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被迫獻祭給蟲族至高神》, 本章共3470字, 更新于: 2024-11-18 11:45: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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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利伽想了想,“我送你進入死淵核心,那裡有他們的‘照片’,你看完之後,我們一起去做你喜歡的事。”


  蘇琳心情復雜地點頭。


  下一秒,周圍的世界驟然破碎龜裂。


  她離開了死淵的地表,進入了這顆神秘星球的核心地帶。


  虛無感從四面八方湧來。


  那一瞬間,她好像跌入了無法觀測的黑暗世界。


  時空的規則,因果的關系,在這裡都變得支離破碎,不復存在。


  體內的能量在沸騰,像是感應到量子潮汐漲落而發出呼應。


  她眼中的黑暗裡綻裂出一絲光明。


  緊密熾熱的奇點在膨裂、電子宛如密雲中掠過的雨滴折射出更多的光線。


  微觀物質凝結出,在綺麗的瑰紅色塵埃、晚霞似的煙粉卷雲之中,誕生出肉眼可辨的星體。


  這些畫面——


  蘇琳遲了一秒意識到,她並沒有親眼“看”到任何東西。


  那更像是直接在腦海中閃現過的景象。


  而她的身體所限,隻能感受到其中的一小部分。


  然後,她聽到渺遠茫然的虛空裡,隱隱傳來一道混合著多重雜音、起伏如歌曲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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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什麼?


  蘇琳發現自己站在徹徹底底的虛空之中。


  腥紅的能量在真空中沸騰翻湧,如同火焰般燃燒在黑寂的星空裡。


  她看到蟲族的戰艦陣列停駐在遠方,還有一座座環形的宏偉空間站,錨地輪徑數以千百公裡計算,又伸出長長的旋臂,那附近停駐著無數猛禽般陰沉的重型星艦。


  那些小行星尺寸的空間輪環裡開啟了酷似星航門的能量光圈,不斷有戰船噴出強勁的紅色能量尾焰,如同流星般撞入光圈裡,然後消失得無影無蹤。


  ——那些蟲族的船艦進入了別的世界。


  蘇琳很清晰地意識到這一點。


  “他們是弑去希望、斬裂星河、毀滅宇宙之人——”


  然後,她一直隱隱約約聽到的聲音,開始變得越來越大。


  “是大災難的制造者——”


  那個聲音這麼說。


  “深淵中重生的聖靈——”


  它用的是蟲族的語言。


  這些詭異晦澀的音節,在被她捕捉時,會自行在腦海中翻譯出相應的意思。


  “——通過犧牲與祭獻,誕生了自我定義的存在,永恆不滅的萬古至高神。”


  它的聲音變得尖銳又痛苦,好像正在經受非常殘酷的折磨。


  伴隨著無數哀嚎和哭泣還有絕望的尖叫。


  那些星空景象如同被撕裂的畫布一樣,在一道道裂痕中破碎了。


  黑暗重新湧來。


  “——熱愛徵服與毀滅的▆▆。”


  虛空之中崩裂出熊熊燃燒的烈焰,像是一顆生命正旺的恆星,洶湧的火光刺痛了視覺,外層纏繞著宛如日冕層般輝煌的熾芒。


  那一刻,星河黯淡、萬聲寂滅。


  與此同時,無數道虛幻迷離的身影浮空出現,他們形態各異,姿勢卻整齊劃一,全都在向那團火球拜倒。


  “——渴望戰爭與混亂的▆▆。”


  燃燒的火焰被粘稠的黑液汙染澆熄,無數痛苦的尖叫在虛空中奏響,像是混亂無際的高亢哀歌。


  一大片黑水蔓延開來,如同汪洋死海。


  一根根布滿猙獰尖刺的觸須從中伸出,像是風暴裡卷起的滔天海浪。


  那些棘刺或大或小、不斷伸縮收脹、摩擦碰撞,甚至還被擠壓爆裂、粘稠的黑水隨之濺射流淌,重新歸於那一汪死寂的黑海之中。


  先前那一批跪拜的身影消失了,又換了一些外貌更加離奇甚至令人不適的生物,他們也以合適自己的動作行禮。


  “——延續生命與本源的▆▆。”


  黑泥蒸發了。


  一塊一塊覆蓋著酷似鈣化甲殼的、不斷扭曲擠壓的巨型肉團,從黑暗裡緩緩現身。


  牠是淺色甚至幾乎剔透的、形狀極為不規則,像是無數塊被揉爛的橡皮泥強行黏合,而且每一塊肌肉似乎都在震顫。


  它緩慢地旋動著,露出身體的另一部分——在薄薄的組織筋膜之下,掛著無數個巨大的繁殖巢,有什麼東西在裡面隱隱蠕動,似乎隨時都會破體而出。


  另一批人在向牠表示敬意。


  那些生物的外表都有些相仿,甚至身上都掛著類似那種繁殖巢的部位,而且其中豐盈滿溢、好像都在用這種令人不適的方式孕育著生命。


  那個聲音似乎又說了什麼話。


  “——掌控精神與情感的▆▆。”


  無邊無際的黑暗驟然襲來。


  這一次,蘇琳終於聽清了那個名字。


第38章


  “?!”


  蘇琳在飛船的休息室裡醒來。


  她猛地坐起身, 望著舷窗外彌漫著瑰麗卷雲的星空,有些恍惚了。


  她環顧四周,都是熟悉無比的布置和擺件, 顯然這是自己的跳躍者穿梭艦。


  蘇琳所能最後想起的事, 就是那無邊無垠、壯闊又悲涼的黑暗。


  黑暗中蘊藏著一種孤寂甚至絕望的氣息,帶著某種震顫人心的力量, 像是暴風雨中的海濤般逆卷而來。


  當然,依稀還有十幾個熟悉或者不太熟悉——至少見過一兩次的身影。


  他們的樣貌虛幻模糊, 像是水中的倒影,隨著漣漪的擴散不斷破碎。


  她也隻是隱隱約約辨認出魔眼那對七彩斑斓的大翅膀而已, 畢竟那一團色彩比較招眼。


  而且她的注意力都在被蟲族們朝拜的神祇身上。


  ——利伽的本體。


  他的名字,也是她唯一能聽清的名字。


  蘇琳已經看到了利伽的“同類”。


  他們的名字在她耳中都是一團模糊晦澀、糾纏難辨的音節。


  從外貌上看,他們毫無相似之處, 甚至不比那些高等蟲族之間更像。


  按照常理, 她心裡應該會生出畏懼恐慌等感覺, 畢竟以人類的審美來說, 那些蟲神們的樣貌確實是無法恭維。


  不過,那一刻, 蘇琳的腦子其實很空白。


  她沒有各種亂七八糟的想法, 隻是一味地凝視著那死寂孤獨的黑暗。


  然後,仿佛有千千萬萬細碎的刀刃撕開黑色的幕布,雪樣的寒芒刺痛了視覺。


  緊接著, 她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那些不是刀刃,而是酷似牙齒的器官——


  它們自黑色組織中增生而出, 層層疊疊一圈繞一圈, 每一根都長似鐮刀, 緊密而整齊。


  然後蘇琳就直接暈了。


  “……”


  當然,不是被嚇到。


  那個生物完全算不上恐怖,說實話,如果縮小一下,甚至還是一個可愛的黑球球,隻是長了幾百顆牙齒而已。


  不過,從第一位神祇出現開始,她就能感受到一種巨大的疲憊感。


  好像自己全身的精力都在飛速流逝,像是被抽幹水的河流,慢慢變得枯涸起來。


  倦意隨之而來,她一邊對蟲神們的本體感到震驚,一邊又是昏昏欲睡的。


  這是很矛盾的狀態,好像她的精神世界完全被割裂了,兩種不同的本能同時撕扯著意識——


  之所以能堅持下去也是因為,她想看到利伽的本體。


  一開始沒看明白是怎麼回事,後面大致明白了,也就撐不住直接昏睡過去。


  “你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樣。”


  一覺睡醒,她體力精力全部恢復,倍感神清氣爽,直接蹦蹦噠噠地跑到駕駛室。


  利伽已經對操作臺失去了興趣,大概是完全弄懂了控制面板的各項功能以及原理,再也不圍在附近打轉。


  他倚在沙發上,戴著那個全息模擬設備,眼前環繞著投影的光芒。


  蘇琳就從後面跳出來,趴在沙發背上,難得能借著一點高度差俯視對方,“我以為你的本體是黑霧之類的東西——就像我在上維世界裡看到的那樣。”


  黑發男人微微側過頭,眼前懸浮的窗口倏然收攏,完全展露出那雙蘊藏著些許笑意的紅眸。


  他也沒站起來,就維持著倚靠的姿勢,自下而上看著探身過來的小姑娘。


  兩人稱得上近在咫尺。


  “那個領域裡——你看到的東西,會受你的主觀意識影響。”


  利伽微笑著說,很自然地伸出手,若有若無地梳理著女孩微微有些凌亂蓬松的褐色鬈發。


  後者臉頰微紅。


  他一邊覺得習以為常,一邊又有點奇怪的滿足感。


  蘇琳仔細一琢磨對方的話,心裡那點羞赧頓時煙消雲散,“等等,不會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吧?”


  “是啊。”


  他漫不經心地說:“你之所以看到了宮殿——因為你心裡浮現出類似的畫面,上維世界裡聚集了許多人類無法發掘使用的元素和物質,你隻能看到其中一部分,而那一部分的具體表現形式,也受到你自我意識的影響。”


  蘇琳怔怔地聽著。


  “當你站在一個球形的星體上,你隻能看到一段圓弧。”


  “這不意味著你永遠不能獲得更寬廣的視界,也不意味著你一定要去看清所有的真相。”


  利伽放緩了語速,很有耐心地向她解釋,“話說回來,死淵向你展示的,是過去的我,是死淵被締造出來的時候,和現在有點區別——嗯,嚴格來說,對我而言,已經沒有本體的概念了。”


  他又講解道,死淵的核心裡蘊藏著這顆星球的“記憶”。


  因此它可以化身成一個“放映儀器”。


  如果按照人類的標準,它不可以被稱作智慧生物,蘇琳也覺得它大概更像是某種人工智能,或者是一段程序。


  它自己或許不能思考,但是能對一些特定的外界刺激做出反應。


  譬如轉化能量,並將能量灌輸給勝利者——這也是它被蟲神們創造出來的原因。


  同時它也記得,那些締造者原本的樣貌。


  以及那些人究竟是如何創造了死淵這顆星球。


  那是蟲族起源宇宙的能量中心,是整個蟲族九原神所主宰的九個族群賴以進化之處——他們進入了不同的宇宙,四處搜尋那些稀有的元素,然後又傳遞回死淵。


  看上去整個蟲群都是在做同樣的事。


  “不過,我們所追求的事物是不一樣的。”


  利伽輕描淡寫地解釋:“我或許尚未具備真正的‘愛’的能力,因此我的族群成員,更像是我的工具。”


  蘇琳對這個倒是隱隱約約感覺到了,要說蟲族之間有什麼深厚的感情,那確實有些扯淡。


  畢竟他們的感情——


  “是你賦予他們感情。”


  蘇琳小聲說,“魔眼曾經告訴過我——”


  利伽一言不發地看著她。


  蘇琳又有了一種莫名的糟糕感覺,“總之,牠說你不僅庇護他們,還影響著他們——嗯,你也說過,‘至高神’隻是對應人類語言裡的一種翻譯,我覺得你們之間的聯系,比神和信徒要緊密多了,他們從你這裡得到許多東西,給你當工具人也沒毛病吧。”


  她一邊說一邊反身跳起來坐到沙發背上,晃著兩條纖細的長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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