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替嫁給靈府破碎的廢人》, 本章共3660字, 更新于: 2024-11-21 10:11:05
字號
A+A-

  若非衡珏派還有湮靈仙尊和她的道侶坐鎮,正道仙首的位置,怕是要這秦谷主來坐的。


  「當日修律院背叛,我確實給各宗送了求助靈鳥,不過是病急亂投醫。」


  霍珏聽到秦妙言竟然真的來援助,神色不見輕鬆,反倒凝重。


  「我與秦谷主隻有幾面之緣,仙魔大戰之前在南嘉國並肩作戰過一兩次,交情並不深。」霍珏說,「她派幾個弟子來援助,都算是仁至義盡,怎會親自來。」


  段琴軒心中也沒什麼底,秦妙言的出現確實讓他們慌亂。


  若對方來者不善,秦妙言從未對外宣稱過修為幾何,但她是修真界絕無僅有的正邪雙修。除了會避諱湮靈仙尊之外,向來是橫著走,功法詭異,實在深不可測。


  如今滿目瘡痍的天元劍派,沒有人能有與她一抗之力。


  段琴軒想到對方手段亦是膽寒。之前在山下對戰那些邪修和散宗,為了避諱夾雜其中的凡人,束手束腳,打得十分憋屈。


  當時段琴軒一和關子石長老匯合,便已經知道中計,心中掛念山中,更是出手慌張。


  兩個人被邪修纏住,正準備壯士斷腕,不管什麼因果,召出道心靈盾用群攻的時候,秦妙言帶著弟子御劍而來。


  未等秦妙言落地,她便一抬袍袖,袖口之中萬千傀儡絲——若柳絮紛飛,如急雨突至,無差別朝著那些散宗修士,邪修、還有他們挾制的凡人飛去。


  沒入靈臺後頸,迅速成絲,又飛回秦妙言袖口。


  那些正在對戰的修士、出手的邪修、慌亂的凡人、都在瞬息之間脖子一歪,一動不動——成了秦妙言的傀儡。


  她竟是在眨眼之間,取了數百人性命,連凡人也不例外。


  一個不顧忌因果的修士,尤其是這樣強大的修士,怎能不令人膽寒?


  天元劍派這些「老弱病殘」,真的不夠對方一抬手。

Advertisement


  「少掌門,若對方為了重生池而來怎麼辦?」曲雙擔憂道。


  「沒錯,師弟你也說和秦妙言並無交情可言,當日你送出的傳信靈鳥是求助三宗,連衡珏派都沒有來人,為何她無間谷地的至尊會來。」


  段琴軒不想以惡意揣測他人,但是秦妙言實在是殺人不眨眼,暴虐恣睢,不得不提防。


  段琴軒說:「她在山下一來就殺了數百人,連同那些凡人一起,變為傀儡。這樣無差別攻擊,定然是身上因果纍纍,她是不是也想求重生蓮重塑身體,逃脫天道懲治?」


  幾個人再度沉默。穆晴嵐本來都在霍珏的懷中快睡著了,聞言忍不住道:「不一定啊,她可能就根本不在乎什麼因果呢。」


  幾個人都看向穆晴嵐,穆晴嵐眨了眨眼睛說:「你們也說她為人不羈,她或許純粹就是來看看雪原,玩一圈,順便幫個忙呢。」


  圍在一起的弟子們聽了穆晴嵐的說法,都覺得她太天真。


  但其實穆晴嵐妖魔商隊走南闖北了這麼多年,和秦妙言手下弟子也是多次交易過的。


  她的宗門是邪修和妖族組成,害群之馬肯定不少,但是她的記名弟子沒有人會幹殺人越貨的缺德事,除了能講價之外,不會仗著師尊名號來硬的。


  而且穆晴嵐還曾經撞見過,有一次一個弟子們歷練的秘境出了高境邪物,她還曾親自進入秘境去救弟子呢。除了她自己的弟子之外,那次她也救出了不少其他宗門弟子,甚至是散宗弟子。


  會救人,門下弟子也規矩,穆晴嵐覺得,她應當不至於太過可怕。


  不過再多的穆晴嵐也不能說,說多了錯更多。


  霍珏卻是在穆晴嵐開口之後,表情就越來越難看。


  他才想到一個致命的事情,秦妙言是散修和妖族的至尊,她接觸的妖物千千萬萬,她肯定一眼就能看穿穆晴嵐是樹妖!


  霍珏心中急轉,開口道:「別管為什麼,既然人來了,又幫了我們的忙,那自然是客。」


  「曲雙,召集門中弟子查驗傷員清點人數,所有雪松院倖存反叛活口全部送入寒牢。」


  霍珏說,「師姐,令人將觀雪閣收拾出來,準備接待貴客。」


  「是!」曲雙應聲,很快去辦事。


  段琴軒要扶霍珏起身,把輪椅給他推過來了。


  霍珏卻低頭,溫聲問穆晴嵐:「可還能站起來,要麼你坐輪椅,我能走。」


  段琴軒:「……你能走?!」


  霍珏輕輕「嗯」了一聲,沒解釋。


  他應該能站起來,就能走吧,雖然很久都沒有走過了。


  穆晴嵐身上看著血糊糊,但是傷都已經自動恢復好了。


  她虛是虛的,可也不至於搶霍珏的輪椅。


  「不用不用,」穆晴嵐甜蜜地說,「我能走。」


  兩個人起身,霍珏嘗試了一下走路,很快出了一頭細汗。


  穆晴嵐和段琴軒見狀,趕緊扶著他坐下。霍珏坐在輪椅上,拉著穆晴嵐不放,段琴軒看著兩個人拉在一起的血糊糊的手,表情幾變。


第36章瘋了


  霍珏被秦妙言散出的靈壓壓得喉間犯上了腥甜,但是他卻依舊沒有鬆開秦妙言的手腕。


  霍珏對秦妙言雖說也不甚了解,但他們也接觸過一兩次。


  秦妙言不曾在對抗魔族的時候背後捅正道刀子,連仙魔大戰冥星海倒置那時候,也沒有臨陣脫逃龜縮無間地。足可見秦妙言雖然性情不定,卻並非真的是什麼大女幹大惡之人。


  她若真想要奪北松山的重生池,以她的修為,大可以悄悄來悄悄走。不為正道所知,更便宜行事,也不用擔心正道宗門因她奪寶有什麼微詞。


  她既然是打著救助天元劍派的旗號來,便不會下黑手。霍珏敢大張旗鼓帶著重生池出現,敢把穆晴嵐這個樹妖藏在重生池裡面,就是篤定秦妙言不會打重生池的主意。


  可是霍珏萬萬沒有想到,秦妙言竟然連重生池的阻隔也能輕易洞悉!


  她竟然這麼快,就發現了穆晴嵐!


  穆晴嵐四肢大張地在池底泡著,對於外面的變故無知無覺。


  秦妙言哼笑一聲,晃了晃手中的法器。


  芥子空間頓時因為外力搖晃,形成了不小的震蕩——池水化浪朝著穆晴嵐兜頭而去,穆晴嵐很快被水浪淹沒,沉底了半天沒上來。


  「哈哈哈。」秦妙言惡劣地笑笑,然後鬆開了重生池。


  「有趣。」秦妙言看著霍珏慘白慘白的一張小白臉,嘖嘖道,「你這木頭一樣的人,現在也會金屋藏嬌了?」


  秦妙言掰開霍珏抓著她手腕的手,低頭看了一眼,卻正巧看到了霍珏手指上戴著的儲物戒。


  秦妙言眉梢一跳,這東西有古怪。


  她正邪雙修,修得更厲害的是邪術,同尹荷宗莫澤多番交流之後,邪術更是精進不少。


  她盯著那儲物戒,眯了下眼睛,很快又張大,而後便打開了另一個視角——她看到了霍珏儲物戒上密密麻麻的供生陣,正在從重生池裡面那個「東西」身上,吸取生機。


  「怪不得。」秦妙言甩開霍珏的手,意味不明道,「怪不得你靈府破碎了這麼久,竟還沒死。」


  「我本來以為,這一次來山上,是要給你這木頭送終的。」


  霍珏壓下喉間腥甜,將重生池塞進衣領,穩了穩呼吸道:「我沒死,讓秦谷主失望了。」


  「嘖,你長得這麼好,但是性子可真是不討喜。」秦妙言語氣既羨慕又嫉妒。


  「宴春那樣的漂亮小姑娘倒也罷了,怎麼你這樣的榆木疙瘩,也有人肯為你捨生忘死呢?」


  霍珏心驚不已,被靈壓攪合得內府不適,根本沒聽懂秦妙言的意思。


  隻覺得她是在胡言亂語。


  「也罷,你們都有好命。」秦妙言晃悠著,又坐回了窗臺上,手裡提著鏈子,有點意興闌珊。


  「放心吧,我不是來搶你的什麼狗屁鎮派之寶的。」秦妙言說,「我隻是聽聞北松山雪原之中,有雪原驪鹿,準備獵一頭,給我家小郎君補補身體。」


  「對了,給你介紹一下,這就是我的小郎君!等到我們舉辦道侶儀式的時候,你要是還沒死,一定要來湊個趣,幫著我無間地添一份熱鬧。」


  秦妙言又跳下窗臺,牽著手中身量高大俊美的傀儡,扯到了霍珏的面前,道:「你看看,他是不是很英俊?」


  霍珏微微仰頭,像是在打量那傀儡,但是眼睛上覆著的白紗在昭示著他根本看不見的事實。


  這傀儡的表情似悲憤也似憂傷,低著頭雙眸垂著。


  秦妙言掃興道:「你說你殘廢就算了,還成了個瞎子。你都瞎了你還金屋藏嬌,你知道你藏起來的那個嬌是個四不像的醜八怪嗎?」


  她嘴毒,但其實是因為她竟然沒能看出穆晴嵐的本體,才會說穆晴嵐四不像。


  秦妙言從入道開始,就整天混跡在妖魔中間。有時候她都不用睜眼,聞一聞就知道是什麼妖。無論多麼奇怪的邪祟,她也都能對得上號。


  但是霍珏私藏的這個小美人兒,她竟看不穿對方本體——不像人、不像妖、不像魔、也不像精怪。


  霍珏聽到秦妙言說穆晴嵐醜,心裡不高興。


  口舌之爭霍珏原本是根本懶得爭的,但是這次他的口舌竟然不受他控制,擅自開口道:「比不得谷主,將好好一個要結為道侶的小郎君當成豬狗一樣控制。」


  霍珏雖然看不見,但他能聽鏈子的譁啦聲。得益於穆晴嵐總是嘴上想被霍珏囚禁,變著花樣荼毒霍珏的耳朵,霍珏知道囚禁要用鏈子栓,動起來譁啦啦地響,說是什麼情趣。


  因此霍珏能輕易猜出,秦妙言口中的這位小郎君,怕根本不是自願的。


  霍珏這話也夾槍帶棒——你都要跟人家結為道侶,還待人如豬如狗,那你又是什麼?


  秦妙言最熟悉這些彎彎繞繞的東西,瞬間就聽明白了,她愣了一下,並沒有生氣。


  當今天下,能這樣當面指著她鼻子說她不是的人,怕是攏共也沒幾個。


  冥星海倒置死了太多人了,死的秦妙言都覺得世間無舊識,寂寞得緊。當初霍珏對付魔神萬俟修靈府破碎,但那一手重劍的千鈞之力,那劍宗翹楚的霜雪之姿,秦妙言至今記憶猶新。


  那時候秦妙言還未坐上無間地至尊之位,自認和那時的霍珏對上也佔不到什麼便宜。


  劍修這個東西,劍術就算是沒有靈力輔助,也一樣是武力最強的道。


  因此秦妙言雖說和霍珏沒什麼交情,卻總有種昔日故友一般的惺惺相惜。對他的冒犯也就絲毫不生氣,還有種被老友貶損的樂趣。


  「你這木頭什麼時候學得這麼牙尖嘴利?」秦妙言帶著笑意說,「還挺維護你的小美人。這就是你哄法器裡面那小美人為你賣命的方式?」


  霍珏微微皺眉。


  秦妙言話鋒又一轉說:「放心吧,待我尋到雪原驪鹿,給我的小郎君吃了,他自然就願意跟我結為道侶恩恩愛愛了。」


  霍珏眉頭皺得更緊,他知道雪原驪鹿生在雪原食雪蓮而生,不光是大補,肉還有令人忘憂的作用。

潛力新作

  • 和老公的私生子做鄰居

    和老公的私生子做鄰居

    "我帶著女兒回到家,對正躺在客廳沙發上打遊戲的老公說:「剛才在樓下碰到一戶新鄰居,是個小男孩,長得可真像你小時候啊。」 老公的手機掉下來砸到了臉上。 我繼續說:「隻有外婆帶著他,說是他爸爸媽媽離婚了,怪可憐的。」 老公勉強擠出一個普通又自信的笑,撿起手機重新躺回沙發:「我不信,一般小孩長不了你老公這麼帥的。」 確實,一般的小孩不會長得像他,但他的私生子會。"

    我在合歡宗人設崩塌

    我在合歡宗人設崩塌

    "我是合歡宗的小師妹,自入宗門後一直小心翼翼維持著我風流不羈的人設, 直到被我的死對頭一句話道破:「好嬴蕩的嘴,好貞潔的私生活。」 大家才發現我竟然一次都沒跟人雙修過,連師父都在考慮要不要把我逐出宗門。 逼不得已,我隻能敲開死對頭的房門:「開門,出來親嘴。」"

    返崗後老闆失蹤了

    返崗後老闆失蹤了

    "返崗第一天,老板帶著小情人跑路。 作為法人的我大手一揮:「不要慌,先找公章!」 公章在,公司在! 沒了老板不算事, 大不了所有員工站起來做老板!"

    神秘來電

    神秘來電

    "半年前,我收到一張陌生人發來的彩信,照片上我妻子衣著暴露,我從沒見過那樣的妻子,她眼神曖昧,躺在一個陌生的房間。 這張照片讓我大腦一陣眩暈,我點燃一支煙,發現自己的身體在發抖,我給那個陌生人回復短信:「你是誰,想幹什麼?」 半分鍾後,他回過來一條極度羞辱的文字:「你老婆挺有味道,跟著你可惜了。」 我怒不可遏地撥過去電話,那人卻關了機。"

  • 隔岸

    隔岸

    "準備脫離世界時,我卻懷孕了。 宋淮在雨夜中落淚、下跪,苦苦哀求我,求我留下。 我終究是心軟了。 後來宋淮用同樣的辦法求我,求我救他的白月光一命:「你都已經攻略成功了,又不會被抹殺,讓系統救一下清清怎麼了?」 我挺著大肚子,隻覺得眼前的一幕諷刺極了。 那就如他所願吧。 我用剩下的壽命作為代價和系統做了交換,換他白月光健康。 宋淮,我不要了。 孩子,我也不要了。"

    一春又一春

    一春又一春

    "季明澤出車禍時,我剛查出懷孕。 他失憶了。 忘了我們相愛的七年。 他的記憶停留在了最愛邱妤的時候。"

    我在精神病院談戀愛

    我在精神病院談戀愛

    "穿成被關進精神病院的惡毒女配後。 我勾搭了禁欲系醫生。 我將他壓著強吻,又一遍遍說著甜言蜜語。 「哥哥,眠眠好愛你呀。」 他卻不為所動。 直到,我在他密室裡發現寫著我名字的心髒容器罐。 駭然逃離,卻被他縛住手腳:「寶寶,說愛我。」 我無助搖頭,被堵住的嘴發不出一點聲音。 他手指拂過我的身體,病態又溫柔: 「不愛嗎?可你這裡......這裡......都在說愛我。」"

    同鄉男友

    同鄉男友

    "過年回村,遇上首富一家榮歸故裡。 我湊熱鬧去搶紅包,卻發現對方獨子是那個靠我養活的窮弟弟。 他出手大方,隨手一發就是兩萬紅包。 可就在三天前。 他的二十塊外賣還是我付的。 我愣了一會。 轉頭給上司發去了一條消息。 「你說南方總部有一個適合我的職位,還保留著嗎?」 「我同意轉崗了,年後就不回去了。」"

×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