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白月光隻和滅世魔頭he》, 本章共3727字, 更新于: 2024-11-12 15:30:08

她一會兒將他引到即將坍塌的柱子下面,一會兒鑽進隻有她身體那麼狹小的洞裡。


一邊跑還一邊道:


“燕燕,我在這裡!”


“燕燕,往這裡看!”


知道他對這個昵稱有反應,就吊著他,像是在逗一隻大貓似的。


就是,那逗貓棒變成了她自己。


她也不知道自己堅持了多久,但是速度越來越慢。


無數次遊走在生死之間,靈氣已經漸漸被抽空了,漸漸的,丹田出現了滯澀之感。


——可對面的魔頭還有源源不斷的魔氣供給,他還在吸收這裡膨脹的魔氣。


她幾乎是一個閃神的功夫,就猛地被那團兇煞的黑氣撞了過來,連人帶劍,一起被撲倒在了地上!


她對上了他空洞洞的瞳孔——那裡一片恐怖的漆黑,讓人看一眼就毛骨悚然。


他的樣子實在是可怕極了,脖子到面頰上都有著猙獰的魔紋,配上那對殘缺的魔角,簡直像是九幽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


這才是魔的真面目。


魔,本來就是混沌、失序和混亂。


突然間,她伸出手,很溫柔地抱住了那隻恐怖的巨獸,“燕燕。”


她注意到他的表情空白了一瞬,幾乎就要掙扎著醒過來,但是周圍的魔氣太濃鬱了。

Advertisement


他再次被本能支配,下意識地就要發怒,想要將她甩出去。


但是她抓住了他的魔角,直接將自己死死纏在了他的身上,然後提起了最後一絲靈氣,將昆侖劍,猛地刺入了他手臂上的穴位!


“燕燕!”


“瘋夠了麼?”


她以為他會再次發狂,這寂靜的幾秒鍾時間仿佛被拉得無比漫長,兩個人的呼吸聲都變得非常清晰。


她感覺到他的手來到了昆侖劍的地方。


她的心髒在狂跳。


身體上下每一個毛孔都仿佛在告訴她——危險,快跑。


她慢慢繃緊了身體。


可是沒有。


他無比艱難且痛苦地控制著自己,將昆侖劍往手臂上狠狠地扎了下去,失血勉強帶來了一絲的清醒。


她感覺到那表情空洞的野獸,突然間在她的面頰邊,輕輕蹭了蹭。


他回來了。


一股喜悅漫上心頭。


她聽見他悶悶道:“疼。”


聲音無比艱澀,似乎才剛剛勉強找回理智。


她摟緊了他的脖子:“燕燕,你剛剛也摔得我好疼。”


第29章 被摸臉的魔魔頭


朝今歲知道他在騙人——


這大魔頭可天生就沒痛覺, 怎麼會覺得疼呢?


可是她沒有拆穿他。


她甚至於有點享受此刻的寧靜,結束一場戰鬥,疲憊感如同潮水一般湧來, 至今丹田裡還有一股靈氣消耗殆盡的滯澀之感。


他不肯起來,她也閉著眼睛調整內息。


一時間誰也沒有推開誰, 安靜地靠在一起, 像是兩隻互相依靠的小獸。


地下那仿佛沒有盡頭的魔氣湧動著,但是已經不如從前濃烈, 此時,這魔頭身上那暴漲的魔氣漸漸地偃旗息鼓, 丹鳳眼裡面的黑氣也漸漸地消退, 露出了本來的瞳孔, 顯得不那麼駭人了。


然而伴隨著理智回籠——


燕雪衣看見了周圍坍塌的地面、倒下的柱子,仿佛被狂風席卷過的大廳。


沒有人比這隻魔更加清楚,他失控的時候究竟是個什麼樣子。


這些年來,魔尊用盡一切手段, 鍛煉出來近乎自虐的自控力,就是因為他非常清楚,一旦失控, 他的破壞力有多大。


這也是他最不願意被她看見的一面。


他渾然不在意手臂上的昆侖劍,語氣有點緊張,還有點小心翼翼。


艱澀地問:“受傷了麼?”


她睜開眼睛:“小擦傷,不礙事。”


他松了一口氣。


一陣後怕湧上心頭, 如果他失控的時候做出了什麼不可挽回的事……他有些手指冰涼,突然間很緊地抱住了她。


她不明白他為什麼渾身僵硬, 但是到底沒有掙扎, 隻是推了推他。


好一會兒, 他才漸漸地松手。


可是等到抬起手,看見身上浮現起的魔紋的時候,他突然間想起來,自己現在的樣子肯定是算不得好看,甚至是醜陋且猙獰的。


這魔頭想:這個樣子,一定是很難看吧?


就算是對於天生魔種而言,失控的時候也是他們最極端、最不願意面對的狀態。就算是魔,也不希望自己變成隻能被本能操控的野獸,沒有理智沒有思想,甚至連內心最珍愛的存在都可以輕易摧毀,釀成無法挽回的大禍。


更何況,他這樣不堪的一面,全被她看見了。


這就是魔的真面目,別管他們平日裡看上去多麼像個人,被魔氣控制的時候,就是沒有理智的野獸、惡鬼。


她靠在他肩上,絲毫看不見他此刻的表情。她感覺到調整好了內息,看了看周圍,就想要松開手起身,結果,突然間就被他按住腦袋塞進了懷裡,這魔頭道:


“你剛剛消耗過大,我帶著你離開。”


她沒發現他的語氣有點不對。


朝今歲:“不,我覺得我還好,我可以自己走。”


魔頭怕她看見那魔紋,立馬道:“不,你不行。”


朝今歲剛剛想要反駁,就感覺到心魔離開了她的身體,燕雪衣道,“心魔附體太長時間不行的。”


她張了張嘴,沒有反駁。


但是下一秒她要抬頭,整個人就直接被往懷裡一悶,打橫抱起她就要走。


她期間好幾次想要從他的懷裡抬頭。


——但凡她要抬頭,他就把她給按下去。


朝今歲:“……”


“燕雪衣,你想要悶死我麼?”


他僵住了,然後特別別扭道,“你別抬頭,我就松開你。”


但是緊接著,她就感覺到眼睛上覆蓋了一層黑色的綢帶,把視線遮得嚴嚴實實。


她終於意識到了不對,突然間把綢帶給扯了下來。


——綢布落下後,她看見了燕雪衣的臉,上面有猙獰的魔紋,像是黑色的紋身,爬滿了半張臉。


這魔頭猛地瞳孔一縮,立馬側過了臉,面色一下子變得非常蒼白,那薄唇也緊緊抿著,整個人仿佛成了一隻被逼到了絕境的兇獸。


燕雪衣和紅娘一樣,在他十一歲之前,其實是流落在人族中間摸爬滾打的,甚至當時修真界很流行魔族奴隸,他還被抓過去當過一段時間的奴隸。


那也是他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


隻是小魔頭一直非常慶幸——她當時隻看見他慘,沒看見他半張臉都是魔紋的樣子。


小時候的小魔頭還不能很好地隱藏那些魔紋,時不時就會出現。加上他與眾不同的魔角,那些看見的人就大罵他是惡鬼、怪物、異類,隨即便是無數的唾罵、拳腳相加。


小魔頭就縮在了牆角,用破衣服擋住了自己臉上醜陋的魔紋,從來不敢讓別人看見。


他們說那是魔鬼留下的痕跡,死後都要下十八重地獄的。


所以小魔頭在看見了被欺凌的紅娘時,才難得起了一點點的惻隱之心。


——因為他們都是怪物,是被嫌棄、被唾罵,永遠在人族眼中見不得光的“小魔鬼”。


後來他去了魔界,在萬魔窟當中,什麼奇怪的魔族都有,區區魔紋,再也不顯得起眼了,他終於找到了適合自己生存的地方,從此如魚得水,所過之處都是畏懼的視線,再也不是那個人族嘴裡的異類了。


可是他深知人族的態度,這魔紋的存在,仿佛真的昭示著他就是隻惡鬼的本質,尤其是他剛剛還展現出來了最不堪的一面。


她會怎麼想他呢?


他幾乎是猛地側過臉去,臉色非常難看陰鬱,手指捏得發緊、發白。


他很清楚,她應該剛剛就看見了,他最不堪的一面,但是他就像那個亡羊補牢的牧人,仍然想要努力地遮掩一二,不去面對最難堪的現實。


但是他沒有聽見嘲諷、驚訝的聲音。


他感覺到了一隻有點涼的、柔軟的手貼上了那醜陋的魔紋。


他聽見了她很柔和的聲音,“不難看。”


她還描了起來,動作很輕柔:“連起來,像一隻蝴蝶。”


朝今歲沒說假話——隻是太多人從未仔細看過這魔紋,從前是不屑,後來是不敢。一旦不將這個東西當成洪水猛獸,其實仔細看來,真的很漂亮,像是一隻振翅欲飛的蝴蝶。


她輕聲說:“在我們修真界有一種埋藏在地底下的一種靈蛹,要歷經三個寒冬,才會在來年的時候破繭,化成一隻振翅欲飛的黑色蝴蝶。”


這一刻,他的心髒,像是翻騰著滾燙的巖漿。


炙熱、燒灼,滾燙。


他猛地回過頭來,一把抓住了她還貼在他面頰上的手,看著她的視線,一下子變得炙熱又偏執,像是一團熱烈而滾燙的火。


他抓住她的手用力至極,突然間將她一把拽了過來,他們貼得極為近,仿佛要將她嵌入骨血裡一般。


她聽見了這魔頭近乎執著地低下頭,把她的手貼在了面頰上,表情非常的執拗地看著她,眼神變得非常危險:


“我這輩子都不會放過你了。就算我下一秒就要死了,我也會先把你殺了再一起死。”


她感覺這隻魔好像有哪裡變了,但是仔細看,還是那隻魔。


朝今歲想要縮手:“燕雪衣,我安慰你,你怎麼還想恩將仇報?”


魔頭低下頭,聲音溫柔又纏綿,卻透著一股的陰狠勁兒:“在我們魔界,也有個睡前故事,魔界有一種魔蛇,你在它冬眠快要餓死的時候喂了它東西,等到來年它睜開眼,就會死死地糾纏著你,永生永世,死也不能休。”


朝今歲:……


你們魔族都是睡前聽恐怖故事睡覺的是麼?


他們靠得非常近,近得能夠聽見他的心跳。


他侵略性極強的丹鳳眼看著她看了許久,然後突然間湊過來,一口咬住了她的肩膀。


她嘶了一聲,“燕雪衣,你又發什麼瘋?”


偏偏他推又推不動。


她應該覺得害怕的,因為那個位置堪稱命脈——


幾乎有種讓人毛骨悚然的危險感,甚至於比剛剛面對失控魔頭的時候,都不枉多讓。


但是她不知道為何,突然間想起了明月山上那隻大狼狗,它對一隻經常跑來明月山蹭飯的高冷狸花貓很喜愛——表達喜愛的方式就是一口把那隻貓的腦袋給叼住。


當然了,每次這麼幹,都會被狸花抽得飛出三個山頭,但是下一次那條大狗勾還是樂此不疲地去叼小狸花。


那魔頭松開她,問道:“你在想什麼?”


她就這麼誠實地告訴了他。


魔:“不要把老子和那條蠢狗相提並論!”


歲:“那條狗不蠢,它叫聰慧。”


魔:“總之,不許把本座比作那條狗。”


歲:“那你不要亂咬人。”


魔頭瞪她:“我又不咬別人,我就咬你!”


話音落下——


朝今歲:“……”


魔頭:“……”


他輕咳了一聲,一時間,氣氛變得非常古怪。


然後那魔頭為了緩解詭異的安靜氣氛,四下一望,想起了手臂上還有劍,於是非常隨意地順手拔出了昆侖劍,隨手一丟,血順勢就噴了出來。


仿佛和剛剛喊疼的那個魔頭判若兩魔。


朝今歲:……


隻見這魔頭就想隨手把那條黑絲綢扯過來一綁,朝今歲終於看不下去了,直接把他拉到一塊幹淨的空地上摁住——是的,他們倆拉拉扯扯半天,還沒走出大廳。


昆侖劍可是一把非常鋒利的神劍,這劍傷不好好處理,可是久久不能愈合的。

潛力新作

  • 港城童話

    港城童話

    "穿書那天,我一絲不掛,成了港城太子爺筆下的模特。 他喜歡溫雅地反握著我的腰,將我擺弄出各種姿勢。 我喜歡打著他的名號,將欺負過我的人一一踩入泥中。 眾人皆嘲,我不過是他一時興起的玩物。 這話不對,我們明明是各取所需,相互利用而已。 利用完了,我翻臉無情和他劃清界限。 他卻漫不經心將我圈禁在懷裡,舍不得放我走。 「青春換籌碼? 「誰給你的膽子,敢和我談生意?」"

    江棠易年

    江棠易年

    "我跟了裴易年五年,世人皆知他疼我入骨。 曾經公司某個不長眼的股東借醉碰了我一根手指,就被他無情封殺。 可現在,談笑自若間的一句玩笑,我被他當成籌碼送給了對家。 因為…… 他的白月光回國了。"

    頂流男友地震前搶車,我死後他瘋了

    頂流男友地震前搶車,我死後他瘋了

    "地下戀情多年,傅晏是風光熠熠的大明星,我是他身邊的透明小助理。 陪著他從碌碌無名到紅遍大江南北,現在他開起了全球演唱會。 我提前一天到達國外,為他安排好一切。 可他卻在落地後收到地震消息。 怕我搶走僅剩的位置,傅晏一聲不吭地走了。 他搶走了我約好的車,改籤飛機成功逃走,全程一句話也沒說。 地震來臨之際,我崩潰地給傅晏發消息,質問他為什麼斷我的後路。 可消息石沉大海。"

    手撕科室能看見死亡倒計時的男醫生

    手撕科室能看見死亡倒計時的男醫生

    "剛畢業過來實習的醫生李灏說自己能看見死亡倒計時,同事們隻是笑笑。 可晚上送來一個急診老頭,李灏指著老頭就說他一天內就會死。"

  • 河神新娘

    河神新娘

    上一世,我和姐姐是村裡獻祭給河神的新娘。 城西的河中是一條泥鰍精,城東的河中是一條鯉魚精。

    無罪審判

    無罪審判

    "被拐後,繼母用了十年將我找回家。 可回家後,我不僅將同學按在廁所欺負,看她跪在我面前不停道歉。 還以殘忍的手段,殺了班主任。"

    相愛的人總會相逢

    相愛的人總會相逢

    在我最狼狽的時候,賀問津娶了我。 所有人都說,他娶我是為了和我妹妹賭氣。 可他車禍去世後,卻將所有遺產留給了我。 和一支錄音筆。 輕輕點開,是他沙啞低沉的嗓音—— 他說: 「宋棠音,可不可以也喜歡我一下?」 時隔多年,我終於窺探到了他藏在冰層下,磅礴而盛大的愛戀。 再睜眼,我重生了。 養母正抓著我的手說: 「阿音,你去替你妹妹坐牢好不好?」

    甘來

    甘來

    "頒獎典禮上,前夫哥拿了最佳男主角, 鏡頭卻在頒獎時突然切向我。我正咧著 大嘴,呲著大牙:「哈哈哈不是"

×
字號
A+A-
皮膚