,小師妹在我們身後輔助。


妖獸被利劍刺痛,轉頭看向我們三人。


它眼裡泛起充滿殺戮的兇光,仿佛誓要將我們撕成碎片才肯罷休。


就在我們戰鬥陷入膠著時,小師妹卻突然失力,在空中像隻蝴蝶墜落。


那妖獸修煉多年,早有靈性,見琴弦衣體力不支便全力攻擊她。


我和祁昭連忙去救人,卻也因此被妖獸抓住了破綻。


我不慎被襲擊,直直地朝著底下的兇獸墜去。


那妖獸在底下張著血盆大口,準備要將我吞噬殆盡。


不僅如此,妖獸的爪子也正拍向無力抵抗的小師妹,小師妹的情況也十分危急。


此刻師兄面對兩難抉擇。


若是他出手救我,小師妹必死無疑,但若他救小師妹,我便難逃一劫。


祁昭眼神中閃過猶豫,但很快就做出了決定。


他飛身向下,護著小師妹躲開了致命一擊。


而我,在妖獸腥臭的嘴裡被活生生撕碎。


血肉橫飛,生不如死。


祁昭用手覆上了我的眼,聲音苦澀:Ṱù⁴「別這樣看我,阿蔭。」


「阿蔭,求你了。」


「若我說,我當時抱著和你一起死的決心呢?」


「我沒有想到,你身上貼滿了燃燒符,最後和那妖獸同歸於盡。」


我的眼眸能感覺到他的手居然也帶著些顫抖。


有一抹冰涼落在我臉上。


說實話,有點惡心。


一道勁風突然打來,迫得祁昭放手。


緊接著熟悉張狂的聲音響起。


「她選我不是很正常嗎?本尊比你好看,比你修為高,阿蔭選我說明她有品味。你算什麼東西,敢跟本尊比較?」


魔尊不悅地蹙眉,將祁昭逼退數米。


「魔頭你竟然敢闖入流雲山!」


祁昭冷冷道,劍氣朝墨澤縱橫而來。


墨澤理都沒理他,攬著我的腰升向高處,「阿蔭,跟本尊離開此處。」


我靜靜道:「魔尊,我不過流雲山一普通弟子。料想您身邊佳人眾多,您也別把那晚放在心上。」


「你說什麼?」


那雙狹長的丹鳳眼眯起,唇角雖然依然上揚,眼中卻含著隱隱的怒意。


「沉蔭!」


「你怎麼能就當作一夜春情?」


墨澤恨恨地看著我,眼神中還帶著……幾絲委屈?


魔尊怒氣衝衝地放下了我後,轉瞬便消失在黑暗中。


師兄也追了上來,見我安然無恙松了口氣。


他張了張嘴似乎還想說些什麼,我卻不想再跟他糾纏直接回了洞府。


一夜好眠。


卻似乎夢到了什麼了不得的人。


有人在夢裡,眼神幽怨。


反反復復地說我始亂終棄,絕不會放過我。


9


魔尊擅闖流雲山的事到底還是掀起了一些波瀾。


而我也因為身上若有若無的魔氣,引起了一些猜疑。


流言甚囂塵上。


說我與魔尊早就暗地勾結,意欲傾覆流雲山。


我被關進了監牢之中。


刑事堂長老親自出面,逼問我當日之事。


「你身上緣何帶有魔氣?」


長老神情嚴肅,師尊也坐在一旁。


我清楚這件事必須得好好解釋,否則會背上不必要的罪名。


「此事說來話長。」我撓了撓頭。


長老直接道:「那就長話短說。」


我隻好尷尬著將那天的事全盤託出。


從長老和師尊的面癱臉中我實在難以窺探他們的內心活動。


他們說再觀察幾日後就離開了。


五日後,我被放出。


刑事堂內站著的卻是兩道熟悉的身影。


師兄和小師妹居然都來了。


師兄先一步道:


「長老,阿蔭是因救我才被魔氣侵擾。」


「另外,」祁昭向師尊鄭重跪拜,「弟子早已心悅阿蔭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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